云朵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甘氏气的胸口起伏,双肋生疼,“那个贱人呢?”
刘氏正从外面,她怕端的鸡肉吃不到嘴里了,又担心聂宝胜媳妇儿几个乱说,很是辩解了一番,又跟聂媒婆好好说了几句,就紧赶着往家跑。
进门就两个眼到处扫射,“端的鸡肉呢?”
甘氏怒不可竭,快步冲上来,一把抓着刘氏的头发,一手往刘氏脸上招呼,“我打你个贱人!我打烂你的嘴!让你个贱人好吃!让你个烂嘴的贱人给我说!”
刘氏大惊,叫着躲闪,“娘!娘你打我干啥?这个小贱人自己偷吃鸡肉,不往家里孝敬,我就说了她两句,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你咋打我!?”
甘氏气的不行,之前还只是觉得刘氏嘴碎,人懒,但生了两个儿子,也这么多年过去,有些毛病她懒得理调她了。没想到家里人多起来,事儿也多起来,她的坏心思才显露出来。
柳氏离的远远的,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这事儿是刘氏做的不厚道,以为拿捏住了云朵的名声,就想去讹诈银子,威胁云朵和聂大郎,刘氏的功力还不够。
聂二贵想拦着,但这次甘氏气的很,抓着刘氏的头发不松手,耳巴子啪啪的往刘氏脸上扇。
刘氏想还手,可她也知道,对方是张氏或者谁,她可以还手,但是甘氏,她要还了手,聂二贵也不会饶了她。
云朵冷眼看着,换个人,刘氏非得动手,就得让甘氏狠狠的打她。
聂大郎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回家。
云朵端着碗,低着头,“我回去了。”
张氏叫住俩人,又不知道说啥,心里生气,可她又从来没有骂过人,更没打过人,更别提还是刘氏。甘氏已经在教训她了。
聂兰看着云朵跟聂大郎出去,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她一时没忍住就把事儿说了出来,谁知道刘氏竟然拿这个去威胁云朵,跟她要银子。
看俩人走了,没有人拉架,聂二贵上来拉甘氏。
甘氏虽然力气还有,但她年纪也有那么大了,又气的不行,打了这一会,直喘气,怒火的瞪着刘氏,“你个心思恶毒的贱人!你给我滚回娘家去!我们聂家没有你这样不要脸又恶毒的人!”
刘氏还没有弄明白情况,她哪个地方恶毒了?她干啥恶毒的事儿了?不就是要了盆子鸡肉,那小贱人也没给。
突然她想起来,她在外面说的话,说孙莹儿的话。难道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已经过来把这事儿告诉了甘氏?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生气发火,对自己又是打又是骂,又把她赶回娘家。
“娘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说那些话!”
她这样对甘氏一干人来说,就是承认了拿名声威胁云朵,跟她要银子,或许不单这些,还有别的。
甘氏叫着要打死刘氏,“你个恶毒的贱人!败坏女娃的名声,这是要逼死人,我倒不知道,你的心是黑的!忘恩负义的东西,都别拦着我,我今儿个好好教训教训她!”
看没一个人帮自己,刘氏也哭起来,她也担心真的惹怒了孙家,不愿意了这门亲事,或者孙莹儿有个好歹,让孙家恨上她,儿子也心里怨怼她,“我又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再说又没几个人看见,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甘氏气的头要炸,“不相信?不相信你还往外宣扬,我今儿个打不死你!”
刘氏抱着头就往外面跑。
那边聂宝胜媳妇儿看到了,拉着杨土根媳妇就噼里啪啦把聂二郎扶孙莹儿却扯了人家女娃衣裳的事儿说了,“这可是姓刘的那个婆娘亲口说的!她那张烂嘴,虽然说的夸大其词,但要没这事儿,人家孙家咋可能把闺女嫁到他们聂家去?那聂二郎算个啥,孙家的闺女还陪嫁一亩地呢!这里面要是没事儿,鬼都不信!”
“真的!?”杨土根媳妇两眼发亮,这如果要是真的,她娘家侄女荷花嫁过来,就可以捏着这个稳稳踩住那孙家的闺女,否则聂大郎被赶出去,聂二郎就是大的,孙家的闺女嫁过来那是嫂子,她娘家情况又好,荷花还不得低她一头?到时候她想串个门,找荷花做点啥都得看别人脸色,这下好了!
几个人媳妇婆子挤在一块,七嘴八舌,不时就传遍了。
云朵有些担心,“这传开了,那孙家的闺女要是想不开咋办?”
聂大郎见她还在担心孙莹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夹了块鸡腿肉给她,“不会的。”不把这个事儿闹起来,刘氏肯定不会罢休,借着这次县城里的事儿,闹上一场。
云朵接了肉,咬在嘴里,点点头,“她要是真想不开,那也怨刘氏。”她那张嘴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还不知道要改。
吃了饭,聂大郎和云朵锁上门,背着竹筐又上了山。
这次跑的远,俩人直到傍晚才回来,两麻袋加上一竹筐的山楂和酸枣子,来人都背不动,聂大郎用蔓藤编了个荆笆,把东西放在荆笆上,两个人拉着回来的。
这时候村里已经传遍了,刘氏说漏了嘴,显摆她儿子有能耐,救了人家孙家闺女的时候扯了人家衣裳,靠耍流氓才定下的这门亲事。
刘氏弄清楚状况,跳着脚大骂云朵和聂大郎,说云朵在县城里被男人调戏,靠着勾引男人才卖了那么多钱。
甘氏气的两眼发黑,“这是造了啥孽啊!把这个贱人给我休了!”
聂二贵也怒恨刘氏的没脑子,这种话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要说出去,不是惹怒了孙家?气的也抓着刘氏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