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瘫软在船头的姬三少呼呼大睡,其实在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姬三少都是睡着度过的。丝毫记不得自己“活着就能当英勇的誓言”,任凭风吹海浪咆哮。
雪白的天空上飘着白云,太阳暖暖的照在像是被怪物侵袭过的海崖边,看起来十分的凌乱。一眼望去大地广袤无垠,原本茂盛的树木现在却一片狼藉,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大树屹立在这里,地上到处都是裂缝,有些宽的可以容下一个人,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阳阳,你醒醒,你醒醒”常一撕心裂肺的叫着。
赵辛阳面色惨白,呼吸微弱,无论常一如何歇斯底里的喊叫,赵辛阳都毫无反应。忽然想起什么,常一摸了摸赵辛阳的额头,烫的常一一下缩回了手。
常一张望了四周,心里燃气的一丝希望又彻底的变成绝望。“走,哥带你去一个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地方”抱着赵辛阳,朝那最深处走去。
赵辛阳并不重,可此时在常一手里却有千斤般沉重,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常一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伤痛还是...,两眼空洞,看不到一丝的波动。
麒麟猪还是跟在身后,常一并没有发现麒麟猪随时随地的跟着,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赵辛阳,哪里还能发现其它事物。走到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看着怀里的赵辛阳,心痛如绞,犹如万箭穿心。摸了摸赵辛阳的额头,还是依然发烫,没有一丝好转。
把赵辛阳放在一个平整的地方,找了一些稍微干净的树叶让她可以躺的舒服些。看着虚弱无比的赵辛阳,常一无比心痛,可是又无可奈何,廖无人烟的地方,常一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常一摸着赵辛阳那惨白的脸,突然又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些餐风露宿、食不果腹、饱受欺凌的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心里却十分的开心,十分的温暖。一个馒头四个人吃,却是那么的开心。如今四人已经离开了两人,对于两人的离开常一的心里还是模模糊糊,有一种说不清的痛楚。现在常一只有赵辛阳,只有这一个亲人,一个亲人自己绝不能在让他离开,绝不能。
“阳,现在你只有我,我只有你,你不能离开我”常一双眼红肿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瞬间夺眶而出。
一阵伤心过后常一站起身来,四处打量,准备找一个安身之处。放眼望去到处是被摧残的痕迹,到处都是裂缝,枯萎的树枝落的遍地皆是,能够依然矗立的都是躲过灾难的,数目却微乎其微。
常一想起小时候在荒郊野外搭过的草房,虽然极其简陋,却也可以暂避风雨摧残。常一把赵辛阳安置好,找来一些稍微规则些的圆木,用手上的力气去掉那些不规则的树枝,可以用作搭建房屋的支柱。散落在四处的长长的树叶正好可以用来铺在房顶,防止漏雨。一些还未完全被风干的树皮,找一些柔软性好材质不易断的,用来固定房屋,防止被风吹垮,尤其在海边风大的地方。
找齐所有的东西,常一开始找寻可吃的食物,目光所及之处失望至极。满地的残垣断壁、倒塌的树木,还有那远处崩塌的山峦,常一不禁失望透顶。就算自己不吃,昏迷不醒的赵辛阳也要补充营养,要是最基本的都无法保证,那么康复一说,将变的遥不可及。
常一还是决定先把房屋建好,安置好赵辛阳自己在外出寻找一些食物,实在不行自己再下海捞两只鱼上来熬鱼汤,虽然此刻被大海吓破了胆,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为了赵辛阳自己还是豁得出去。
打定好主意就开始干,常一看了看天色,估计已经到了中午,时至今日要知道准确时间都是一间奢侈的事情。收拾好捡回来的圆木就开始干,由于没有工具,树干没有得到很好的修理,所以做起事来进展非常缓慢。有一些实在不能用的常一也只好放弃,用一些小的枝干来固定支柱间的缝隙。树皮搓成一根根麻绳,虽然很不如意但环境使然,常一无可奈何也只有将就。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原本高高的太阳已经到半山腰了。“这时间真的是坐了直升飞机,见了鬼了”常一牢骚道,顺便看了一下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赵辛阳,常一加快了干活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雨。
由于是海边,常一找了一个避风口,一是靠海,有突发情况可以随时走人,总比埋在地底下要好。二来,怕幸幸苦苦建的房屋被风摧垮,到头来鸡飞蛋打。
找到一个小山坡的背后,常一开始了自己的造屋计划。由于没有工具,打桩的时候相当费力,好在土质湿润,用手抛开一个洞,用坚硬的树枝把洞里面的土壤淘一些出来,然后再把木桩放进去,再拿一个木桩击打,因为受力面不平整,打起来相当费力,汗水直流,不知不觉已经感到干渴难耐的常一想找一些水喝,可是除了能看到海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又不能放下手里的活,只能干忍着。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艰难了些。打完十六个地桩以后,还是把小一些的树干插进地桩之间,为的就是防风和房子的坚固性,最后用绳子把相互之间固定。做完这些,把树干搭在一人高的树桩上,用绳子固定,最后用长长的树叶铺满。整个木桩形成正方形,正后方高一些,为了下雨天屋里少进一些水。房顶上铺了十几层树叶,就连木桩之间也都裹得严严实实,即使是这样,在下雨天的时候木房里依然会浸满雨水。时间有限常一并没有为房子留门,只留了一根木桩的位置,进出的时候拿掉木桩或者插上木桩即可。
做完所有的事情,常一才感觉到天已经黑了,慌慌张张的找到赵辛阳躺着的地方,发现赵辛阳还在,常一松了一口气。抱着赵辛阳来到了他们的新家-一个小木屋。放下赵辛阳的那一刻,常一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比如:一个床、吃的东西、淡水。可是天已经黑了,在这荒山野岭大海边缘,常一没有把握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所需要的东西,最难找的莫过于吃的东西和床。麒麟猪围绕在赵辛阳的身旁,常一发现它们的时候有些吃惊,想起在海上莫名奇妙发现他们的时候常一也不再吃惊了。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这些日子也没有照顾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赵辛阳把它们带上的,还是自己跟来的,要是自己跟来的那就太神奇了,这岂不是神兽。常一没有在思考麒麟猪是否神兽的问题,此时此刻最要紧的就是为赵辛阳还有自己找到食物、淡水,不然活着都成问题。
看着躺在地上的赵辛阳常一有了想法,走出木屋找了好几根木头,然后在上面铺上厚厚的干树叶,再用一些细的树皮搓成很出的‘线’,然后做出一床很难看的‘被子’。虽然由于没有光的原因,常一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了这些赵辛阳应该可以睡的安稳些,虽然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看医生,可是..条件不允许。
天黑了,风渐渐大了起来,常一有些担心房子会被吹倒,但是对于重病在身的赵辛阳这样做总能给她一些温暖,不至太冷。
站在木屋外,两眼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一些面前的东西,就连走路都很艰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进地缝中,再也爬不起来。可是不出去找吃的,常一又担心重病在身的赵辛阳没有食物会更加难以支撑,思来想去常一还是随处捡了一根顺手的树枝迈出了第一步。
海岸上的风很大,常一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捞一条鱼起来,但是至于鱼捞起来以后怎么办,常一不知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两眼漆黑一片,只有靠着手里的树枝探路才能勉强向前移动,努力听海水击打岸边的声音来辨别方向,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由于地缝很多,要是白天可以一下越过的路常一要绕道走,只有安全回到小木屋,赵辛阳才有可能活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一终于走到海边,虽然并不能清晰的看到海面,但是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海浪的声音。常一此刻顾不了那么多,努力回想起白天看到海岸的情行,可是脑子里有些混乱,只有一些片断。顺着这些线索常一慢慢的摸索着下了海。刚下海,一个海浪就打在常一的头上,咸的要命的海水呛得常一差点窒息。强忍着痛楚,把气全部汇集到胸膛,憋着气蹲了下去。这是常一自己研究的徒手捉鱼的方法,收效虽然不佳,但却在安逸时候是个绝佳的玩法。
不知道什么原因,蹲蹲起起十几次都没有摸到一只鱼。又一次被憋得受不了的常一浮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全然失落。鼓起一口气,再次蹲了下去,海水不是很深,由于怕被浪打走,常一不敢往前走一步,两眼睁得极大,双手张开,两脚顶住地面,生怕漏掉擦肩而过的食物,一旦发现目标便出手,常一从未失手。也许是大灾难过后,本来海边的鱼就少,此时更是少的可怜。
等了很久,被水压挤得快要崩溃的常一又一次浮出水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抓住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看着手里的收获,常一的脸上笑开了花,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曾经无家可归的时候有过。常一并不贪心,拿着鱼便急忙爬上岸,站在岸上的那一刻,百感交集,做梦都没想到在中华任命共产党的带领下还会有这么一天,估计不只是常一,还有那些无数死在深圳的追梦人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