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手,不管好坏,因为什么原因,毕竟,彼此给过对方美好的回忆,理应站在这个角度谢谢对方给的从前。但人吵架的时候,往往总是容易忘记那些好的,那些曾经让我们念念不忘心动的瞬间。当我和俞铖走到曲终人散的地步,我所希望的是,我们之间不管分手前,是不是心平气和,分手后都希望能雨过天晴般,以好的面貌笑脸来面对对方。或许,分手后再也不能相见,起码,用一个笑脸来终结过去种种,比争吵、撕破脸要来得宽慰些。
因为媒体的曝光,严师雨的小广告室经常被记者围堵,我和严师雨告假,等这些事情消停后再回去上班。自从经历过侯序南的事情,对这些种种早就已经习惯,恶评也好,围攻也罢,我还是继续过我的人生。从前会因为职场牵连觉得郁促,现在,老板也是严师雨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刘胥再次建议我去考研。想想也是,考研或许也是一个寄托。现在很想回到校园,重新念念书,重温下学生时代的回忆,也希望,在念研究生期间,要是邂逅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也挺好的。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是,我不能在学生时代恋爱。
刘胥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一个好哥哥的作用。给我准备各种复习资料,提供各种网站,并把自己过去考研的经验告知我。其实,考研其他东西不怕,就怕的就是英语。陆浩年也帮忙提供了一些不错的外文电台和电影,告诉我这样结合会增强听力阅读。严师雨呢,就充分扮演起好老板的角色,还时不时来看看我这个心情郁促无心上班的员工最近过的怎样。
我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看书,大门不出地给自己关禁闭。除了偶尔他们来找我,放放风,就跟坐牢一样。我从前觉得念书不自在,现在念着念着,却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好像自己的知识面也扩充了。
我每天沉浸在书堆里,有时候严师雨会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她偶尔会小心翼翼的提到那个名字俞铖。说他们公司最近怎样,推出来了什么项目,那个广告的反响怎样,林昊陈和小离分手了等等。
其实,这些人现在在我看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虽然曾经我们面对面说着话,吵架着或者因为一些共同的关联牵扯在一起。但如今,我看得很透彻。这些有钱人的世界,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你即使是站在很近的距离,也就是很近而已。不可能理解他们的做派,更不可能融入他们的生活。
俞铖也不算他们中的一份,却也不算我们这群人的一份子。他就好像通往上层建筑的阶梯,想上楼的人要通过他这样的角色,但他却又不属于上层建筑。在底层人的眼里,他又是属于不上不下的人物,人们也不会把他归类到自己的世界。
我现在就这么觉得,我和俞铖价值观、人生观相差太远,彼此之间就算没有他的青梅竹马没有殷流离,也不会有结果。
人们常常说在一起的两个人是要合适的对象,却未必是互相喜欢的对象,现在想起来,那可都是经验之谈啊。
其实,我现在对俞铖的世界也不关心。我现在如果说对那些种种唯一牵挂的就是那个无辜中枪的羔羊――NO.1。我不知道他工作怎样了,是不是真的被电视台开除,那么,如果开除了,他找到新的出路了吗?对他有满满的歉疚,即使对他埋怨过。
“你知道NO.1最近怎样吗?你看电视里外景主持人还是他吗?”严师雨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他那么骂你,你还那么关心他做什么。哎,你呀,总是对过去的人和事情忘记不了。人总是向前看的,既然你决心重新来过,又何必带着以前的牵挂。是你要电视台开除他的吗?这些东西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即算这个出头人是俞铖,是为着你的缘故,故意针对NO.1,那你被他骂一顿,也抵消了。”
是可以骂一顿就抵消的吗?现在这个社会,找份工作多艰难。我让严师雨帮忙打听打听,她不得已应承了下来。到下次见面,她告诉我,丫丫的那个NO.1根本就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仅不是外景主持人,还当起棚内的MC。你还在那边担心他。
是吗?奇怪了,那为什么之前他要这么说。难道,是俞铖和我分手后对他的芥蒂也觉得没有必要,和电视台说好恢复他的职务,作为补偿还他当棚内的主持人?
事实在后来才通过别人获悉。NO.1只是听到赞助商、换人,他的名字,他就认定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台里要找人替了他,但那天台里讨论的是:NO.1当外景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棚内主持人年底要结婚告假,可以让NO.1来。明年赞助商是不是考虑换人之类等等。
NO.1自己杞人忧天。我也因此冤枉了NO.2。就好像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NO.1,我看见他,心里想着这个人是不是会为自己的失误道歉。他却只是眼神闪躲,和我擦肩而过。如果这时候再窜出八卦记者,啪啪啪,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要再骂我一通。NO.1对我的心境与我对NO.2的心境虽然有类似点,却还是有点不同。我虽然对NO.2觉得抱歉,但却不认为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们之间,导火线也好,真正的症结也好,都不是这个。
无声无息的1月还是到来了。刘胥当时建议我报考法律专业,这样也可以在他的律师楼上班。他打算扩充律师楼,需要更多的专业人才。他说你应该首当其冲,为你哥哥做贡献。更为你自己将来打算。我想想也是。严师雨的工作室已经被我弄得天翻地覆,我要再来个什么事情折腾下,非影响了她的生意。毕竟,刘胥还是我亲哥,要害害他吧。
考完后刘胥问我自己感觉如何。我说不怎样。我这个人有个怪现象。如果自己觉得好的,并且说出去的,就肯定不会考好;相反自己觉得很soso的,倒是莫名其妙的考好了。我虽然没有上进心,但我希望现在的自己能多学点东西,能考研成功。虽然,我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人,如果真的考进,可能会被很多人唾骂死。
我和俞铖好像真的过起没有彼此的生活。我那天看电视,偶然开到当地的一个公共频道,是圣昊集团和曙光集团联手举办的年会。作为本市的执总,俞铖也上台致辞以及为员工摇取红包。台上的他打着发蜡,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好像,没有我,他的世界依旧精彩。我看着电视里的那个人,既熟悉,又陌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个人曾经拖过我的手,和我一起漫步夕阳。
现如今的我们,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彼此站在对方都看得到的距离,但也只是看着,并不会同行。
这段时间,林昊陈好像也消失不见了,自从我拍了那个广告后,他的目的达到,不仅宣传了自己的品牌,也给了俞铖沉重的打击,我的利用价值消失。他便再也没有找过我。
其实,说林昊陈不如殷流离确实是。他太外显,处理各种事情的手法太幼稚。他让俞铖和殷流离身败名裂的同时,不也把自己推了出去。他就不应该记恨俞铖,就应该让着他和我一起好好的,这样,他和他的殷流离虽然未必会好好的,点起码能维持现状。现在,他把我和俞铖分开了,是出了口气,但同时,自己也凭空多了个对手。
从前的俞铖只是一个贫困的大学生,要什么没什么,靠着这几年的打拼,他帮着曙光集团尽心尽力扩大着宏图,殷流离的老板曙光的总裁也不是没有眼睛看,再对比林昊陈这样纨绔子弟,他也未必不会为了女儿来考虑,选择背弃林昊陈。如果,林昊陈,不是圣昊的公子,圣昊和曙光没有业务合作。终有一天,会这样的吧。
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过了,等着3月份的复试。“三贱客”特别开心,特别是刘胥,他觉得他妹妹我生来就不是研究生的料,能过了分数线,真的很“惊喜”。他很大方地说要请我到高级餐厅吃饭。我说很高级那种哦。他说自然。然后真的当着我的面马上订了几个席位,在本市一家相当有名气的法国餐厅。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一定和他说不要浪费,我们去gabfood吃火锅就好,但现在,我已经很久不去gabfood,怕好容易忘记的人和事又会重新记起。更害怕,或许,在gabfood的某个包厢,就坐着俞铖和他的青梅竹马或者是殷流离。
现在,我刘哖的人生,要自己来把握,来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