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那老妇人像是缠上她们一般,时不时来叨扰一下,或是来蹭点东西吃,或是蹭在房中睡一觉。问她话她也不答,只常说着那一句: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听多了渔阳主仆两人也就当是老年之人爱唠叨之话,也不太放在心上,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上官易羽偶尔会来,却未曾留意到那宫中还有第三个人。
在这些时间里,上官易羽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原来那个冰冷无情,挥挥手连空气都会被冷却的人了,反而一改变得温柔若水,俊美风雅,严然一温文如玉俊郎君。
要命的是,渔阳发现自己正一点一滴地沧陷进他的情感里,越来越依赖他带给自己的安慰和支撑。
齐若如与安平漠之间暖昧不清的日子仍然持续着,由于季婉后来又撤走了两个服侍的人,所以这样的事竟没有人知道。
安平漠似乎过于沉迷,三个月过去了,他消瘦了许多,精神也太不如前了。
一日晨起,齐若如忽觉胸口发闷,接着干呕,便忙请来太医诊治。
来的自然是王太医。王太医把了一会脉,不露声色地道:“娘娘这脉象是好脉,只是偶然不适,不必担忧的。”
安平漠站在一旁看着,也听不出个所以然,然而齐若如却露出了一丝喜色。
临走时,王太医交给齐若如一个纸包和一张纸条,齐若如打开一看,脸上绽开了笑意。
转眼到了中元佳节,宫中也备了宴席,慕容祈墨懒懒地坐在上首,看上去神色倦怠,两眼无光。
几个月的放浪形骸,他消瘦了不少。
一日渔阳见那老婆婆又睡在她榻上,还微微打着鼾,绿春十分不满地对她挤眉弄眼十分不满,她只笑笑,示意绿春别打扰她,还轻轻关上门。
正要出去,忽然里面鼾声停了,传出她吵哑的声音:“小女娃,进来吧,来……跟我一起睡……”
绿春一听脸色立即沉下来就要开口骂人,渔阳摇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婆婆,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下次声音轻点就行了!”她还真不客气呢,绿春的脸又黑了,幸好渔阳及时制止,她正要说什么,渔阳说:“绿春,外面晒的干豆子该翻个个了,快去吧!”
绿春只好慢吞吞地蹭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叽里咕噜的抱怨:“就是心地太好了,总是被欺负!总是被欺负……”
“她说什么来着?”老婆婆耳朵不好,没听清。
“没事,她说今天天气不错呢。”渔阳忙掩饰了去,免得被她听了去又恼了,砸锅摔碗的发脾气。
“孩子啊,其实我没耳背,以前都是故意闹给你们看的,试试你们的心呢!老太婆我呀,只剩这半截命了,就因为心中有个秘密,所以老天爷一直不让我死,就是为了等你们!唉!作孽哟,你这孩子,怎么还要到宫里来呢!你跟你母妃一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