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感激地看了一眼柳叶儿,柳叶儿也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渔阳暗点点头,一回头,无意中看见走在众人后面的张美人,却意外地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很古怪。她见了渔阳,瞬间又回复了平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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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妃嫔争吵,傅太后却不动声色,只暗长了一口气,向陈越与宁祥问:“你们怎么看?”
太医令陈越与太医宁祥赶紧跪下,陈越道:“回太后,这紫苓与寒气相交确实有毒,德妃娘娘所说不无道理,但臣对此未有研究,不敢妄言!”
宁祥也磕道:“臣听德妃娘娘如此一说,也确实觉得皇上身上是有一种毒,德妃所说也许是民间偏方,或许也有意想不到的疗效也未可知。”
傅太后听了,站起身来也不言语,思索了一会,道:“皇上身体虚弱,再受不得其它刺激,你们先退下吧!”众人只得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太后和季婉两人。
渔阳心知太后终是不肯信她,以自己的身份,太后不肯轻信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她也顺从地随了众人退出去。
走至殿门时,忍不住回头,远远望着静静地躺在榻上的慕容祈墨,心生一丝愧疚。他的病,是因她而发的。
想起他刚才来时的暴怒:“你呆在朕身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也就罢了,竟连肚子里也装了别人的孽种!你们这些淫/贱的女人就是这样算计朕的?!”
她冷笑回敬:“正是因为我的淫/贱,皇上才迫不及待地要强占我的身体!”
她无心激怒他,只想保护腹中的孩子,没想到他冷笑着,接着变成了苦笑,然后僵了笑,最后高大的身躯如山般颓倒了下去……
她看不透他,就如隔着一层纸般看不透,摸不到底。他时冷时热,时远进近。他对她就如“爱之yu其生,恨之yu其死!”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虚渺得就如对另外一个人!
只是,如果真是另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谁?是谁能令他如此颠狂?如若此生能得一人为自己颠狂至此,此生,死也无憾了吧?
“娘娘走吧,太后皇后只不过太担心皇上了,怕皇上会出丁点的纰漏,所以才如此的,娘娘就不必介怀了。”绿春推了推她,示意她出去。绿春以为她仍为刚才太后拒绝了她为他施医而心内不快,所以又用好话开导她。
渔阳也不语言,由绿春扶着走到偏殿歇着。
直到了酉时,慕容祈墨仍然没有醒来。傅太后传遍了太医署的太医,均束手无策。
傅太后眼中掩饰不了满心的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季婉跪在慕容祈墨榻边直流泪。
“如若皇上再这样拖下去以致毒气攻心,那时一切都晚了,太后还是赶紧另想办法吧?”林德全满眼是泪跪在地上恳求。
“太后,唯今之计,唯有请德妃娘娘一试了!”陈越也伏了下去,为难地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