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承欢殿自己的榻上,慕容祈墨站在对面板着脸看着春谷为自己受伤的手上药。
心内一惊,忙要下来。慕容祈墨不禁动了容,春谷已先一步按住她。
“不好好躺着,还嫌折腾得不够吗?!”他眼里明明有担忧,声音却冷寒如冰。
渔阳看着他的样子,心内竟然一动,便乖乖躺下了,口内也软了声:“谢皇上相救……”
心想他纵然虚伪,要取自己性命何其实易,又何必使用这种手段?会为自己担忧,显然幕后的人不是他!
慕容祈墨听了脸上却一冷,再没有了担忧的神情,漠然道:“你别忙着谢朕,朕放你出来并不是觉得你有多么清白和委屈,朕只是不想让你死那么早!”
季婉扶着傅太后到了承欢殿外时,恰好听见这话,太后微顿了顿,脸上神色微动,瞬时又恢复了,举步跨进殿中。
慕容祈墨神色冷漠地站在渔阳床前盯着春谷为她上药,听门口的侍卫报说太后驾到,愕然回头,已见季婉扶着太后走了进来,便忙过去搀着太后。
渔阳经太医施医,已微微醒转过来。
“母后不在长乐宫静养,怎么来了?”
“你们这般闹腾,哀家能坐得住吗!”
慕容祈墨见太后语气里已动了怒,忙道:“区区小事,定是奴才们不知深浅多了嘴!母后不必担忧,儿臣会处理好的!”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不作声。
慕容祈墨命人放了张椅子在旁,扶她坐下。渔阳见连皇后太后都来了,心内一紧,忙挣扎下来见了礼。
太后的语气便有些冷了,道:“既是有伤在身,还是免了吧。”
季婉上前来,将她按下去道:“妹妹不必多礼,快躺下来吧。”渔阳便只好躺了下去。
傅太后神色严肃盯着渔阳看了一会,道:“宫女画儿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跳水了?”
渔阳抬头望向太后,见她眼中除了端正严肃,还有一种平日少见的凌厉。又听说她平日只是念佛吃斋不太理后宫之事的,今日却为了她而来,可见她也是极看重此事的。
自己自进宫以来,除了当日觐见,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真正面对,对于她脾性如何,还真是一无所知。但坂依佛法之人,一定心存善念,不会为难无辜之人的。想着,便道:“回太后,渔阳确实不知画儿为何自尽。”
绿春见了,也忙上来跪下道:“太后明察,德妃娘娘是无辜的!”
红药见绿春竟越过众人出面为主子辩护,心下一动,也跟着上去跪下道:“太后娘娘,我们主子真的是冤枉的,求太后为我们做主!”
季婉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