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叹口气,身子便软了下来。果然,这么快便被上官易羽言中了!不管她如何躲,如何避,还是避不过飞来的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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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死掉一个宫女,便要自己来填命,是谁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自己的命?慕容祈墨吗?自己刚来这宫中,谨小慎微,极少与人接触,如果说恨自己的,唯有慕容祈墨,也只有他如此急着取自己的性命。
正想着,牢房的门骤然打开,便见狱卒抬进一架刑具,上面血痕斑斑,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在上面。
渔阳看着,脊背禁不住发凉。
刚才那寺丞也跟着进来,嘴角挂着一丝邪恶的冷笑,只一挥手,便狱卒上来将她按在刑具上,分开两手绑在两边。
“动手。”寺丞斯条慢理地发令,两名狱座同时用力,渔阳便觉左手十只手指上锥心的痛刹时传遍全身,她禁不住尖叫起来。
痛到几近晕厥时便觉得一松,再看时,十只手指已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说吧,你签不签押!”寺丞毫无表情地将供词递到她面前。
渔阳喘着气,睁眼便见“罪妇无视宫规,私通乐师上官易羽,赎乱宫闱”几字,心内一阵凄凉。
如果他们硬要自己为自己的婢女偿命,便也罢了,可这罪名定得如此不分皂白,还仓促地逼迫自己担此罪名,显然是有人以此为由诬陷自己,可是,到底是何人如此居心?
那供词上,直写自己与上官易羽之名,如果自己承认了,自己与上官易羽都得死。若说因为后宫争宠自己是城门的池鱼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上官易羽呢?他又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又是谁要取他的性命?
看来这看似平清冷清的宫中,早已是暗流汹涌的了。
寺丞见她不说话,不由恼了,“好啊,我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夹子硬!”说着,又令动刑。
——未央宫里。
季婉庸懒地斜躺在金云锦软榻上,红梅轻轻为她捶腿。外面珠帘一动,婢女红颜进来回说:“红药来了。”
季婉便命:“让她进来。”
红药进来匆匆见过礼,便道:“娘娘,德妃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季婉点点头,慢悠悠地轻“唔”了一声,又道:“你回去看着你们宫里的人,别让皇上知道了,一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回我。”
红药应了声是,却仍跪着,季婉见了,问:“还有事吗?”
红药看看左右的人,起身走到季婉耳边悄声道:“奴婢刚才在外面听朝阳宫的小翠与翡翠说,柳昭仪怀孕了,翡翠还令小翠悄悄的,别声张。”
“什么?!”季婉腾地坐起,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在地上,茶水湿了一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失色。
红梅隐约听见了,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