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中宫之位搁置了三年,她也仰望了三年,现在,他竟终于送给了她!她怎能不受宠若惊!
十天后慕容祈墨为她举行了册封仪式,她身穿繁复的织金绣云凤大红礼服,头戴光灿夺目的九凤冠站在含元殿前,接受群臣的礼拜。
人群中,她看见父亲和哥哥志得意满的笑容,母仪天下的荣耀感也随之斥满心胸,从这一天起,她真正拥有了后宫的一切权力!
她与慕容祈墨并肩站在金犀之上,凤目流威的扫了一眼底下俯首礼拜的大臣们,目光中掩不尽心中的得意之色:从今日起,她将是这一国之母,除了皇上,她再也不需惧怕任何人!
行过册封大典后君臣共进御宴,后宫妃嫔别殿设宴,自是与大臣们分开的。席中郑素柔颇为不满,嘟翘着嘴巴嘟嚷道:“做了皇后又怎样,瞧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哼,坐不坐得稳还不一定呢!”
郦婉若听了吓得脸色煞白,忙制止她道:“嘘,小声点,得罪了皇后看你以后怎么过!我们以后都要被她管着呢。”
“怕什么!她侍君三年仍没生养,如果我们之中哪一位先为皇上诞下鳞子,她那后位怕不好坐了吧?”
柳叶儿坐得稍远,见郑素柔跟郦婉若嘀嘀咕咕的,便用目光频频暗示她们。
只有张美人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抬手将玉盏中醇香的女儿红饮尽,偶尔看向慕容祈墨的淡淡的美眸里,掩不住一丝失落。
席中的一切,却落入季婉耳中。季婉听了,凤目一沉,冷冷地盯着架子上的一盆箭兰,眼中已渐渐布上阴冷,娇艳的红唇轻启:“本宫会让她们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
——君王日复一日的冷落,令她原本温热的良善渐渐变成冰冷无情,她无法得到他的爱,别人也休想得到!
有谁敢近君侧,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死!
入夜,季婉一动不动地坐在暖阁里的撒金帐的凤榻上,由黄昏一直坐到人定。红梅走了进来,见如此,便劝道:“娘娘何必如此执着,皇上也许公事繁忙,晚一点再来,您就先安歇吧!”
正说时,一个宫婢匆匆进来回道:“禀皇后娘娘,皇上去了朝阳殿。”
朝阳殿?
季婉的心忽的一沉。朝阳殿,是昭仪柳叶儿的寝殿。
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季婉端直的腰身微微软下去,心内的恼恨汹涌澎湃,表面却极其平静。
“娘娘,柳叶儿竟敢毫无尊卑,她要独霸专宠哪一晚不成偏要在今晚,她分明就是驳娘娘的面子!骑在娘娘的头上!”红梅显得极为忿忿不平。
季婉冷冷一笑:“如今我贵为皇后中宫之主,理应端庄恭谨,怎能与其它妃嫔争风吃醋?由她去罢!”
红梅不由意外地望着她,心想娘娘平日面上不说,其实是极为掐尖要强的,怎么今日一封了后,就变了?
季婉不理会红梅的疑惑,徐徐道:“对了,德妃那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