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課的方式也和其他教授不一樣,不拿課本,不按大綱,學生們,可坐,可站,可翹腿,總之怎麼舒服怎麼來。
而他不是站在高高的講壇上,只是悠閒的行走於同學間,侃侃而談,他本就長得極俊,身材高挑,衣著儒雅,聲音帶著牛津口音特有的貴族味道。
聽他的課就像是在聽音樂劇,忽然那些歷史名人,年代,好像活的一一在眼前浮現,極富感染力,就連其他班的同學也都聞風而來。
一時之間他風靡整個櫻蘭,竟然A區的學生也悄然而至,B區的學生們更是揚眉吐氣,對這個新來的年輕教授崇拜有加。
可他獨獨對菲菲熱情異常。
下課後,李教授走到菲菲身邊“菲菲,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聽說你在翻譯一本英國作家寫的書,正好我哪里有一些資料,可能對你有些幫助!”
教授走後,眾人將她圍個水泄不通“說,你怎麼和李教授認識的,老實交待”聽到女生的尖銳喝問,菲菲身子緊繃,冷汗直流。
“菲菲,你倒是說呀!發什麼愣呢!”
“對呀,是不是彷上大款就不稀罕我們這些窮同學了!”語氣中更多是醋酸味兒。
“看她拽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菲菲,你怎麼了……”小雅的聲音在眾人的尖酸中顯得微不足道,見自己的聲音淹沒在女生的質問中,她大嗓門怒吼“別說了,你們,都有病是不是,滾滾滾!”
立刻教室裏亂成了一鍋粥,人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小雅身上,齊齊向她開火。
那天的情形又一次在眼前浮現,菲菲臉色慕然蒼白,她想離開這裏,腳卻沒辦法動上一動,宛若困入陷阱的小貓,瑟瑟發抖。
“你們在做什麼!”李靜優雅的聲音傳來,本來群情激奮的女生們立刻變成小綿羊,秀秀怯怯
“沒事,沒事,教授還有事嗎?”
“沒有太大的事,只是我對學院路有些不熟悉,想請菲菲帶路參觀一下!”優雅的將手伸出,白皙的指甲修的整整齊齊,乾淨的像是璞玉“走吧,你的腳好像有些不方便,容我扶一把好嗎?”
順著白皙的手望了去,手的主人同樣乾淨且優雅,優雅的仿佛癡情的王子等待公主的頷首,同踏舞臺。
心依然在抖,卻無法忽視手的主人,散發著強烈的成熟男人的魅力,令人無法抵擋,而此刻菲菲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出現了,纖巧的小手就這樣挨了上去,瞬間小手被握入一雙溫厚的掌心。
望著走出的兩人,如平靜的湖水投入一顆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不會吧,這不才勾搭上我們的校園王子,每天車接車送,幹嘛,至少也給我們留一個吧!”
“對呀,你說她怎麼這麼好命,犯了桃花!”
“就是賤,從警察局出來還不知道收斂一下,還到處惹東惹西的,不是賤是什麼”最為不憤的馬淑芬冷冷開口。
遠了,還能聽到他們尖酸的話語,菲菲卻依然垂眸頷首,脫離眾人視線後,才輕徐口氣。
卻正好聽到好友的直言“你鬧什麼鬧,誰不知道你就是妒忌人家菲菲人緣好……”
漸漸離開的走廊,聲音也越來越小。
又低歎一聲。
“謝謝!”菲菲低聲道謝,今天真要感謝他的幫助。
“說什麼呢,我還要謝謝你給我帶路呢”
“李教授,您就別謙虛,您要是想走,多的是有人會帶!”菲菲道出來事實。
李靜請請側首,看像對自己感激不盡的小女聲,眸子微微含笑“其實我是想請菲菲幫我一個幫。”
這個男人熟知人情世故,學識豐富,幽默,卻有著貴族般的優雅,具備一切好男人的特質,若不是她的心已經被關巍然緊緊扯住,佔據,說不定會將他設為暗戀的對象。
對他的崇敬卻絲毫不減。
“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是這樣的,我給你說過,我的弟弟,他有些,有些……”似乎難以啟齒。
“恩,怎麼了?”
“就是!他是自閉症患兒,從小就這樣,在英國時還好,有保姆一直帶著,可是這次來,保姆卻不願跟來,而影吃慣了瑟裏莎的中餐,職工宿舍的飯菜他根本就不吃,為此我很煩惱!”
“教授想要我怎麼做!”
“不用教授教授的叫了,叫我靜!”
“這,不太好吧!”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嘴唇的氣息噴薄在她淺淺的額頭“怎麼不好,我叫你菲菲,你叫我靜!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你想喊我的英文名字!”
“不,不用了,沒人的時候我叫你靜!”菲菲總感覺太過親近了,稍稍後退“那麼您想請我做什麼”微微腹誹,不會是做保姆吧!她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
“怎麼會,巍然說你做飯很棒,我想,能否請影去你那吃飯,只是吃飯,我會按月給你餐費的!每個月一萬可以嗎?”
“啊!太多了,用不了那麼多”那麼多錢,嚇死人,一個普通白領才兩千多,想吃什麼,山珍海味“若他不喜歡吃怎麼辦!還有為什麼不請一個保姆,你的那些錢在這兒请十個保姆都有找!”
“主要是影,他喜歡你那兒,我問過他了,真的!我想我們下午去試試怎麼樣!”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教職工宿舍樓。
這是一棟漂亮的三層小洋樓,素雅大方,里面布局严谨大方,每间房里都单独设置有厨卫设施,大部分的国外聘请的教职工都住在这里,家在本市的亦可以自由回家。
當他們走近時候,菲菲的怒气不由从心底迸发。
纤瘦的影孤独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额头发丝上沾着几片生菜叶,发尖上还残留着浓腻的乳白色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