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她却没有从郑克耘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喜悦。
郑克耘在提及孩子的时候,也没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语调淡得仿佛在谈论别人的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这么喜欢小孩,甚至三番两次地威胁自己不准让孩子出事,怎么现在孩子生下来了,他反而突然冷淡了呢?
夏若琪真的有点被郑克耘的态度弄糊涂了。
“那先躺下睡一下,等孩子醒了我再叫你。”郑克耘把夏若琪放平,拉来被子替她盖好。
夏若琪听话地躺下,一双迷惑的眼,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郑克耘,并没有听从他的劝告,闭上眼睛休息。
“乖,闭上眼睛睡觉。”郑克耘语调轻柔地说。
听到他这样轻柔的声音,夏若琪非但没有表现出高兴,脸色反而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也不能怪夏若琪,实在是因为郑克耘前后差异太大,她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只能怔在那里,瞪着大眼,盯着郑克耘看,一动也不动。
他们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中,奔流着一股紧绷尴尬的气氛。
久久之后,夏若琪深吸了口气,道了一声晚安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
她几乎是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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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琪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她醒来时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并不是郑克耘,而是孩子。
夏若琪觉得有些奇怪,孩子怎么会在自己的身边。
会这样想,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孩子,而是——
沈曜说生产之后,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适合太经常抱孩子之后,郑克耘就刻意地隔开她和孩子,并交待不准家里的佣人把孩子抱给自己的。
怎么……
夏若琪看了看躺在身边睡得十分香甜的孩子一眼,再朝背对着自己,在房间里整理婴儿床的钱婶看去。
“钱婶……”夏若琪舔了舔唇,开口说话,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飘渺。
“太太,你醒了?”钱婶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走过来把夏若琪扶坐起来,再伸手到床头柜边上,打上搁在上头的保湿瓶,倒了一碗汤,递到她的面前,“这是郑先生吩咐厨房刚弄的,说太太醒了之后,就给你喝。”
太、太?
夏若琪愣住,有些不能适应钱婶突然改变的称呼。
以前,钱婶都叫自己夏小姐的,怎么突然……
“是郑先生交待的,屋子里所有的人,从今天开始改称呼,叫太太。”钱婶似乎明白她在疑惑什么,笑眯眯地解释。
夏若琪沉默。
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夏若琪也清楚,就算自己问钱婶,她大概也不知道,郑克耘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行为,于是干脆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了。
“克耘他……人呢?”夏若琪环顾了四周一眼,转移话题。
“公司里有急事,郑先生赶回去处理了,大概一小时之后就会回来。”钱婶回答,说完之后,钱婶又把手中的碗递过来,“太太,喝点汤吧,郑先生特别交待的。”
夏若琪点头,接过了那碗汤,低头喝了一点。
因为刚刚醒来的关系,夏若琪并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点汤之后,就把碗还给了钱婶。
“太太想要继续休息还是起来走一走?”钱婶收拾好碗之后问。
“我想再睡一下。”夏若琪说。
大概是剖腹产恢复期更长的缘故,她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疲倦,整脑袋也有些晕沉沉的。
尽管已经睡了好久,夏若琪还是觉得很累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