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失去记忆之外,看起来明明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表情依然是那么酷,说话也依然是冷森中带着嘲讽。
然而夏若琪却觉得,郑克耘变了。
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就是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郑克耘,完全不可能叫她下厨煮东西给他吃,更不会出现在厨房,甚至还亲自动手,帮她做这些事……
夏若琪怯怯地抬头,看向郑克耘,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连忙撇开眼。
郑克耘没有错过夏若琪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挑了下眉道,“是吗?”
“是、是啊……”夏若琪不自然地笑了笑,迅速地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转身替郑克耘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郑克耘看着她忙碌的模样,眸子缓缓眯起,眸光变得如浓墨般暗沉,笼罩着一层让人完全猜不透、看不穿的光芒。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
夏若琪在准备完饭菜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郑克耘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吃饭,目光随着夏若琪的移动而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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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琪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厨房,冲进了客房,有些慌张地关上了门。
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刚才那样的郑克耘。
那双如深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将人一切都看透似的,令夏若琪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惊惧。
尽管除了骆希珩那件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细节的事,夏若琪的内心并没有任何事瞒着郑克耘,但被他那样犀利的目光一看,她整个人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股畏惧。
那不是寻常的害怕,而是比害怕更深一层的东西。
夏若琪无法用言语说清楚,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种感觉,让她在短时间内无法面对郑克耘。
所以,夏若琪连晚饭都没有下楼吃,直接打电话让钱婶送上楼来。
一般用过晚饭之后,夏若琪都会到附近的小公园去散个步。
但今天情况特殊,为了避免碰到郑克耘尴尬,夏若琪洗漱完毕之后,在房间里稍微走动了一会儿,就准备到床……上休息了。
然而她才刚刚爬到床……上,关了灯,正准备躺下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夏若琪僵住,好几秒后,才缓缓地坐起来,揪着被子出声,“……谁?”
“是我。”带着一丝不悦的熟悉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郑克耘?
夏若琪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床头柜的闹钟一眼。
九点三十五分,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是来追问下午的事吗?
夏若琪更加捏紧了手中的被子,对着门的方向道,“我、我要睡了,有、有事明天再说吧。”
尽管已经极力地控制了,但她的声音,还是无法抑制地微抖了起来。
听着夏若琪微颤的语调,郑克耘整个眉都拧了起来。
他继续不断地敲门,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柔了些。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郑克耘说,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夏若琪咬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等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床拿了件衣服披上,捏着拳头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下内心的紧张后,才缓缓地走过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你有什么事吗?”夏若琪打开一个小小的门缝,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样说不清楚。”郑克耘面无表情地说。
“可、可是……”夏若琪犹豫着,没有把门完全拉开。
“放心,我只是来谈点事,不会吃了你的。”郑克耘沉着脸说,目光缓缓地移到夏若琪隆起的小腹上,略带嘲讽的嗤了一声,才继续开口说话,“我也不是禽/兽,这样还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