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在司马烨的话说完之后瞬间消失了。我偷偷瞄了一眼司马烨阴沉的脸色,真是心情大好啊。
贾府的人似乎是没意料到司马烨跟着一起来了,在见到司马烨下车之后犹自愣在原地。司马烨回身扶我下来,看着那群小厮丫头老妈子一张张足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就忍不住想笑。奈何戏还要继续演,不能笑场啊。
“放肆,太子殿下面前有你们站着的份吗?”我努力绷紧脸吓唬他们。这群奴才哪里是好心来迎接我的,分明是郭槐为了给我难堪才安排的,自然不能叫他们好受。
司马烨就是太子司马衷的事,估计现在全洛阳的大大小小官员都知道了,可他们之中见过司马烨本人的并不多,这些下人就更加没见过了。呼啦一下,一群人都矮了下去,看着几个胆大的偷偷抬头看司马烨,尤其是那几个脸红心跳的丫鬟,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姑娘的老公也是你们能觊觎的?我可能和历史书上的那个贾南风脾气秉性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但有一点绝对是一样的——司马烨敢碰别的女人,他就别想好过,那些敢招惹司马烨的女人也一样。
“孤与太子妃驾幸贾府,贾充你都不出来迎孤吗?你还是不是大晋臣子!”司马烨这话运上了内力,声音之大震得方圆几里的鸟雀全飞了起来,这下不仅贾府,左邻右舍的官员们肯定也知道太子来了。
司马烨“说”完话,抬手向马车内一招,一件斗篷就到了他手里。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乎其神的武功,可还是忍不住惊叹。
司马烨抖开披风披到我身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我胸前打了个结,柔声薄责:“都入了秋了怎么还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你不也是,身上还没好透就乱用内功,师傅回去肯定要说你。”
我和司马烨大秀恩爱的结果就是一种匍匐在地的下人开始浑身发抖,估计他们这会心里要骂死郭槐了,当然还有那个传播谣言说太子嫌弃我的人。
听着贾府的中门吱呀一声开启,我和司马烨默契地分开保持距离,演戏嘛,自然要演全套的。
贾充带着郭槐贾丽贾午一路连跑带颠地从大门里出来,看着郭槐和贾丽一身肥肉随着他们蠢笨的动作乱颤,我的扑克脸差点破功。
“臣贾充率家眷恭迎太子殿下。”
一阵参差不齐的“扑通”声后,贾家的人总算都跪在了我们眼前。
“爱卿真是治家有方啊,贾府的奴才竟是比孤都要高贵几分,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私窥孤。”
“是臣…..”贾充满头大汗的正要认错,贾丽那不长脑子的自以为聪明的插话了,“下人们定是觉得太子殿下仪表不凡风华绝代才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太子雅量应该……”
“贾充,你越来越不会当差了啊,出来迎孤也不挑挑人,居然把如此模样的都带出来,你是成心恶心孤的吗?”司马烨眉头紧蹙,都懒得再看贾丽一眼,“长相难看也就罢了,还如此没规矩,孤没问她话也敢答,孤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这群奴才做得对,反而是孤没气量了?”
贾丽啊贾丽,就你这智商还敢冒头呢,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人才就是人才,果然与众不同啊。
贾充一听司马烨的话,哆嗦的更快了。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当到这么大的官的,这也太窝囊了。
郭槐一看自己的掌上明珠被太子吓唬的都傻了,哪能善罢甘休,居然直起身子来看着站在司马烨身后装小透明的我,用她招牌的恶心嗓音嘲笑道:“呦,咱们家三小姐私奔了一趟回来出落得更加标致水灵了啊。”
我不招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门了,这人怎么记吃不记打啊。
“那也比不过夫人国色天香啊,听说最近洛阳城里肉价见涨,夫人也与时俱进身价倍增啊,连带着南仁妹妹也升值了啊。”
“南仁?”司马烨疑惑地问我。
“就是贾丽,我名义上的妹妹,刚才恶心你那个,她小字南仁。”我好心地解释。
“你这个丑女,居然敢……”
郭槐的话还在风中飘着呢,他自己的身体就也跟着飘了起来。啧啧,司马烨这凌空的一巴掌估计把她满嘴的牙都打掉了吧。
“孤与太子妃说话,岂容你插嘴。再者,太子妃的相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妇来评论了。”司马烨说着笑了起来,对贾充夸赞道,“你女儿的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
司马烨这话说的贾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天知道这名字当初是郭槐给起的啊,反正司马烨不知道。
连滚带爬地去扶郭槐的贾丽,脸上应该是一阵红一阵绿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谁让她的脸那么黑呢。
“孤本来想陪太子妃回家看看的,眼下看来贾府不欢迎孤与太子妃,那孤就不进去自讨没趣了。太子妃大婚会从齐王府出嫁,不过这嫁妆嘛,贾充你看着办。要是让孤知道你们敢不细心,孤就抄了贾府。”
司马烨回身扶我上了马车。真是遗憾,我还打算让郭槐尝尝我刚想出来的“苏晓慕十大酷刑”呢,看来是没机会了。也好,能跟小烨烨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还有一件事,贾充你要提前准备着。”司马烨瞥了一眼贾充,慢悠悠地道,“齐王世子府里缺个粗使丫头,正好父皇将你的小女儿许给世子做侍妾了,就让那个‘假男人‘陪嫁过去吧,姐妹俩一起不是挺好的。收拾收拾明天就过去吧,收个侍妾也没那么多礼数。”
“贾南风!当初你那个婊子娘运气好,没被我毒死,你等着!”郭槐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在叫嚣,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不用看我都知道,司马烨心里的火肯定够把司马冏的大营再烧一遍了。
“甚好,既然夫人自己招了,孤这就通知有司来审审这桩企图谋害太子妃及其母的案子!哼。”司马烨一甩袖子上了车。
“亲爱的,咱们不生气啊,何至于跟这种脑残发火。”气大伤身,我凑到司马烨身边抱着他安抚道。
“慕慕,我真的很庆幸你不是从小就在她的身边。”司马烨回抱住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