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陆振宇高大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夜色之中,庭园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晕出一圈阴影。她驻足,等着他走过来。
“疯子!”陆振宇快步来到她身边,丢开一边拐杖,空出手来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圈住,“你要找我可以直接打电话,为什么要开车撞门?疯了吗?”
“被你喊了将近十一年的疯女人,不疯也早疯了。”安远琪靠在他怀里,嗅了嗅他身上,皱了皱眉,“你身上的香水味是云蕈表妹的?”
“真是狗鼻子。”他今晚心情异常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再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才说:“昨晚我喝大了,今天回到陆园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洗澡的时候云蕈帮我拿了换洗衣服,大概是那时沾上的香味。”
“真的假的?”她颇为怀疑地睨着他。
“军人从不讲假话。”
安远琪嗤之以鼻,“吹吧你。军人不讲假话,哪来的空城计?哪来的围魏救赵?远的不说,近年的航母,台海事件,哪一件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说你们这些将军个个都对媒体说实话,军事机密还能保护得好?”
“不错啊小疯子,难得听你一口气讲这么长篇大论。”陆振宇揉乱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呵着热气说,“我用人格担保还不行?”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光云蕈给你拿换洗衣物的动机就有待商榷。”她可以相信他真的没有出轨,却并不相信云蕈也没有其它心思,光从刚刚她故意在门卫刁难她一事就能看出几分端睨。
陆振宇搂了搂她的肩膀,坦然望着她的眼说:“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只要你信我。”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和哄劝,她的心情就由阴转晴,抬手一拍他的肩,“行,我信你。不过做为你的老婆,我不喜欢除了至亲以外的女人一直在你身边打转也是正常的事。”
“明白。”陆振宇挽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向大宅,一边问她:“怎么突然跑来也不说一声?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她绝口不提自己到过L军区一事,只说:“我爱来就来,还得向你报备不成?”
他却说:“话不是这么说,你提前通知,出于对陆园财产的安全考虑,我就能提前交待下去,无论你从天上来还是地上来都不能挡你,省得砸坏了门又要花钱去修理。”
“姓陆的,你不关心我反而关心那些破铜烂铁?”她故作生气。
“我省钱可都是为了给我的老婆建实验室,那些从国外进口的先进配备可价值不菲。”
“什么?”安远琪闻言一怔,“你在哪建实验室?”
陆振宇就笑着卖了回关子:“先保密,等完工了再告诉你。”
“少卖关子。”她才不吃这一套。
“安安。”他突然驻足不前。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也只好跟着驻足,侧头睨他,对这个新的称乎表示疑惑。他就解释:“我总不能一辈子叫你疯女人或者连名带姓,以后‘安安’两个字就是我对你的专属的昵称。”
她没好气:“那我叫你什么?小陆子?小宇宇?”
“你可以叫我相公。”他执起她冰冷的手,举到胸前,注视着她说,“安安,你必须来北京,我们不能一直聚少离多。婚礼之后,我就正式接你过来。”
这是在宣布结果,而不是找她商量的语气,她听了不甚高兴地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说:“为什么是必须?”
他说:“因为你是我老婆。”
她哼道:“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人身自由权还是有的。”
“你这个欠调教的女人!”明明好好说话,她却又给他堵气了,陆振宇想也没想就低头撷住她的红唇,用狂烈索取的吻来惩罚她的不合作。
云蕈出了大屋,远远看到的便是庭园灯下紧紧拥吻的两人。她咬了咬牙,裹了裹身上的大羊毛披肩,扬声喊道:“表哥,外面天冷,姨妈让你快点进屋来,别在外面冻着了。”
这一声首先喊醒了安远琪。她推开热情高涨的陆振宇,用下把指了指大屋门口站着的女子,还不阴不阳的来了句:“果然,狐狸精的声音果然比人的好听。”
陆振宇再度伸手揉她的头发,摇头责备:“你说话别总这么毒,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种刀枪不入的功力。”
“我一向这么毒。”安远琪说着推了推他,“进去吧,再站下去要冻成人肉冰棍了。”北京的气温和S市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幸好她来的时候备了件羽绒服。
陆振宇就一手拉着她一手驻着拐杖走进大屋,经过大客厅时,只对陆夫人点了点头便直接拉着她上楼。安远琪也学着他对陆夫人点了点头,默默跟着他上楼。陆夫人的脸色甭提多难看了,云蕈也有些讪讪地看着自家姨妈,一时不敢说话。
到了陆振宇的房间,关了门,安远琪把背包丢在置物柜上,才好奇的问:“你跟你妈要堵气到什么时候?”
“她骗了我多少年,我就堵气多少年。”他走到衣帽间,拿出她上次住在这里时准备的睡袍给她。“你先洗个澡,我让厨房做点东西上来给你吃。”
她接过睡袍,却不急着进浴室,而是把玩着睡袍带子说:“你妈现在也五十多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八年的时间让你堵气呢。”
他的脸色沉了沉,就又说:“我只想让她收敛,若现在不给她脸色,她还会去找小曼麻烦,只有让她深刻理解我的态度,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