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无时不刻都要让他难受!陆振宇知道这一点,也习以为常了。陆鹏飞却不了解其中因由,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问儿子:“你和安医生之前认识?”
“嗯。”陆振宇轻哼了一声,声音还绷着。
“是安老的孙女吧,听说是个医学天才。”
“那女人就是个疯子!”这是陆振宇对安远琪十年如一日的评价。自从遇见她第一面开始,他深深体会一句话:所有被称为天才的人都是疯子!
陆鹏飞没有说话,只是对儿子的反应若有所思。
安远琪出了加护病房就回了办公室,如常开始一天的工作。
整整一天下来,医院里没有出现异常事件,但她有几次经过加护病房的楼层时无意中发现了窥视的目光。她不动声色,暂时也没有插手此事的想法。晚饭时间,于晓曼又送来了营养粥,央她给陆振宇送去,又关心了他的伤况。
“你既然那么关心他就自己拿去啊,他现在残废了,也剥不了你的皮。”如此恶毒的话语自然是出自安远琪之口。她此时正坐在茶水间的小桌上,扒着好友顺道捎来的晚餐。
“算了,我不想碰到陆家的其它人,只要他爱吃就行,谁送去都一样。”于晓曼说着就把早上的空粥盒提起转身离开,“我回去赶稿了,晚上别太晚回来。”
安远琪望着好友的背影,摇了摇头,嘱咐她路上小心点。
深知好友脾性的于晓曼对于这声叮嘱予以重视。“又有什么事发生?”
“是有点事,到时再跟你说,注意安全就对了。”安远琪说罢继续扒饭。
“了解。”于晓曼没有再追问。十年的相知相识,她们早已经有了无条件的默契,无需更多言语。安远琪也不担心好友听不进去,耸耸肩努力扒饭,吃饱喝足之后,又提着食盒往加护病房。
来到病房附近,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她看了看门前两名似毫无所觉的警卫,朝两人微微颔首,假装推门进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跟警卫说话,眼角余光恰恰瞥到不远转角处飞快消失的人影,从而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用极低的声音对两名年轻警卫说:“这两天医院遭小偷,小心你们首长被偷了。”
两名警卫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不解。她也没解释,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提着食盒走进病房。
此时房内只有陆振宇和特别看护小罗,她问小罗:“访客都走了?”
“是的。”特护小罗一脸疲惫。做陆振宇的特别看护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先是他本人一直不配合治疗,好不容易这两天消停了,又要应付越来越多上门探病的访客。车祸的头几天,因为陆振宇尚处于危险期,病房内除了病人家属基本上没有访客,直到昨天医院宣布他脱离危险,下午访客就络绎不绝了。
“今天的访客很多,你还没吃饭吧?”加护病房的情况安远琪清楚,如果昨天医院不宣布病人脱离危险期,昨晚的刺客可能也不会出现了。
小罗犹豫了一下说:“客人刚刚走,我想等小陈来换班再去吃。”
“换班还要一个小时,你快去吃,我在这看着。”
“可以吗?”小罗眼前一亮。
“当然。”
“谢谢安医师,我吃完马上回来。”小罗再三道谢之后,匆忙就离开了病房。
闲人清退,安远琪在床头坐下,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凉着,再用枕头将陆振宇的头稍微垫高一些。“快吃饭,别装死了。”
陆振宇眉头抬了抬,缓缓撑开眼皮,在黑暗中瞪着她。即使是失明,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所在的方位。“你故意支开罗特护想跟我说什么?”
“今天一整天都有人在暗中窥探这里,小曼恐怕已经被盯上了。”安远琪边说边舀了一匙粥递到他嘴边,见他张嘴想说话就一匙稀粥塞进他嘴里,直接堵了他的话,自己接着说:“我住的小区也被人盯梢,如果对手有动作,小曼随时会遇到危险。”所谓无中生兼危言耸听也不过如此。
陆振宇被迫吞下稀粥,再狠狠的吐出汤匙,又急又恼地吼道:“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唔!”
可想而知,他话才说到要点又被安远琪用稀粥堵住,“别激动,乖,先吃几口粥裹腹,咱们再慢慢说。”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情人间的昵喃爱语,而是十足十的戏谑语气。她快速的舀着粥喂他,连给他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直到粥碗即将见底才停下来。
末了,她还“好心”的抽了一张面纸替他擦嘴角的米液,边擦边说:“我说,要想小曼的安全暂时无虞,你就提供多点资料给我呀。”这才是她支开小罗的真正目的!
陆振宇喉咙滑动吞下口中稀粥,终于有了说话权。他极度不悦地说:“我的事你别插手,你只要帮我保护好小曼就行!”
“别自作多情,我没想过插手你们军政界的事。只不过小曼现在一门心思在感情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中,万一对方趁我不察向她下手……”不得不说,安远琪很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的确,对陆振宇来说目前没有什么事比保护妹妹的安全更重要。他抿了抿唇说:“世界上也有你不察的事?”
“人有失算马有失蹄,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偶尔失察是难免的嘛。”她难得的谦虚了一把,又说:“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现在什么状况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