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我死不了吗?”她倒倚在沙发背上,扶着微微泛酸的腰部,轻轻揉捏。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虽然死不了,就怕你像现在这样要死不活,我看了心疼。”
她拍掉他的手,伸手回掐他的脸,“你才要死不活。”
“还有力气掐我,看样子不至于要死不活。”他咧嘴笑着,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二楼楼梯。
“你干嘛?”她只是出声质问,人却由着他抱着走上楼梯。
“看娘子逛街累了一天,先送娘子回房梳洗,一会好下来陪我吃晚餐。”虽然安远琪体重也有一百一,但陆振宇抱起来却轻松自如,仿佛她没有什么重量似的。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你的腿……”
“没事了,今天他们又给我拍过片,骨组织和肌肉组织已经复元如初,这一两个月观察也没有任何不良状况。以后我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就想将她抱满怀。像这样打横抱着她,让他觉得她是全身心仰赖着他的小女人。
安远琪明白,所谓像正常人一样,也就是指像普通大众一样日常生活无碍而已,若要他再回军营、再做以前那样高强度的煅炼是不可能的了。她的双手勾住他的颈,任由他抱着一步一步走在上楼的台阶上,脸贴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宁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只想靠在他怀里静静的睡一觉。
“安安?安安?”陆振宇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忽远忽近,有些缥缈。“安安?别睡了,醒醒。”
“啊?”安远琪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卧房的起居室内。
陆振宇笑说:“真服了你,从一楼到二楼这么小段路都能睡着,你是被睡神附体了不成?”
“我逛街逛累了不行吗?”安远琪坐正身,将包包丢在沙发上,便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向浴室。逛了一整天,的确是该好好洗个澡缓解一下了。当她走到浴室门口时,陆振宇追了上来,和她一起关进了浴室,并一把抱住她说:“安安,我们有几天没亲热了。”
她张口就是嘲讽:“你不是天天跟静妹妹亲热着吗?”
这句话的醋味浓重得他无法忽视,于是扳正她的脸,将她抵在浴室门和胸膛之间,问:“还在吃醋?”
“废话,换成你吃不吃醋?”
“我以为你相信我,了解我的为人。”
“相信和理解是一回事,吃不吃醋又是另一回事。我不是圣母玛丽亚,我是个庸俗的女人。”她拉开他托着下巴的手,推了推他,“别挡我的路,我要洗澡了。”
他不放,仍然将她困在门板和身体之间,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不会再跟静柔出去。”说完就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接受了他的吻,却在他解开她衣服的瞬间阻止了他的手。他微微一顿,退开些许,望进她的眼,“还是不肯让我碰?”
瞧他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她就故意说:“说两句甜言蜜语就想蒙混过去?等你真的做到不跟她厮混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陆大少蛮横起来,伸手就扯掉她的衣服。
她倏地抓住他的手,“姓陆的,你想打架是不是!”
“谁要跟你打……”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摆出了架式,微微一怔,问她:“你干什么?”
“不想打就出去,我要一个人洗。”她面无表情的指着浴室门。
他感到莫名其妙,但见她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点头说:“好,你先洗,一会再给我解释你的行为!”说着就拉开浴室门出去,堵气的将门用力关上。
安远琪摸了摸肚子,转身走向浴缸,放了一缸水后躺进去。热水漫过全身,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边洗边回想刚才陆振宇走出浴室的委屈表情,郁闷的心情才稍稍好转。她在水里泡了一会,洗完之后包着浴袍走出浴室,看见他眉头深锁,闷坐在沙发上把玩手机,忽然就想到今天吴静柔所拍的照片,走向他的脚步就微微一滞。
陆振宇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她,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默默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然后开始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湿发。他放下手机,倾身过来,猿臂一伸又将她拉进怀里,和往常一样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上的动作,替她轻轻揉拭头发,低头咬她耳朵问:“你买了多少醋,怎么到现在还没喝完?”
她趴在他怀里咕哝说:“我买了一百年份的,你想不想也喝喝看?醋可以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一举数得。”
“好吧,既然你这么爱喝,我就陪你一起喝。”他停下手中揉拭头发的动作,空出一手去拿手机,翻出刚刚收到不久的一条彩信给她看。她拔开蒙在脸上的头发和毛巾,看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一眼,刻意大加赞赏:“拍得不错,角度拿捏得刚刚好,俊男美女也很上镜,可以看得出来郎有情妹有意。”
她说得没错,那张照片吴静柔拿捏的角度很好,把她和关文杰的脸照得仿佛即将亲吻似的亲昵,又将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照得清清楚楚。从照片上看去,赫然就是一对有情男女当街准备热吻的镜头。如果她不是当事人,恐怕连她都要以为这照片里的男女是一对情侣。当然,那是指在不去看他们眼神的情况下,如果细看眼神和面部表情,还是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陆振宇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毛巾为她擦拭头发。他没有火山爆发,也没有摆臭脸,反应出乎她所料的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十年来认识的陆变态。讨了个没趣之余,她竟然一时没想起要说什么。起居室内就陷入了一种不寻常的静默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