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陈护士摇头,有点担心她不卖她的面子,就又说:“院长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安医师去看一下吧?”
“好吧。”安远琪回头对陆振宇说,“我去看看就来,你陪小曼吧。”
陆振宇点头让她赶快去,目送她走远后才跟着于晓曼进诊室。
原来,院长请来安远琪,是因为广西有一个位政坛大老得了脑瘤,慕天才脑外科博士之名从广西赶到S市,才知安远琪已经离职去了北京。院长正试图联系安远琪,却突然听到安远琪就在本院妇产科,喜出望外,急忙让陈护士过来喊她一叙。
安远琪在院长的介绍下看了病人的病历和脑部剖析图,再看了看肿瘤位置后便丢下病历,告诉院长她不会接这个手术。院长再三请求,她都无动于衷,说了告辞便转身出了院长室,回到妇产科时,于晓曼和陆振宇还没有出来,便和保姆一起等在外面。
不多久,陆振宇和于晓曼一边说笑一边并肩出了诊室,两行人碰了面,问明了胎儿正常无碍后,便一起离开妇产科。
出了医院正门,于晓曼和安远琪商量着去JK购物广场淘几件孕婴用品,还打趣让陆振宇先学学准爸爸要准备些什么时,简言已经从医院外风尘仆仆的走来。他一走近就将陆振宇搭在她肩上的手推开,占有意味浓厚的将她圈进怀里,柔声问她:“检查结果怎么样?大人小孩没事吧?”
安远琪就说:“你看我们表情也知道没事。”
简言瞪了她一眼,不想跟她说话,兀自拉着自家老婆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你最近还有晨吐现象的事有没有跟医生说?不是说怀孕四个月后就不会有那种反应了吗?”
于晓曼扶着腰柔了笑颜说:“瞧你紧张的,真没事,医生说就是个人体质不同,大人会辛苦点,对胎儿没什么事的……”
陆振宇走近安远琪,一手自然的伸过她的背后,揽着她的肩跟在两人后头,眼中满是笑意地说:“一开始我还担心小曼嫁给简言受委屈,现在看来他们也挺般配。”
“那当然,简言是经过我们的层层考验之后才修成正果的,你以为我们会那么随便就让一个贱男人染指小曼?”安远琪嘴里没好气,眼中也是和他如出一辙的笑意。他就搂了搂她的肩,笑说:“今天我要亲自看看被你们考验过的简大少,究竟是怎么当好准爸爸的。”
她就斜睨他问:“怎么,你也想当爸爸了?”
“想。”他点点头,侧头望她时眸中透出认真。刚刚在诊室里,看着B超图里的小生命,他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奇,期待,恍然,喜悦……许许多多的感受,最后让他产生了一个念头,希望安远琪的肚子里也孕育出一个和他骨血相连的小生命。
安远琪毫无准备的视线撞进了他坦然和期待的眼中,心砰砰地直跳,最后嗯了一声说:“好。”
虽然她考虑过结婚几年后再谈生儿育女的问题,但这时他说了,她竟也没有一丝反感,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应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反而微愣,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好一个母亲。思及此,她扶着他的手坦诚说:“我不介意现在生小孩,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没关系,我会做好一个父亲。”在这个问题上,陆振宇要比她沉稳得多。也许,当真是年纪摆在那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说:“这会可让我发现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安远琪也有担心做不好的事。”
“小孩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当然不用担心。”她冷哼,板起脸来,在他脚盘上踩了一脚。他这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笑说:“我会比照顾自己更用心的照顾你和宝宝。”
“等你做到了再说吧。”安远琪说着,推了推他,“快走,小曼和简小攻要走远了。”
他也就不再低头和她咬耳朵,揽着她的肩一起跟上前头两人。不料,后面突然有人气势汹汹的冲来,感觉上似是冲着他们来的。他警觉地拉着安远琪快速侧身回头,就见两个彪形大汉在跟前站定,横眉怒目的不是善茬。再看,后头跟着来了一名身穿军装,肩顶两杠四星肩章、四五十岁年纪的汉子。几人原本气势汹汹的似是来意不善,但在看到陆振宇和安远琪后,又都焉了下来,特另别是这中年汉子,在看了看两人后,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安医师,求你救救我爸!”
“你是任老先生的儿子?”安远琪问。任老先生就是刚才院长给她看的脑肿瘤病人任国华。
“是的,安医师,我爸一辈子都是人民的好公仆,从来没有循私枉法,一生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没想到老来却得这种恶症不能安享天年,求安医师一定要救老人家!”任老先生的儿子眼中冲满了期待。
安远琪看了他几秒,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不行,任老先生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别做手术。”
“不做手术就只能活多几年,但检查报告说手术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六十,如果是安医师的话,至少能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安医师如果肯帮我爸做手术的话……”
“如果你坚持要动手术,麻烦找别人,中国脑外科医生也不只我一个。”安远琪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说罢挽着陆振宇要走,却被他按住。他说:“我听过任老先生的名,他一生为官清廉,就算退休了也为人民做了不少贡献,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从不接那些有政治前科的官僚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