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你在哪里?”
姬雨晴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她怀中抱着剑,却不见了来时骑着的马。
想必应该是从新郑一路到郊野姬雨晴一路上没少鞭策马匹,估计此时那马匹早已倒地不起。马估计都不是累死的,而是被少女一路上鞭策而亡。
姬雨晴到了郊野便不停满脸焦急地在河边一边寻一边大声的呼喊。
而此时的长歌却依旧还趴在河边的那棵柳树边不远处的小树林旁昏迷不醒呢。
姬雨晴终于来到了河岸边的柳树旁,此刻的河边早已楼去人空,空气依旧是那略带微凉的空气,柳树也还是那光秃秃的枝条。
唯一不同却是河岸边的树林旁插着柄断剑,剑不见了剑尖那部分。
姬雨晴认出了那把剑,她知道,那是长歌随身带着的剑,看来长歌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姬雨晴冲着树林里高声喊道:“?长~?歌~???????哎!”
正在呼喊间,姬雨晴好像看到了树林边一块土丘上有些血迹。
姬雨晴立刻提气朝着土丘一路冲去,几个呼吸间,少女便已经到了土丘旁边。
而长歌确实是静静的倒在土丘后,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却沾染了不少尘土。
有些像被人用脚踩的,姬雨晴随即摇了摇头。
自己在想什么啊,当时出手的那人武功之高,自己平生难以见到。那人出手估计是内伤,嗯!一定是这样的,长歌估计一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才倒地不起的。
这样想着,姬雨晴慢慢靠近了长歌,看着倒在地上的长歌,眼泪却不争气的缓缓流了出来。
“傻瓜,让你救我,现在已经却成了这幅模样。”
姬雨晴虽说轻声埋怨着长歌,一双素手却依旧扶向倒在地上的少年。
“别碰我!”
猛然间,长歌低沉地声音从下面传到了姬雨晴的耳中,吓的少女当即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长,长歌。你,你还好吗?”
姬雨晴小心翼翼地冲着地面之上依旧趴着不动的少年问道。
少年恶狠狠地对着少女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好么?”他冲少女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快,随即接着问道:“剑,带来了?”
姬雨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冲长歌微笑着说道:“嗯,带来了!”
长歌听了少女的话随即猛的提了一口气,全身关节爆响,噼里啪啦的一声,长歌从地上一跃而起。
原来,赵君度离开时随手丢来的那颗石子在击中长歌后脑的同时,封闭了他的五感,同时一股极为阴厉的剑气流遍了长歌全身,在他的四肢留下一股凌厉的气劲,他其实早已清醒,也听到了姬雨晴的呼喊。
但他全身不能动弹,直至刚才姬雨晴发现了自己,他才硬憋了一口气撑开了身体的禁锢。
也许他是不想让少女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也说不定呢。
硬憋了口气虽然撑开了全身禁锢但也在身体里留下了不少暗伤,此刻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长歌忽然口中喷出鲜血。
这下可吓坏了站在他旁边的姬雨晴,少女本以为长歌受伤不轻准备扶起少年,却没想到长歌居然是清醒着的。见少年从地上跃起本以为少年并无大碍,谁料长歌又口吐鲜血。
这番变故彻底击溃了少女脆弱的心房,她不顾一切地猛的从后面抱住了长歌的身体。
“傻瓜,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好不好?”
其实长歌身体确实并无大碍,他刚才喷出的那口血其实是淤积在胸口处的淤血,喷出那口血他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长歌猛然间被少女从后面抱住了身体,此刻还有些痴呆,他想不明白刚才明明自己没给她好脸色但她为什么还这般难过。
想不清楚的长歌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他轻轻**了一下环绕在自己腰间的那双素手,手一片冰凉。
“我没事了,真的,你没事吧,手怎么这么凉?”
少女听了长歌的话,抽噎了一下接着说道:“真的没事了吗?我的手没事啦。”
长歌反手将少女从身后带到了身前,看着她梨花带雨般的脸庞,抬起脏兮兮地手轻轻擦了一下少女俏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
少女在长歌怀中挣扎了一下,听道长歌的话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我哪有哭,这是找你累的流的汗……”
长歌有些宠溺地对着少女轻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回去吧?”
“嗯”
“怎么,你还打算赖在我的怀中让我抱你回去?”
长歌看着怀中娇羞的少女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对着少女说道。
“啊!长歌你好讨厌,我以后在也不理你了”少女说着从长歌怀中挣扎出来,向着远处跑去。
“喂喂喂!你这就打算扔下我了?我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哎!”
“吹吧你!谁信啊!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
“好啊你!看我不抓到你!”
此刻已经临近落山的夕阳带着丝丝温柔的暖意照在河岸边上,照在互相追逐奔跑的两个年轻人身上,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很多年以后
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重新回到这里的长歌,
他怀中抱着血红色的长剑,拖着老长的影子,站在河边,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河水
但河岸边却少了那棵柳树,就像长歌身边再无少女。
微凉的风带走了曾经的少年以及那对曾经的恋人,能够留下的只有回忆,见证过这一切的只有每天准时升起准时落下的太阳。
荆轲坐在马车上,轻拭着手中剑
“很感人的故事”他的声音很凝重。
“谢谢!”
长歌看着窗外的风景,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
曾经那个有喜有怒的少年也许已经随着少女一起消失了,或许并不能这么说。
“可惜,本来好好的一段故事,看来有人是不想让我们讲下去了。”
荆轲的手握上了剑柄。
长歌收回了望着窗口的目光轻淡地说道:“没关系!将一切障碍扫去再讲不迟!”
此刻,本该飞速前进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色短衫的青年人立马道中央。
来人面容端正,目光炯炯,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六岁。
只见他背后插挂着两柄铜剑,神情肃然,似乎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阁下乃是何人,为何挡拦我等的车驾?”
赶车的马夫开口了。
青年并不理会那开口询问的车夫,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车辇。
“这可是燕国使者荆轲大人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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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学会走你自己的路!
你得学会手持屠刀!
你要将敢于挡路者尽皆屠杀!
你的路上终将枯骨满地!
你之所向无人可挡!
————赵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