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也是普通人,不是圣人,因此与她相处并不容易。但是我有才华和能力,面对党内的政治挑战,我的决定是继续做下去,帮忙解决问题,作出贡献。这是充实人生的本质所在,争斗没有意义。至于面子不面子,没那么重要。
虽然我已与他如此熟悉,这番话还是令我感动。他说,那幅“旗开得胜”的书法依然挂在他办公室的墙上,天天看,只是现在的办公室比过去小了。
不当总理的老陆,又可以与我经常见面了。我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APEC会议结束之前的夏威夷海滩上,一个角落,几瓶啤酒,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老陆出身于昆士兰州的普通农家。父母亲从小就告诉他:“做出努力,未来是你的。”从议员到总理到外长再回到普通的议员,老陆走了十四年,并且坦然面对每一次大起大落。
我们初次见面时曾经谈到,澳大利亚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从地图上看,它最近的邻居是印度尼西亚,而它的种族以白人盎格鲁撒克逊后裔(WASP: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为主,多是新教教徒,以英语为母语。因此它地理上靠近东方,心理上又属于西方,注定将成为东西方对话的桥梁。
今天的老陆身为澳大利亚国会议员,仍在扮演这样一个伟大的角色,用他所熟知的英语和汉语去弥合东方和西方的差距。他说澳大利亚要成为中国的“诤友”。真正的友谊是敢于说出不同意见、能够就争议问题进行有原则的对话的。
陆克文在任总理期间,国人对他存在一些争议,这也很自然。作为朋友,我认为他首先是澳大利亚的总理,其次才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因此他作出的所有决定,首先要考虑澳大利亚的利益,我们不应脱离这一前提,而对他抱以不切实际的期望。实事求是地说,他也曾经为中澳两国的贸易合作做过很多真诚的努力。有些关于他的传闻,也是“演绎”多过事实。
我坚信他对中国人、对汉语、对中国文化的感情是真挚的。
是否有一天,老陆会以某种方式重回澳大利亚的政治舞台,乃至重回世界的政治舞台?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