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们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主席的车队。胡主席乘坐的是第一夫人的座驾,车牌号码800002。美国另一辆最好的防弹车属于总统,车牌号是800001。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美国人也喜欢8这个数字。
邵逸青那天凌晨6点就起床了。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打红色领带。这并非他平时习惯的装束,但他认为这样才够庄重。他从宿舍走到校长办公室去等待胡主席,因为很多道路限行,平时2分钟的路程,他走了45分钟。在那里又等了两个小时,他终于见到了胡主席。胡主席向他和其他几名学生代表介绍中国赠送的这些书籍,有“百科全书”、“词典”和“四书五经”。邵逸青给胡主席讲了他的梦,还鼓起勇气说:“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我是个超级中国迷。”胡主席也很高兴,又和他握了一次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细节,后来久久地留在他记忆中。
中午,胡主席在莱文校长的陪同下,来到耶鲁大学音乐厅(Sprague Hall)做演讲。邵逸青也去了现场。每个学生都得到一个同声翻译的耳机,但是他没有用,他自信自己完全能够听懂。
胡主席的讲话极其精彩,我记得他说:“进入耶鲁大学的校园,呼吸着书香浓郁的空气,我不由得回想起40年前在北京清华大学度过的美好时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几十年,我真希望成为你们的一员。”音乐厅规模不大,美方安保人员不允许观众起立,但我还是第一个站起来为主席鼓掌,紧接着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
演讲之后是学生提问时间。主持人便是住在我们世界学者办公楼一楼的墨西哥前总统、耶鲁“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塞迪略。他对胡主席说:“我们一共收到78个问题,但是我不会全部问的。”我至今还记得胡主席的轻松回答:“如果问题多的话,我就不走了。”台下师生报以友好的大笑。大家表现得很踊跃,对于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主席也都一一得体地予以回答。
后来邵逸青告诉我,那次经历改变了他对中国领导人的印象。“他并不是一位生硬刻板的领袖,事实上,他非常幽默风趣。”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很多个夜晚辗转难眠。
作为唯一一个和胡主席直接交谈的学生,主席邀请他到清华大学学习一年。那天晚上,邵逸青为去世的弟弟点起一支蜡烛,与他分享这个成真的梦想。直到第二天早上,蜡烛还没有熄灭,他相信那是弟弟的灵魂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