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手下猛地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文岚,文岚笑笑:“送他们走。”
“是。”
“你们跟我来。”魁梧手下带着拎着那十个人的兵走了。
“现在解散,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我希望不要有任何人试图离开飞鹰大队,也不要有任何人去参与这件事情。”
文岚说完,大家都一哄而散,文岚则是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推开实验室的门,白净手下似乎是已经把那个死了的军人安弄走了,那个男人躺在那个死了的军人躺过的试验台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在给他检查身体。
文岚走过来:“那个军人你安排在哪儿了?”
“我已经让人去挖坑了,准备就葬在我们基地里面,现在暂时也火化不了了。”
白净手下的眼里有掩盖不住的疼痛,文岚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让人放到房间里吧,拿冰块弄上,把他的家人接来,我允许你们拿飞机把尸体运回去,总不能让人家家里人都见不到。”
“另外……就说他是在战斗中死的,是为国争光,到时候我会给他申请一等功的。”
白净手下皱了皱眉:“可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而且现在部队都乱成这样了,你觉得还有所谓的规矩吗?等这件事情平息下去,恐怕就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点事情我做主还是没问题的,直升飞机咱们飞鹰大队也有,我批了,没关系的,你去办吧。”
“好。”白净手下点了点头,出去了。
文岚走到试验台旁边,问军医:“他怎么样?”
“内脏多处受伤,现在估计里面全是淤血,但是应该都不是致命伤,只是疼痛肯定是难以忍受的。”
“他不死就行,至于他疼不疼,都无所谓。”文岚的语气有点凉。
军医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模糊不清的情绪。
文岚冲着他笑了笑:“刚刚那个尸体是你跟小白搬出去的吧?”
军医的眼里划过一抹黯然,点了点头。
文岚看了眼实验台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人:“是他杀的,你也有所耳闻吧?”
“其实我真的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可是我要守护我爱的人,不然我会后悔。”
“我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都清楚,我不会让你把他带走的。”文岚一动不动的盯着军医。
军医诧异的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飞鹰大队的人?”
文岚勾唇一笑:“因为你本身就不是军人,看你的动作就知道啦。”
军医点了点头:“没错,我不知军人,但是我只是来看这个男人怎么死的而已,我知道他现在对你有用,所以我也吊着他的生命了。”
“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放过他。”军医的唇角有着嗜血的笑容。
文岚楞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想不想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仇什么怨?”
军医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喜欢辛芷她妈妈而已。”
文岚一愣,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军医笑了笑;“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
那军医的眼神似乎在飘远:“我跟她妈妈……是青梅竹马,可是她大学突然就报了军校,让我惊讶之余,更是不理解。”
“我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我们几年不见,几年不联系,就在我以为我把她都忘记的时候,我回了国,遇见了她。”
“她没有亲人,我亦无牵无挂,我沉寂很久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又跳动起来。”
“但是当我觉得我们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却说——她有个孩子。”
“你知道当时我的感觉吗?我觉得天下间都是对我的恶意,可是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我却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我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她死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等我终于收拾好心情再回去找她的时候,才听到那个噩耗。”
“我去邻居说的孤儿院找辛芷,却发现那里已经拆迁,而她的邻居,交给我了一封信。”
文岚皱了皱眉:“信?辛芷的妈妈留给你的信?”
军医点了点头:“我想她并不讷讷个确定给我是不是还会回去,所以只说要是看见我就给我,看不见的话也不用在意。”
“那个邻居差点就忘记这件事情了,我从那封信里得到了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我按照信上的地址,去找了那个保险箱,了解到了她那么多年受的折磨。”
“她说如果可以,希望能够让他时不时的去看看她的女儿,她说她很后悔,所爱非人。”
“还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未来。”
“那些实验,光是听她描述,就觉得难以承受,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很痛心,我开始长达数十年的寻找跟调查。”
“我的专业是医生,在这个领域也算是小有成就,我努力的扩展我的圈子,再加上她的笔记,我开始慢慢的接触到真相。”
“直到这次……这场大战的爆发,那个丫头,跟她妈妈真的很像。”
“灵动、舒服,似乎待在她的身边,就能够平静心神,也同样想要保护这份带着魔力的宁静。”
“谁帮我进入这里的,我不能说,他毛线帮窝,我不能对他不仁不义。”
“至于你今天让不让我离开这里,我都无所谓,只要这个男人最终会死去。”
军医的笑带着一丝释然,文岚看了看他:“我既然跟你谈了这么久,就不会对你动手。”
“我一早就看出来你没有杀意,不然不可能刚刚我故意露出弱点,你都不动手,而且你看那个男人的眼神,虽然极力克制,但却还是有隐隐的杀意。”
“我是保护最爱的人,你也是为了最爱的人,仅此而已。”
文岚叹了口气:“有生之年,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她幸福,虽然在此之前,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傻透了。”
“我的一生,都充满掠夺,但是只有她,我不想掠夺、不敢掠夺,也掠夺不过来。”
军医淡淡的笑了笑:“我倒是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更进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