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厉冥将那个女孩儿送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游-走于各方势力中。
他那时候就明白,他要的不再仅仅是自保那么简单,但他却异常的兴奋。
这是他希望预见的结果,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厉冥所希望的事情,不会在他身上降临,除非他比所有人都强。
那整整十年,他们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他们做的每件事、每个决定都是生死决定。
所以他们一直谨小慎微,终于解放之后,厉冥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学习的技能在很大程度上捡回了厉冥的命。
可能世界上比他好的医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比他了解厉冥的身体,这是他捡回他的命的最大筹码。
他花了三天三夜才处理好他身上所有的伤,被流弹扫到,被重物压到,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但总算,是把他救回来了,这让他们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可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要去看夏沁,这让左阳跟他都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是有些了解他对夏沁的执着的,可是也没想到执着到这种程度。
在他刚醒来,除了眼睛和嘴,没有任何部位能动的时候,他竟然要求去看夏沁。
他当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他那个样子别说回国了,就是出个门都能折腾掉刚刚捡回来的命。
尽管当时,他们接到消息,夏沁那边的情况不太对,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厉冥重要。
所以他当即就决定了隐瞒,等到收到夏沁进手术室的消息的时候,厉冥的情况稳定下来。
虽然长途飞行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他跟左阳也都明白必须要告诉他了。
要是夏沁真的有什么事情,厉冥也不一定能够活得下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最正确的认知。
他们告诉厉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异常的平静,但是颤-抖的手明显的泄露了他的情绪。
秦熙还是安排了直升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这些正常人都有点难受,就不要说厉冥了。
他的很多伤口都渗出血来,他无奈的一边给他换药一边一边看着他。
就连在去医院的车里,他手脚都没停过,可是幸好,他没有死在飞机上。
可是他们真的很怕要是夏沁有个什么意外,他会直接心悸而死。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夏沁的手术已经做完,只是还在加护病房里,他明显的看到那时候厉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放下,他整个人都晕过去了,趁着他晕过去,他们去找医生了解了夏沁的情况。
子弹打中腹部,以后怀孕的可能微乎其微,这让他跟左阳都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因为厉冥肯定很想要跟她的孩子,尽管他一点也不看好他们,尽管他觉得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而已,定性太短。
可是他还是无法阻止厉冥已经决定、已经认定的心,所以他这时候还是担心的。
他跟左阳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瞒着他,他那种情况,要是真的有什么刺激了他,真的死了,就糟了。
不出他们所料的,厉冥一直呆在医院,这也方便他们照顾他,等到夏沁终于脱离危险。
因为厉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厉冥下命令,需要一个主心骨,他们不得不冒着危险带着他回去。
但是好在厉冥的情况比来时好多了,而且夏沁已经活过来,他们不觉得厉冥还舍得死。
厉家的重建工作多而且杂,厉冥几乎醒着的时候就是在处理各种事情,这方面他们帮不了他。
因为能够让那些不服的人看到他是最有效的,他们只能在暗中帮忙而已。
厉冥的复健问题成了他最痛苦的问题,但是这也使他们帮不了他的,那段时间即使他跟左阳都觉得难受,就不要说当事人了。
等一切都处理好,厉冥也终于能够自由活动,他知道时候到了。
他第一时间就会去找夏沁,这是他毫不意外的结果,但是他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牵肠挂肚的。
所以秦熙去了雨林,他想通过这件事压抑自己的冲动,不然他绝对会冲过去打厉冥一顿,告诉他——你的志向不应该只是个女人。
他知道那是最坏的结果,那样最伤她们的兄弟感情。
他走了,毫不犹豫,而厉冥也毫不犹豫,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就飞去了夏沁的身边。
等他回来的时候,厉冥已经把夏沁绑在了身边,他发现就算是去了那么久的雨林,还是没有压抑住他自己。
所以他去了Z国,他一见面就跟那个夏沁约了打架,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切厉冥都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他已经顾忌不了更多,他对能够左右厉冥情绪的女人有很大的意见。
本来他也不想用打架这个简单粗暴的方式,毕竟对方是个女人,他对女人再看不起,也不想对女人动手,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厉冥喜欢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对方比他还简单粗暴,直接就定了晚上,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输了!
还输得彻底,他虽然一开始有点轻敌,但是后来绝对是认真的,可是一个女孩儿,就让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倒地不起。
他秦熙除了跟厉冥比试输过,其他任何人,他都没有输过,就别说卧床不起了。
他不可否认的,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缓过神来,他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对,女人!这认知简直是在凌迟着他的自尊,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被一个女人,被他最看不上的一个物种,打败了。
那简直就是心理世界的倒塌,但是心里也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越长越大,他却控制不住,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目光,已经开始追着她,她的出现,他的受伤,进而改变了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