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眼神定定的看着他,周身的气场在说着他不会退让。
那男人冷静下来,有些颓败的坐回沙发上,他看了莫谦一眼:“我有些事情不能说。”
莫谦勾唇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不老实,啧啧,你想说什么?你签了保密协议?”
“十几年都过去了,保密协议也已经到头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小芷她妈妈的事情而已,别的我没兴趣。”
那男人低垂下眼帘:“我跟她妈妈,确实是在军中认识的,她妈妈是个军人,而且是个女狙击手。”
“我本来不会跟军中有任何的牵扯,我应该按部就班的学习‘毕业、创业、成家,可是好巧不巧的是——我学的是生物学。”
“我们家是书香世家,我的很多决定都轮不到我自己做主,我对生物学有着很大程度上的痴迷。”
“可是我知道,我们家想要我选择的是金融学,他们希望我像我们家大多数人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
“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儿,非要跑去学生物学。”
厉冥在一旁插嘴:“你的学历显示,你学的是金融学,所以是军方为你改的?”
那男人点了点头:“是,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生物学之后,跟我家里人的关系变得很不好,但是那时候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我大三的时候,给我学校的一个教授当助手,接触了一个生物学领域从来没有出现的一个理论。”
“这个理论是什么,我不能说,这是军方的秘密,总之,我被教授的理论震撼了。”
“我开始跟着教授研究这个理论,教授他本身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但是他可以称得上是生物界的鬼才,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诸于众。”
“直到他去世,这个理论都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莫谦勾唇冷笑:“所以你就把这个理论公之于众了是吧?你们两个,不,或者说是那个教授一个人的研究结果,被你侵占。”
那男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眼里明显的透着心虚,他大声喊道:“这个理论教授只做到一半,后来的东西都是我完善的,这凭什么不能算是我的研究结果?”
莫谦冷笑一声:“继续说。”
那男人脸色阴沉,但还是不敢太过放肆:“我没有把这个理论公之于众,因为我知道这个理论一出,肯定会有太多反对的声音。”
“我回家求了我爸妈,希望将这个理论直接告诉有权力的那个人,我爸妈再怎么不愿意我学生物,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哼,不过是你们全家都看到了利益而已。”左阳不客气的揭穿他的欲盖弥彰。
那男人眼里闪过愤恨,但却不干发作,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爸妈通过关系找到了军方的一个将军。”
“这个人是谁我还是不能说,总之,这个理论被军方所采纳,他们将我安排进了军部。”
“为了让我对这个理论保密,我一开始并没有再军中继续这个理论的研究,他们将我扔进了特种部队。”
“虽然我不用学习格斗技能,但是我每天都要接受抗药物训练跟抗审讯训练。”
“等我活着从特种部队出来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批准,他们将我安排在秘密基地进行那个理论的研究。”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她妈妈的,她妈妈是个特种兵,还是个女狙击手。”
“她……是我的实验对象。”那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些艰涩。
莫谦皱了皱眉,就连厉冥跟秦熙都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样的实验对象?拿活人实验?”厉冥声音有些冷,瞪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叹息了一声:“我不能说,那关乎我研究的那个理论,对于军方的保密协议,我就算是死也不敢透露半分的。”
“她妈妈是军人,她是自愿的,我只能说这么多。”
莫谦冷哼一声:“那你呢?对自己的实验对象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那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眼里的精光乱颤:“因为我也是一个实验体,我跟她妈妈都是实验体。”
“而作为两个实验体的女儿,辛芷是军方想要带回去的对象,她妈妈是隐瞒着她怀孕的消息逃出来的。”
“因为她后悔了,后悔为女儿选择一条未知的路,你们知道她的死因吗?”
“就是因为她是实验体,而我……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我只是想看看——想看看我们的女儿而已。”那男人的眼睛深处是挣扎与痛苦。
他们都可以看得出来他说的这一切,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是恐怕他对辛芷不仅仅是因为想看看而已。
“你是想看看两个实验体所孕育出来的孩子,会有什么不一样吧。”秦熙的声音冷冷的额传来,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男人的眼里更是染上惊讶,秦熙冷哼一声:“你刚刚的微表情告诉我们,你对于生物有着超人的执着。”
“要不然以你这样懦弱的人,不会挨得过军方特种部队的抗药物训练跟抗审讯训练。”
“而辛芷她妈妈是你的实验体,你或许是对她有感情,但是不会超过你对生物的爱好。”
“你虽然悲伤她妈妈的死去,但是说到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时候却更加的慌乱,你怕死去。”
“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贪生怕死而已,但是后来我注意到你说辛芷的时候,眼睛里那狂热的光芒。”
“你迫切的想要知道——辛芷这个‘实验体’现在的样子,你迫切的想要研究。”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时就有可能死去了,所以你怕死之前,你还是得不到答案。”
“原来——你慌、你害怕被囚禁,都是因为你还有事情没有得出结论。”
“啧,真是可怕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都比不上一个未证实的理论。”
那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秦熙的话句句戳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