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淡淡道:“娘娘也莫太生气了,这段时间以来三皇子表现优异,再加上之前曾立过的大功,会引起太子爷的注意也很正常。再加上沈威被处斩,太子爷失去了一大助力,正是坐立不安的时候,定然是想找个机会打压下你们,也好保稳自己的位置。”
玉妃冷笑一声,道:“看来皇后那边真真是着急了,连这般无聊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唐佩莞微笑道:“娘娘其实不用这么想,如今三殿下上朝不久,虽前有商国签约立功在前,当回来却并未有何建树。如今正是个好时机,若是三皇子办妥了这事,也好在圣上面前驳个好感,谋得一些实权。”
玉妃却蹙眉道:“哪有这般容易,吴玄子已经失踪多年,本宫近些年已经再没听人提起过他的消息,是死是活尚不得知。我们又去哪里寻她?就算让我们寻到了,以吴玄子那个臭脾气,也未必肯答应帮我们作画。”
唐佩莞道:“这个等先找到吴大家再说吧,如今先去打探下消息,看有没有谁见到过他。至于到底画什么,怎么说服他作画,等见到吴大家时再说这事也不迟。”
玉妃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晟儿,你先去寻下吴大家,等到有消息时再做打算吧。”
从宸玉宫出来,唐佩莞便直接回了唐府。一进院子,碧月就急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大小姐,柳如小姐来了,正在房里等着你。”
唐佩莞微微一瞥眉,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她踏入内室,就见到唐柳如正静坐一旁,虽在品着茶,可却宛如一副幽静的画一般,温婉娴静。唐佩莞淡淡道:“如妹妹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那唐柳如听见了她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看见了唐佩莞,急忙道:“莞姐姐回来了。”
唐佩莞微微一点头,道:“听碧月说你等了我许久,可是有事找我?”
唐柳如温然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提起桌上那茶壶,拿起一茶杯添了些茶水道:“莞姐姐刚刚回来怕是渴了吧,先喝杯水再听柳如说。”
唐佩莞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可从她一举一动来说应该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不然也不会哄的唐家上下皆说她的好话。只是往往这样的人最是难看透,唐佩莞并不愿与她多加接触,如今见到她这样的示好之举,只淡淡道:“不用了,如妹妹在唐府即是客,这种事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她话里的拒绝之意让唐柳如面色一僵,随即又勉强笑道:“柳如今日来,其实有要事想与莞姐姐说。”
唐佩莞道:“究竟何事?”
唐柳如淡淡笑道:“前几****陪着老太太,却几次听老太太念叨说是想趁着好时节去相国寺里为一家人祈福。柳如对这京城不熟,但又想圆了老太太这心愿,莞姐姐你能否找一个好日子一起去寺里祈福?”
唐佩莞莫名一笑,只觉得面前这唐柳如心思着实缜密,于是道:“自当无事,只是柳如你确实细心,这事本该我这个做孙女的去考虑的,却都没有你思虑的周全,倒是让我有些羞愧了。”
唐柳如宛然一笑,道:“是莞姐姐你平日里太忙了,而唐家收留了我,我又做不了别的,只能陪在老太太身边伴着她而已。”
唐佩莞点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找个好日子的。你还有别的事吗?”
唐柳如犹豫了下,却又道:“额,还有一事。我有问过下人,说那相国寺却是有点远,我担心路上不安全,如果那日见到的卫将军无事的话,莞姐姐或者可以请他帮忙陪同我们一起,路上也算有人照应。”
唐佩莞总算知道了她的心思所在,其实想来卫宁会吸引到唐柳如也很正常。她只是一个出生平常的闺家小姐,而又遭受家道中落的磨难,如今来了京城,虽有唐家护佑但毕竟是寄人篱下。见到卫宁这样的一个年轻将军,起了心思也很正常。
唐佩莞不置可否,淡淡道:“嗯,我会去问一问他的。”
唐柳如这才站起身来道:“老太太服药的时间到了,我要回去寿宁院了,那这件事就麻烦莞姐姐了。”
唐佩莞点点头,唐柳如淡然一笑,转身便走了。
碧月走了进来,道:“如小姐倒真是关心老太太,我听说她每日都定时给老太太煎药,凡事都亲力亲为,老太太对她比亲生孙女还要疼惜。如今就连老太太祈福的事情都操心起来了,不是每年都由老爷定时间的吗?”
唐佩莞淡淡道:“祖母有她陪着倒是好事。”
碧月又道:“不过我刚刚听她的意思,怎么好似对卫宁起了心思?”
唐佩莞尚未说话,碧月便又道:“不过如小姐人好,若是真的能跟卫宁配在一起,想来也是不错的,只是她那身份未必够得上卫大将军了。”
听见碧月的话,唐佩莞倒是有些诧异,转向碧月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人好了?”
碧月道:“大小姐你时常不在府里不知道,如小姐除了对老太太尽心尽力之外,对下人也很好。她时常帮着下人们做些事,就算下人做错了事受罚她都帮着劝老太太。如小姐虽不是唐家的亲生小姐,但老太太那般看中她,却也是不必这样做的。”
唐佩莞微微一笑道:“那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个心善的。”
碧月微微一撇嘴,道:“反正目前看是这样的,四姨娘与五姨娘与她的关系也很不错。听说前些日子梁少爷病了,如小姐还特意去找大夫认真商讨,说是怕药效太过,影响了梁少爷的身体。”
唐佩莞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碧月的话倒引起了她对这唐柳如的注意。这段时间以来她忙于宫里的事情,并没太注意唐府的事。如今听碧月这么一说,似乎这唐柳如倒真的很会做人,唐府上上下下没有人说她不好的。
这样一个左右逢源的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