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对劲,但是由于我不想再挑下去的缘故,所以随便地挑了一套简约保守的婚纱后,就跟着宋离夜离开了婚纱店。
只是才刚一出门,一股闷热涌了上来,滂沱大雨哗啦啦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措手不及。
望着街头不知何时撑起的花花绿绿地伞,我心中一怔,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下雨了?”我明明记得中午出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怎么一下就下雨了?
“是啊。”怕我被雨水打湿身子,宋离夜体贴的将我拉进他宽阔的怀中,然后拿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伞,撑开。
“什么时候下的?”我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一问完,我这才想起了原因:因为要挑婚纱的缘故,所以宋离夜派人清了场又拉上了窗帘,而婚纱店内又一直放着音乐,乐声掩盖了雨声。
“在你进去试穿婚纱的时候下的。”宋离夜认真的答道,眉梢一挑,问道“怎么了?”
试婚纱的时候?那不就是一个半小时以前?
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雨竟然下了一个半小时……
望着乌云盖顶,啪嗒啪嗒下得没完没了的雨,我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不安。
他还会在那吗?应该不在了吧,这么大的雨只要是人都知道该待在家里,更何况是他……
可是,听他昨晚说话的口气根本就不像说说算了的那种,而是像势必要做到的那种。莫非现在他还在等我?
心中一紧,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见我良久没有反应,宋离夜不解的问道,一边用手试探了下我的额头,低喃:“没有发烧,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开始紧张起来。
“没有。”我尴尬的拿下他搭在我额头的手,摇摇头。凝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心中百味杂陈,矛盾之极,让我忘了去思考。
见我如此冷淡的反应,宋离夜讪讪的收回手,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回去吧。”说吧,手臂环住我的腰,撑起伞便要往我带入雨中。
没有思绪,无力思考的我就像是提线木偶,只能任由他摆布。直到跟随他走到停车场,我才反应过来,突然发现自己好残忍,昨天他都那么恳求我了我却能够置之不理。就算是仇人也要当面解释恨他的理由,况且他还是……
为了不让自己再反悔所做下的决定,我向宋离夜丢下一句:“抱歉,我有事需要处理一下。”便挣开他的怀抱,冲进了滂沱大雨中。
至于在我离开后宋离夜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
一鼓作气跑到路边,招来taxi,我没有一丁点的犹豫便报上昨晚兰斯洛告诉我的那个地名。
“小姐,要顺便载你去一下花店吗?”中年的司机祥和地问道,从后视镜中瞟了瞟浑身湿漉漉的我。
“花店?为什么?”我不明白。只感觉全身黏答答的,特别难受,但一想着该是好好跟兰斯洛说清楚了,心里竟然平静了下来。
“你不是要去墓园拜祭吗?要顺道载你去花店买束花吗?”
墓园?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知晓兰斯洛给我的地址是墓园之后,内心是无比的震惊。
为什么兰斯洛要把我约在墓园?
疑问的泡泡在我的脑子里越冒越大,几乎让我招架不住。突然,脑子里轰隆一声作响,所有思绪停止,眼前更是奇怪的浮现出一片火花,烈焰在我的眼中焦灼,猩红布满天际。
“啊……”脑子一大,经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好心的司机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突然变化的神情,不厌其烦的问道:“要去花店吗?”
我弯下身,捧着自己不断沉重涨大的脑袋,半晌痛苦的摆摆手,虚弱地回了句:“不用了。”
头痛得剧烈,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似地分成几半,痛得我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下车之后,疼痛才依稀减少,绷紧的身子渐渐松开来。由于没有带雨伞,所以我只能冒雨走上坐落于山顶的墓园。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墓园,您不能进去。”才刚敲响门卫的门,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显然的,他是这里的守墓者。
见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喉中一哽,报上了兰斯洛的名字。
男人一听是兰斯洛约我在这里的,顿时神情一变转而恭敬的弯腰点头,放我进去之后还交给我一把伞,认真告诉我兰斯洛在的具体方向。
虽然心存诧异,不过我倒也没多想,顺着他的指向走去,果然在距离门卫不到百米的一棵大树下,看到那一抹漆黑身影。
大雨倾盆直泻而下,打在树木上,树枝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经受不住这般摧残。而就在如此滂沱雨势之下,那一抹修长的人影却自始至终倨傲的挺直了背脊,用他的倔强孤傲迎对这狂风暴雨……
瑟冷的雨朦胧了我的视线,深深凝望着大树下的兰斯洛,我忽然从他那倔强挺直的背脊上读出一种感觉……孤独。犹如帘幕的雨水衬托着万物,大树与他纤瘦修长的身子相互影映,形成一幅特有的萧索冷漠的图画,触人心房。
有那么一刹那,我想去撕开包裹着兰斯洛的冷酷外表,想要知道,在那副桀骜不驯的躯体下,隐藏着他怎样的心,怎么样的情……
时间悄然从指缝间流逝而去,终于,我在原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