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手撑着头笑起来,脸上明媚清澈的痕迹都透出愉悦:“你用这样的话骗过多少女人?我可告诉你,我是个无趣的女人,在我身上下功夫没有什么好处的。”
离尚晔盯着她,微微失神。这笑意他定然是见过的,在某个风和日丽,云洁天湛的时候,他真的见过她。当时她的脸上就该是闪烁着这样明闪闪的笑意,布了层碎金子一般的光。
可是,到底何时见过呢?为何他会觉得熟悉至斯?
白衣终于被离尚晔放回来了,还是一路送到门口,显然是要瞄准她的家在哪里。这一刻她坐在床上发呆,良久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沾了他车内的气息,稀薄淡然的香气渗进肺腑,当真有那么点熟悉。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门铃也一并响起。她接起电话是离尚晔,叫她:“开门。”她一把打开门,他就斜倚在门前的墙壁上。笑眯眯的看着她:“明天在家里等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轻弹她的额:“这颗脑子不是迷糊不记事么,一小时前我会打电话提醒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不讲究。”
白衣微张了嘴作惊讶状:“你讲不讲究关我什么事?”
离尚晔定定的瞧着她笑,露出八颗牙齿,爽朗至极。接着立起身,已经转身要去:“你关我的事就好。”
李清再打来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兴奋抽了,对着听筒不停的嚷嚷:“你知道二号男嘉宾是谁吗?离氏集团的太子爷,才从法国回来不久,绝对青年才俊……”白衣觉得耳边的嘈杂声和心中一样混乱,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室中一刹静寂下来,竟也说不出的感受。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离尚晔的时候觉得那小子长得真是俊,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一样。那时眼前一亮就按了心仪键。当时那种心情就跟看电视差不多,某一天屏幕上突然晃出钟汉良,朴海镇或金贤重这样的人总会有女孩子的心忍不住是要跳上一跳的,她在见到离尚晔那一刹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情。
可是,要跟这样的人有任何牵扯,是想也没想过的。
这样一想,不禁更加混乱烦躁,窝在床上吐苦水。
第二日,电话再响起的时候,果然是离尚晔。她是个不常与人联络的人,父母远在异地,各忙生意没太有时间顾及她。几个闺密如今嫁人的嫁人,工作的工作,就连打电话发短信都是种倦怠。听说成熟的男人不喜欢发短信,但这个离尚晔看来却非常喜欢。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不下几十条,像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
这还不算,此刻电话便打来了。
“起床了吗?”
白衣看了一眼天色,中饭该是要吃了。翻了翻白眼,语气全是理所当然:“自然起了。”
“现在做什么呢?”
“打电脑。”
离尚晔说话有些特点,听起来温文尔雅像缕清风似的,实则意念总是霸道。他说:“既然没事就开门吧,我带你出去。”
白衣一怔,接着叫起来:“喂,你……”
门钤已经响起来。
白衣打开门,一眼看到穿了笔挺西装加白衬衣的离尚晔,眼睛很是明亮,晶灿灿的一双含了笑意看着她,带了一丝宠溺,又宛如他们老夫老妻。
这是白衣第二次同离尚晔见面,便有了这样的感觉。然后她忽然想起昨天离尚晔问她的话,我们以前是否见过。她现在倒也想要反问他一句:“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可能见过?”思及过后又觉得怎么可能呢,李清都说了他才从法国回来不久,而她没有出过国,只是对海报和杂志上的法国比较感兴趣而已。
最后无奈憋出几个字来:“你不是明星吧?”否则哪里来的眼缘。
离尚晔一把拉过她,白衣一只手还死死的扳着门,此刻手上一松,门板倏然合上,发出“喀嚓”的响动。她急了:“啊,我的门锁了。”
“再打开就好了。”包含深意的笑了笑:“打不开了就去我家住。”
白衣仍旧皱着眉头:“可是我没钥匙啊。”
离尚晔打量她一番,手指那样自然的攀上来,捋顺她额际散发。
“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有钥匙的,门也不照样打开,何况是主人了。”见她一身衣服已算穿得妥当,拉着她便走。
白衣恼起来,冲着他的背景大声喊叫:“喂,我跟你很熟吗?你这样到底算什么?”
离尚晔一路拉着她,听出磁性嗓音中含了笑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样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合适……”转过身停下,她一个不设防的撞上去,他顺势揽紧她,说话时微薄的热度喷上来:“就嫁给我,就这两天,你看哪天比较合适?”
白衣怔了一怔,回答前拼命想起身,却又像被他钉在了身上一般。她有几分歇斯底里:“离尚晔,是叫离尚晔吧?你不觉得这样很无厘头么?我没想过嫁给你,而且我们也不熟。”
离尚晔盯着她被气得圆鼓鼓的脸蛋,因为气愤沾了几分浅薄的胭脂红,他心想,女子的水灵大概便是如此。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眸子微微眯着,偏着头语气轻恬:“你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对不对?嗯?”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白衣细细的盯着他瞧,每一根线条都看得十分详尽。他就一本正经的立在那儿任她打量,最后,白衣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了……”
离尚晔眼中一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