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未哧哧的笑,这一世他是比他长些,可是那一世的莫桐未也已经二十六了,虽说不是一个时代,但历经的世事也绝对不比他少。
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你数十载人世游,尝过了爱与恨的千古愁,成了么?我去洗澡了。”
风倾宇不放手,不死心的非得争出个胜负来:“你以为这还假么,可不就是这样。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别信服得这样牵强敷衍成么。”猛一起身,就已将她拦腰抱起。
莫桐未倏地伸手揽上他的脖子,愕然:“你要干嘛?”
风倾宇挑了挑眉,理所当然:“洗澡啊。”
“我洗澡你去干嘛?”
风倾宇绝美的眸子闪过暧昧:“碰都碰得,澡就不能一起洗啊?”
莫桐未死拼的挣扎:“风倾宇,你放我下来,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澡。”
风倾宇神色一敛,威胁:“再动就从窗子上把你扔下去,别一副烈女的架势。好像谁习惯似的,不试试怎么会习惯?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莫桐未白眼仁抛给他,这个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再无厘头的事,怎么争就都是他的理了。
林子成从军中大营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算开车直接回莫公馆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直接将方向打去城郊。
院中还是很宁静,从院落向里望去没有半点灯火,里面俨然是没有人的。看到三少平静的反应后,他便也想到了,七少此刻定在清公馆。风七少素来行事我行我素,乖张起来又很多时候是无所畏惧不计后果的。那日从他含血晶亮的眸中就已看出,他对七少有着莫大的心疼和念恋,如此,他又怎会放任七少独自在这里养护身体呢。
可是,明明知道这一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想来看一看。以往每次踏进这个院落,即使一眼看不到她,也能望到屋内摇曳的灯火,不是特别明亮,却极至的温馨。有那么一刹,会鬼使神差的让他忘记自己是她的贴身侍卫,好似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的男男女女……
思绪一顿,像断掉的弦嘎然而止。摇了摇头,晃去一脑子的缱绻。返身出了院子,一路开去莫公馆。
这个时候七少不在,越容不得他马虎大意,一定要将军中的事打理妥当了,否则岂不愧结七少。明日就要前往落城剿灭余党,他相信三少的能耐和本事。只是不知道那个权叔三少到底要做何处置。
莫凌晨的脑子自然不是空的,不仅如此,他的想法只怕没几个人可以猜得透。下人从门外进来,告禀:“三少,您让给华东军督军准备的礼物属下已经包好了。”
男子手中的一根烟燃尽,按到烟灰缸里。再抬眸,带了如风的笑意:“很好,明天带上随我一起去。华东督军的寿宴,没有一份大礼直接不太像话。”摆了摆手:“这里没事了,先下去吧。”
“是,三少。”警卫转身退出。
莫凌晨起身上楼,路过一个房间时忽然停住,嘴角抿携出一丝苦涩的痕迹。抬步进去,这间休息室已经空置很久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中间没人进来打扫,更是不允他人迈进半步。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是让这些灰尘掩埋这个房间,还是掩埋他的心。只觉此刻他的心同这屋子一起荒凉了。
走到一面墙前停下,略一抬眸,看到画框里女子温婉如阳光的笑脸,嘴角的弧度和他此刻的很像。只是上面的灰尘太厚重了,看着看着便觉得再不如往昔清楚,头脑思萦转动间忽然被另一个景象取代,那脸上没有这样的笑容,几份凉薄的英气何时已赛过这如花笑意。
眸光一怔,转身退了出来。
清公馆办公室的灯亮着,风倾宇就立在那片光影里,渡了一身的繁华,不得不让许放眯起眼睛看。
“七少,您看庄统制的事?”
风倾宇转过身,负手踱了几步,嘴角扯出一抹随意的钩子:“这个庄重的狼子野心纵使知道也还不能立即将他除掉,他不是在扩展兵力吗?就让他扩,只要不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就只当不知道好了。多安插几个线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来报,这个庄重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棋子。”
经风倾宇这样一说,许放就不担心了。虽然他不知道七少留着庄重不急于处置何用,但七少是个有远见的人,只怕清允军要走哪一步,都在他的撑控之中,在七少的眼中庄重也仅是一个不起眼的作乱份子罢了。只要七少不急,他就万万没有必要急。只是……
“七少,莫七少的事您打算怎么办?他……莫非当真是个女儿身?”
风倾宇挑起眉角打量他,语气倏然冷掉一格:“最好不要将视线落到她身上,军中不是还有那么多正经事没做么?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下去!”
许放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是将视线投集在莫七少身上,而是有些疑惑当真是不解。奈何七少每次一遇到莫七少的事就丧失理智,临近抓狂,一点反驳解释的余地都不给他留。无奈的叹口气,只能出去。
莫桐未正在白芍的房中聊天,本来是要去看看风子心的。可是吃过晚饭才发现她已经睡了,就只好推到了明天。这一刻白芍正在同她讲述和风子心聊天的事,两人猜测她是能听到他人谈话的。所以白芍打算同莫桐未一起再接再厉,争取在离开清公馆的前将她的病治好。
房门被人叩响,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