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三十分,新月集团总裁办公室。
总裁欧阳国庆早早就坐在办公室里,他有早到迟退的习惯,总是第一个来单位,最后一个离开。
欧阳国庆拿着一壶水浇着窗台上的吊篮,他喜欢养花种草,看着吊篮树叶繁茂,生机盎然,自己的心情,也就格外舒畅,工作上的烦事,也就一扫而空。
对待花草跟对待人一样,要精心照料,虽然有清洁工,她们也照料得不错,但是欧阳总裁认为,自己的花草,那得自己去照顾,才能体会到那种心情。
无论有多忙,早晚各一次照看花草,那是欧阳总裁的必备之课,雷打不动。
突然看到吊篮上有一片黄叶,欧阳国庆脸上浮现一片愁云,心里也升起一片阴霾,心情随之微变,养花种草的人,最不愿意看到花草里有枯萎的叶片。
秘书走了进来,脸色十分焦急,神色慌忙地对欧阳总裁道:“董事长,大事不好了!”
欧阳国庆脸一沉:“哼,小白啊,看你慌里慌张的样子,还像一个大型集团公司的秘书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要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只有冷静才能成大事,知道吗?”
秘书白世杰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舌头都有些捋不直,紧张地回答欧阳国庆:“董事长,不是,是,不是……”
欧阳国庆把浇水壶放下,把脸拉得更长了,很不高兴地道:“白世杰,你傻了啊,吞吞吐吐的啊,到底是还是不是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啊?看你那小脸都急苍白了!”
白世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董事长,小姐失联了,今天一天都没有联系上,手机已经关机了,我都打了五十多个电话,还发了二十条短信,都没收到回音……”
白世杰太紧张,双腿都在发颤,欧阳国庆一听,并没有多大惊慌,刚才沉着的脸,反而展开了些,还笑了笑:“小白啊,小姐联系不上,你干吗这么紧张啊,也许是她手机没电了,也许是她手机被盗了,或者是别的原因呢。
我这丫头啊,那是什么人啊,鬼精鬼精的啊,失联一天,那着什么急啊,也许她正希望我们找不到她呢,我看啊,这丫头片子,手机不是没电了,也不是被盗了,她是换了手机啊,故意不让我们找不到她呢。
这鬼丫头啊,整天地说我欧阳国庆,从打小出生到现在,把她都安排好了,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她就是一个生活在套子的人呢。
小白啊,你别着急啊,我清楚我的丫头,她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放心吧。”
欧阳国庆拿杯子要接水,白世杰赶紧接过杯子,接满了茶水,端给了欧阳国庆,接着道:“可是,董事长,你没看新闻吗,晓月市发生了一起劫持案,一名歹徒劫持了一辆出租车,还同时劫持了一名年轻的女性,发生的时间,就是在今天,小姐也是今天到的晓月市,时间相当吻合,我害怕小姐会不会遇到麻烦了!”
欧阳国庆准备喝口水,听白世杰这么一说,他把茶杯放下了,眉头一皱道:“哦,还有这种事情,我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看新闻啊,那我搜搜今天晓月市的新闻。”
欧阳国庆的办公电脑还没有关,他直接在百度里搜索晓月市新闻,打开视频一看,果然晓月市发生了一起劫持出租车案,这么穷凶极恶的罪犯,还正是自己集团下面项目上的材料员。
通过警方的努力,该名越狱犯已经被抓获,劫持的出租车里面有一名年轻女性,是一名衣着暴露的洗头店洗头妹,画面里还有这名洗头妹。
洗头妹的年龄跟自己的女儿相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欧阳国庆就笑了:“世杰啊,你是神经过敏了啊,被劫持的人只是一个洗头妹,哪能是我那丫头片子啊,你就放宽心吧,如雪不会有事的。
不过啊,发生这么大事情,我怎么没有得到汇报啊,这名越狱犯,竟然还是我的人,他还是一名海军特种兵,一名新入职的材料员,竟然敢倒卖六十吨钢筋,这胆子可不小啊。”
白世杰道:“董事长,您可是董事长啊,这么大集团老总,这么点小事,当然到不了您这里,他们二级单位就处理了,这名罪犯只是一个临时工,还不能算我们集团的员工呢。
董事长,我担心的不是这材料员,我担心的是小姐,虽然警方抓住这名罪犯,也公布那名被挟持的女性,是一名洗头妹,可是警方漏了一个信息,就是那名出租车司机下落不明,出租司机没见了,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名女性?”
“是啊,世杰啊,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的啊,罪犯被抓住了,怎么没有出租车司机的信息,不可能出租车司机与罪犯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很蹊跷。
如雪联系不上,我现在也担心啊,会不会与出租车司机有关联,现在时常有学生失联,不可大意啊。
而且,这名罪犯虽然是新入职的,还在试用期,那也算我们的员工,能发生这么大的失窃案,应该下面存在问题,有可能有人为了故意掩盖事实,把临时人员推出来,而保护了自有员工。
这名海军特种兵,为什么要越狱,这里面有文章,值得我们三思啊,我要搞清楚这事情。
世杰啊,你去晓月一趟,一方面搞清这件案件的来龙去脉,一方面查清小姐的下落,这两件事情,你都要偷偷地进行,除了你还有我,谁都不能知晓!”
欧阳国庆仔细分析,他感觉到这失窃案,疑点重重,存在诸多不清晰的地方,而且自己的女儿失去联络,有可能就与这件案件,发生了联系,他考虑了良久,把这件事情交待给白世杰暗中查探,弄个水落石出。
白世杰是个农村来的孩子,出生在华夏国最偏远的山区,家庭十分贫困,父母体弱多病,白世杰六七岁时,就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他又是个好学的孩子。
一边干着农活,一边偷偷地跑到学校听课,被小学校长发现,让他进了学校,经常给他开小灶,可是校长家庭条件也极差,自己养家糊口都难,更别说再帮助一个人,校长无奈把这些上不起学的学生信息,发到报纸上寻找好心人的支助。
白世杰是欧阳国庆支助的学生,一直从小学支助到上大学,白世杰不负所望,以优秀的成绩考取了京城最好的学校,一直念得博士生,本来是导师看好的科研人才。
可是白世杰为了报答恩情,四方寻找找到了自己支助的恩人欧阳国庆,下了决心跟定欧阳国庆,当了他的秘书,欧阳国庆十分喜爱白世杰,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白世杰也一样,对待欧阳董事长,那就当父亲一样看待。
如此的关系,白世杰绝对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交待他去办事,欧阳国庆高枕无忧,没有一点其他担忧。
白世杰有些担心,欧阳如雪失联,事关重大啊,这可是欧阳家一根独苗啊,老夫妻爱如掌上明珠,虽然欧阳国庆表面上那么淡定,内心里面是十分担忧,稍微有个闪失,那自己交不了差,而且会懊悔一辈子。
想到这里,白世杰还是提议:“董事长,小姐失联的事情,要不要先报警,让警方去查一查,免得发生什么不测。”
欧阳国庆摆了摆手:“世杰,凭我的感觉,如雪丫头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惊动警方,如果惊动了警方,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你偷偷调查吧!”
欧阳国庆铁定了心,白世杰只好领命,安排好一切,赶赴晓月市。
…………
傍晚时分,天刚黑下来。
晓月市徐桥镇徐家村,出现了两个中年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近四十来岁,一脸的络腮胡须,犹如一根根钢针一样,头发篷松,皮肤黝黑黝黑,面目有些凶恶,个头一米七八左右,像一截黑塔一样,穿一件黑色夹克,走路摇摇晃晃,夹克上还有油污,嘴里叼着一支香烟,香烟的烟灰都快到烟屁股了。
女人三十八九岁,一六七二的个子,脸上有深深的鱼尾纹,涂了厚厚的脂粉,都往下掉渣,穿一件绿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红色的小包,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咧着大嘴巴,嘴里也叼着一支香烟,吧嗒嗒地吸着。
中年男子进了徐家村,逢人就大声问:“师傅,徐有亮的家在哪?”
中年男子的说话声音,就像打雷一样,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抬头看看他,眉头皱了皱,一甩屁股走开,不理会他了,这位黑大汉生气了,咧着大嘴就吵吵上了。
“喂,我说你们啊,老子向你们打听人呢,你们干吗扭头就跑啊,还有没有礼貌啊!”
他一吵吵,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就生气了,他把老眼一瞪,横着脖子就跟他杠上了:“哼,黑大个,你好意思说礼貌啊,有你这么蛮横无理问人的吗,别以为你长得凶恶,就以为别人会怕你啊,我就不怕你,有本事你动老夫一根手指头看看。”
“吆喝,老东西啊,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倔啊,信不信老子一拳头把你打进黄土里去,嘿嘿!”
那黑大个大拳握紧了,举在那老头的头顶上,呲牙咧嘴晃了好几晃,想吓唬吓唬这位老家伙。
“哈哈,黑大个,有本事,你就下手啊,你就砸下来啊,老夫是快入土了,那就请你送一程啊!”
黑大个很横,这位老头还不服软,脖颈一横,两手一叉腰,就让黑大个下手,黑大个气得哇哇暴叫,把大拳头抡起来,对那老头子就是一个冲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