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寒沙哑可怕的声音,莫兰之心如同刀绞,此生就此,高寒与之由此对立了么,可生不如死的,仅仅是高寒你么,那我呢?高寒,你可曾想过我,挚爱变仇敌,生死对立,苦痛的断肠,这种滋味将伴随我之一生,我又怎言你狠如蛇蝎!
莫兰内心咆哮,她紧紧握着的双拳有殷红的鲜血渗出,内心的爱恨在撕咬着那颗脆弱的心灵,她真的好累,可当下她莫兰还要装作一脸阴毒的盯着高寒,声音里似有无尽的怨毒道:“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与我在一起的下场,狠么?我想,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看看这一刻的你,与我有何区别,无情冷漠,你我本是一类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终究是你变了心,还是我高寒变却了心。”闻言的高寒看着眼前本来与之他风雨同舟的莫兰,心绪五味俱全,十多年来,恍然如梦,仿佛那过去根本就是虚幻,不存在,是爱是恨,微风撩过,又剩下了什么……
“莫兰之策,真是妙,不过,皇妃怎能与之相提并论,还有,莫城主还不依莫兰之意动手,更待何时。”傲叶枫嘴角有一抹冷漠的弧度,眼见高寒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吟他那它听不懂的诗,眼眸亮起寒芒,傲叶枫示意莫霸城出手。
“要我坐以待毙,断不可能!”眼眸转过,目光落在莫霸城之身上,高寒冷喝一声,眼眸之色猩红,眼底幽深,堪过气武境九重的气息,勃然爆发,过万斤巨力,掀起一阵风尘,让得傲叶枫三人神色都是一惊。
“气武境九重,隐藏的够深的。”傲叶枫眼眸眯起,语气满是震惊与佩服。
“高寒,不是废物。”莫兰悲喜交集,为高寒感到高兴,但又为他感到悲哀,傲叶枫也才元武境七重,但论年纪傲叶枫已满二十岁,而高寒才十六岁,就已是气武境九重,武光神授之后得到武魂,踏入元武境,四年之后,必然会超过傲叶枫,可时下情形,高寒唯有被废,才可能活下去。
“既然你未曾死去,为何还要回烟雨城?”莫兰心中呐喊一声,替高寒喊笨,只是一开始高寒并不知道高家已覆灭了,就算知道,高寒不回烟雨城,他又能去哪,面对至亲之死,他又焉能不回烟雨城。
“看此情形,莫城主,这是要动手啊。”总之看到这一幕,围观人群神色动容,这四人叽里咕噜过后,这莫城主这是要干什么?挽起衣袖,难道他堂堂一位元武境武修,要杀一个废物武者不成?
念头至此,人群内心疯狂,竟见鬼的有一丝期待!
“给我废。”莫霸城长啸一声,魁梧的身影掠动之间,一掌轰出,凛凛的狂风震荡空气,至临高寒腹部,高寒眼眸凝视、沉腰,一拳超万斤巨力,宣泄而出,迎拳而上,轰咚的巨响传开,高寒被强力震退,口中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手臂剧烈的麻痹,在颤抖着,身体在地面划出一道十几米远长的痕迹。
“咚、咚、咚……”莫霸城身体连退三步,最后一脚双脚踩入土中,溅起一阵飞溅的泥土,莫霸城双眼猛地抬起,其中闪过几缕不可置信的光芒,暗道:“这一拳起码有二万斤巨力,这小子,好大的力量。”
“这太夸张了,如何可能,连莫城主都被打的倒退三步,这高家少主真的是传闻中的,武道弃儿?
烟雨楼里面人群一片哗然,对于眼下烟雨城强者之一,被人击退,诸人难以置信,对方还是被传闻中的武道弃儿正面击退的,这颠覆了诸人的认知。
“看来废了你,真是个妙策,原先我以为莫兰是想救你一条烂命,却不曾想废了你,更能让你痛苦。”傲叶枫仿佛看到了高寒生不如死的模样,神色享受的笑道。
在傲叶枫话语落下的时候,莫霸城收起了轻视,元武境三重武道修为,全面爆发,身影变化莫测,轰咚的巨响震荡,人群就见一道血光绽放,身影被击飞百米,摔落下激起顷刻风尘,再无声迹。
“元武境武修,竟好意思出手杀一个气武境的蝼蚁,看来莫城主这些年来,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怕世人擢他脊梁骨。”
“莫城主,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老不知羞耻,也不怕千夫所指,被世人所唾弃。”
“说不定莫城主这是在杀人灭口,以绝后患,高家灭门的背后,所有的矛头可都指向城主府的。”
酒楼里气氛沉寂了几息,爆发出空前响动,一位元武境的人物,亲自操刀杀一个少年后辈,青国明面上,何曾有过,诸人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很快联想到高家灭门惨案,跟莫城主的关系……
废墟场之中,莫霸城不知道他的凶名,已传的烟雨上下妇孺皆知,就连高家灭门惨案,都归咎到了他头上。
烟雨楼的八楼,烟雨城三大家族,老一辈强者聚集在此,而他们目光如炬,看得深远,都知道莫霸城可没灭高家的胆儿,唯有五皇子在背后撑腰才能促成。
“老五终究是太嫩了些,连高家之底细、又会牵连多少人物,都未曾查清楚,就灭了高家,这果有他受的了。”
“鹰王夏侯、九剑峰李家,青国风云、两国烽烟,希望两位搅得越乱越好。”九楼这里,传出淡淡的笑声。
“没死,经脉俱废。”莫霸城走到废墟之中,找到血淋淋的高寒,检查一番,大喝一声,这一道声音,全城听见,人群心头狠狠抽搐,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莫城主的恶毒行径。
傲叶枫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撤军回府。”
烟雨斜阳,细雨蒙蒙,巫山倒影,城主府莫府私军浩浩荡荡而来,乘风雨斜阳而去,留下人群一片嘘声,出动了奇军黑耀,如此阵仗到来,莫城主竟为废了高家少主,不必说人群心中各有各议,却未曾就此离去。
…………
废墟之中浑身剧痛的高寒,默默运转起百炼奇经,体内粉碎的经脉,可见慢慢重塑,天地间的元气钻入高寒体内,割肉般的痛苦如水浸湿了高寒身心,使之在地上辗转的翻滚起来。
过程似乎如此漫长,当苦尽甘来,高寒在地上辗转,一身臭汗与血迹已沾满了漉漉乌尘,当那一双猩红的眸子骤然开阖,高寒目中磅礴的弑杀仇念,激荡天穹。
啊……!
一声长啸之音响彻烟雨城,未曾离去的人群纷纷瞩目,看着那从废墟之中挺身而起,仰天长啸的少年,夜幕低垂之中如此的悲壮,落魄的身影,却难以掩盖住少年不屈的意志。
“高家少主欺骗了世人,有此意志,从前怎可能为废人,哪怕此刻他被废了,意志依旧如潮。”人群心想到,视线之中,天穹下起了瓢泼大雨,高寒刨起了大地,人群见此神色动容,这少年这是要刨坑葬亲么!
轰隆隆……
密集的雨,落到大地上,溅起层层水花,电闪间,春雷咆哮。
气氛一度凄凉,天地之无情,世道之残酷,无不述说着,这武道世界本就如此,唯,适者生存。
大雨孤坟,高寒跪在坟前,右手仗剑,一动不动,雨水从高寒脸颊上流下,那张青涩的容颜,刚毅严肃,他无声静止,却胜有声咆哮。
一场心里裂变过后,高寒的变化翻天覆地,眸中再看不出任何情绪,高寒站起身,一张湿布包裹起父母熟悉之剑将他们深深葬下,之后,那个转身毅然决然
身影萧瑟,无处话凄凉,亦如抬头的巫山,孤零零的立在天地之间,高寒迈步雨中,渐渐消失在雨幕当中。
或许强者的路途,武道的巅峰,注定是孤独、寂寞、高处不胜寒的。
“可怜的少年,此去巫山不知作何?”人群憋着口气,留下淡淡的忧伤和疑问。
…………
烟雨城,城南外,此地寸草不生,仍是片荒芜大地,一座乌黑之山,在此拔地千米,战上天穹。
巫山,烟雨城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山是一座被天地诅咒之山,罪恶之山,以至于巫山临城一面寸草不生,烟雨百姓对它皆敬而远之。
高寒行走在夜幕之中、暴雨之间,踏上了这人群畏惧的巫山。
次日,烟雨城里再次轰动,一则关于高家少主独上巫山寻短见的消息,传疯烟雨城,城南此处,又再一次聚满了人群,人群抬头,举目可见南城之外巫山之巅,一道模糊的身影依稀可视。
“家逢浩劫,自身又遭大难,被废武道基石,此生此世在无报仇之望,活着也无意义,不寻短见它能做何。”
人群传出叹息,诸人都很认同此观点,已认定高家少主高寒此上乌山,实为寻死,因为巫山诅咒,烟雨百姓可有目共睹……
经年往昔,曾有一名皇城到来的元武境武修,得知烟雨百姓皆畏惧巫山,很不信邪,对着烟雨全城立下狂妄之言,说烟雨之人统统懦夫,屁大的巫山都不敢上去看看天地美景,妄为我辈武修,且看好你爷爷此上巫山,啸它三声烟雨之人孬种,巫山装神,再安然下来大块喝酒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