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替自己辩解,是因为臣妾相信皇上,相信皇上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梦兰一直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至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子墨面前为自己辩解几句。
“梦兰,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看见你这样,就象有人拿了刀在我心上剐着。虽然我不能把后冠给你,可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结发妻子。我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自称过朕,因为我不想在你面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
“皇上,臣妾又何尝不想啊!”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梦兰,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子墨的声音听着显得愈发的沙哑了。
梦兰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酸痛无比,默默地流着眼泪。
过了很久,随着一阵离去的脚步声音,梦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大声地抽泣起来。
“皇后驾到。”
在陈子墨刚刚离开不久,萧娥盛气凌人的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冷宫,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踏进这个阴冷的地方。看着昔日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死对头,如今被关在这个地方,萧娥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这一次一定要整死她。
“来人,把这个坏女人给本宫绑起来。”
“是。”几个嬷嬷把梦兰的双手反绑了起来。
“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是被冤枉的。”
“本宫知道,因为那个陷害你的人就是我。”
“皇后!”听到这句话,梦兰真是大吃一惊,“皇上,您听到没有啊?是皇后冤枉臣妾。”
“皇上?”萧娥心虚的左右环顾,“皇上,他在哪?”
“回娘娘的话,皇上刚刚才走。”
“天哪!这到底是为什么?”梦兰始终不明白萧娥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
“哼!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以为本宫会容忍别人一夺取我皇后的宝座吗?”
“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皇后。”
“你不想?谁会相信?皇上总有一天会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坐。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跟我抢。”萧娥越说越气,忍不住就上前打了梦兰两耳光。
“让本宫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这些天在你身边侍候你的不是秋儿,而是小云。那天秋儿来中宫,回去的那个人是小云。你知道吗,小云很喜欢小永子,可那个小永子居然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你想想,一个女人要是吃起醋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把秋儿怎么了?”
“本宫把她杀了,怎么样,哈哈……”
“不,不会的,秋儿……”梦兰大声呼喊着秋儿的名字。
“让你再叫,把她嘴巴封上。”萧娥的眼里似有满腔怒火。
“是。”一个嬷嬷把一块布塞进了梦兰的嘴里。
“你们都在一边站着。”萧娥要对着梦兰好好地发泄一番,她开始对着梦兰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边打边骂:“贱女人、贱女人。”还用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梦兰的脸,用脚狠狠地踢梦兰,就象一个泼妇。
梦兰只觉得一阵刺骨的痛,脸憋得通红,但却叫不出声,她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她太难受了。
皇后打累了,便停了手。
“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本宫明天再来。”说完萧娥便回宫去了。
子墨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如果说那几个贵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情有可原,可梦兰是为了什么,他那样爱她。如果她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真是越想心情越糟,待在宫里,老是有意无意地想起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不久,他带着小双子出了宫。
陈子墨一走,萧娥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起梦兰来,她每天都要到冷宫去羞辱梦兰。不仅梦兰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陶志永也受到了腐刑,并且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时,春儿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她已经办好了皇后交待的事,可皇后对她许诺的事却一件也没有实现,她在中宫到处都找不到秋儿,也没有见到陶志永,其实现在皇后根本没有功夫理春儿。
这天晚上,春儿找到了皇后,“皇后娘娘,奴婢已经办好了您交待的事,娘娘是不是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让奴婢和志永哥离开这里,而且奴婢想见见姐姐,奴婢都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现在春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萧娥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对她,“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来和本宫讨价还价。”
“皇后娘娘,您和奴婢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
“臭丫头,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宫说话,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个脑袋。”
“皇后娘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您以前对奴婢那么好,可以让奴婢和您同桌吃饭,可是现在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奴婢?”
“哼!本宫以前对你好,那是在利用你,如果本宫不这样对你,你会死心塌地的向着本宫吗?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让本宫哄得团团转。实话告诉你吧,你姐姐已经死了,你的志永哥也已经废了,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太监,给你也没用了。本宫现在还没有处罚你,只是念在你对本宫还算忠心的份上,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春儿闻听此言,惊呆了,不知道皇后所说的是真是假。
她不在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她知道陶志永关在哪里,她可以马上去印证皇后的话是真是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陶志永开口。
春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找出了皇后以前给她的一块令牌,来到了天牢。
守门的士兵看见皇后的令牌,问也没问,就放她进去了。
陶志永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似乎找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春儿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志永哥,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陶志永听见声音,艰难地转过身子,看见了春儿,说道:“秋儿,你?”
“志永哥,我……我不是秋儿,我是春儿。”
“春儿?你,你不是已经出宫了吗?秋儿呢?”
“志永哥,对不起,我听信了皇后的话,做了傻事,害了兰妃娘娘,害了姐姐,更害了你。”
“春儿,你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于是春儿就把皇后的计谋统统地告诉了陶志永。
“你啊,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会害死兰妃娘娘的。”停了一会儿,陶志永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怪你,我也有错。”说完,陶志永忽然不停地颤抖起来。
“志永哥,你怎么了?”春儿猛然记起了皇后的话,“你,你受刑了。”
陶志永点了点头,“是啊!我本来就是个太监,现在只不过是名副其实了。”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春儿绝望地看了陶志永一眼,呆呆地离开了牢房。这么说,皇后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姐姐八成也给皇后害死了,她真是一个千古罪人。
春儿慢慢地踱回了中宫,在经过皇后的寝宫时,她听见了皇后和张嬷嬷的对话。
“娘娘,您干嘛不连小云也一块儿除掉,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干脆就让她们姐妹俩一起去阴曹地府作个伴。”
“哼!她一个丫头,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娘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她把整件事情抖露出来,岂不糟了。趁皇上现在不在,何不把事情做得决一点。”
“这倒也是,不过也不必急在一时,等本宫处理了那个坏女人,再来收拾她。”
春儿听到这些话,已经明白了,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古都一样,怪只怪自己太天真了,反正她已经心灰意冷了。姐姐死了、志永哥也废了,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在死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情,来弥补一点自己的过错,想到这里,她便匆匆地走开了。
春儿刚走,皇后和张嬷嬷就开门走了出来,她们又要去冷宫折磨梦兰了。
春儿刚来到冷宫门口,本想进去,但她不放心地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皇后的轿子过来了,赶紧闪到一边,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她又转身向天牢走去,在临死前,她还想去看看陶志永。
皇后来到冷宫里,看见梦兰的双手吊在两根铁环上,头垂着,不禁冷笑了一声,她走过去摸了摸梦兰的手,说道:“瞧这手细皮嫩肉的,本宫给你洗洗手吧。”
她叫人把梦兰放下,两个嬷嬷按住了梦兰的手,两个太监拿来了夹指棒,梦兰的双手被伸了进去。
“拉。”皇后一声令下,小太监拼命地往外一拉,只听见那夹指棒“嘎嘎”作响。
“啊!”梦兰痛得大叫起来。
“再拉。”皇后冷笑一声,现在她就喜欢听这个坏女人的惨叫,她叫得越惨,她就越开心,才能抚平这些日子她所受的窝囊气。
“啊……皇上救我。”
“哼!你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还指望皇上会来救你吗?告诉你吧,皇上已经出宫去了,把你交给了本宫,本宫爱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快说,你到底还有几个奸夫?”
“皇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陷害我和小永子。”
“好啊!你到现在还想着你的小奸夫,给本宫狠狠地拉。”
“啊!皇……”梦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皇后得意地大笑起来:“怎么样?痛不痛啊?说啊!”萧娥一把抓住了梦兰的头发,“快说。”
“皇后娘娘,她已经昏过去了。”
“用水泼醒,继续拷问。”
是。”一个嬷嬷拿来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了梦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