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大家都挺怕这种来医闹的,说不好就是砍人,打死人什么的,易维真扔出板凳之后才感到一阵后怕。中年男子没将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太久,又抓了一张椅子朝张本红身上甩,这次张本红闪了开,椅子朝窗户这边飞来。
易维真就站在窗户旁边,几乎是立马抱头蹲下,只听见‘咔’一声,紧接着就是身后玻璃‘哗嚓’一下,全数砸在了她身上,地下随声飞来无数玻璃渣子,碎玻璃被踩的吱吱响,她险些滑到。
尽管前世已经在医院做了许久的临床医生了,这阵仗易维真还是第一次遇到,被吓傻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医院的保安先赶了过来,拦着男人走到一边开劝。脸红脖子粗的男人还在直着脖子向她吼,声音震天,语无伦次。保安们不敢硬来,只得说着软话防止他做出更危险的事来。
这个时候除了保安,穿白大褂的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拉架,没一个人敢去劝盛怒中的男人。因为在男人眼中,此时所有白大褂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他要是发起疯来,可不管是谁,一起揍,一起杀,要不然每年也不会有这么多枉死的无辜医生了。
盛怒中的男人反倒更能将保安当成自己人,除了白大褂以外,所有人都能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就是这么奇怪的心理。
易维真早报了警,警车很快赶来了,将肇事者制止住,反手拷上手铐送上了警车,所有人都呼出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张本红被带到警局录口供了,外面排队的病人还有很多,病房又派了一位主任来坐镇,病继续看,窗户保安找人来修补。
刚才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易维真还得继续上班,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坐在那里颤抖了好久,期间她无数次问自己如果中年男人拿的是一把刀子进来,她还敢不敢去拿凳子砸他。
答案是不,死过了一次,她害怕死亡,生死边缘的挣扎窒息,那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夏季的天气很是无常,明明下午还是太阳高照,傍晚整个天空都被阴云锁住,乌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
易维真正犹豫要不要现在回去,天空就开始落雨点了,她只好退了脚步,在病区坐了一会,等这场雨过去了再回去。
外面雷电交加,暴雨如注,不少人都留滞在病区,坐在示教室里不停的问易维真下午发生的事,易维真实在没有多说的欲望,和他们简单说了几句,换下白大褂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