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到许烟雨,霍子彥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变坏。男人面对女人时特有的坏心思正在逐渐苏醒。从前他以为自己没有,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因为遇到的人不对而已。
但看许烟雨睡得香,又想到她那薄薄的脸皮,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找出一身自己的新睡衣来目不斜视地给她换上,然后替她掖上被子,自己则去了隔壁房间洗澡睡觉。
那天晚上许烟雨的手机响过两回,他一开始没接。后来想想怕她父亲着急,于是给连翘楚打了个电话,让她给许烟雨的母亲去个电话,就说许烟雨喝醉了酒在她家睡下了。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至于连翘楚怎么想,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连翘楚挂了电话后冲丈夫傻乐,边乐边道:“看来我这个表弟的脑子终于开窍了,冷冰冰的千年玄木,也终于要开花了。”
孙晋扬一脸不解:“子彥不是一直有女朋友?”
“你懂什么。”连翘楚心情极好地翻给他一个白眼,转身进洗手间敷面膜去了。想想计铭如知道后的脸色,她不由轻轻哼起歌来。
许烟雨在霍子彥家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九点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不安瞬间袭上心头,吓得她立马睡意全无。
而这并不是惊吓的终点。因为她一转身,便看见霍子彥正靠在另半边的床头上,手里拿着份报表,脸上还架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既斯文又帅气。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可现在的关键是,他们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霍子彥听到动静后知道她醒来,头也不抬只扶了扶眼镜,淡淡吐出一句:“没错,就像你心里想的那样。”
她想的是哪样?许烟雨一咕噜爬了起来,瞠目结舌地望着对方。好半天霍子彥才放下手里的报表,转过头来扫她一眼:“没错,昨天晚上,你把我睡了。”
许烟雨这辈子都没这么震惊过。
在最初的惊骇过去之后,她脱口而出说了句:“你胡扯。”
霍子彥也不反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酒醒了?”
还能不醒吗?自然是彻底醒了。醒过来的许烟雨显得有点迷茫,环顾四周后问:“这里什么地方?”
“我家。”
她觉得心头又受到了重重一击。
“为什么带我来你家?”
“昨晚你醉了,没地方去,所以……”
“干嘛不送我回家?”
“因为不想。”
许烟雨头一回觉得霍子彥这人竟是个无赖。这话一出将她的后路全部堵死,她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她仔细打量了霍子彥几眼,对方身上穿着身深蓝色条纹睡衣,身上没盖被子,仅有的那条被子全都盖在她身上,许烟雨一时吃不准他们昨晚是怎么睡的。
她想问,又觉得会被对方调戏,便索性当什么都没发生,掀开被子下床来,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漱,突然发现身上似乎哪里不对。
她怔怔地站在床前发呆,低头盯着浅蓝色的睡衣看个不停。衣服裤子似乎都太大了,袖管长出一截,裤脚管更是被她直接踩在了脚下。腰上空落落的,整个人觉得有点凉嗖嗖。
她刚一抬头,就对上霍子彥的脸。对方正冲着她微笑,明明挺真诚的笑意,在她看来却有几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