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的时候,绝对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喜欢你。很久以前的我,也绝对不会想到爱上一个人的模样,他会是你。
米妍总是念叨我跟程诺的感情说不定反而没我想象中那么坎坷,就一帆风顺地领了结婚证,在我骂米妍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第二十二天,问题出现了。
这天我扯着米妍的手让她陪我去买河西那家的护肤品,米妍宁死不从,坚决认为路太远,受不了。
正当我们为了这去不去而上演争论之战的时候,米妍定定地望着我后面良久,用手指弹了弹我的手臂,在我耳边说道,后面那伙女的,貌似是要找我们干架的。
我火正在气头上呢,一回头也不管来人是张三还是李四就骂得没有尽头,丫的哪根大葱啊?没见本姑娘我正忙着呢。
定睛一看,我跟米妍都呆了。
我一直觉得我跟米妍蕊儿也是个上等美女,但看到这个站在我们不远处的这个女孩,真是个极品。
一双柳眉,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唇,肌肤凝脂,一头栗色海藻般的头发倾泻而下。白色的吊带衫搭配着黑色紧身超短裤,显得她高挑而又娇巧的身段。
只是,情况不对。
自从程诺交往之后,我就“从良”了,别说是打架,连进入酒吧舞厅都是少数了。我什么时候惹上这大美女,还没印象?
你哪条道上混的?青田组还是山口组?话说她干嘛要吃了我的样子,不会是季瑾那混小子惹了她又不敢让她去找蕊儿,改来找我善后吧?难不成又是叶小玉?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只是我们来这玩,看见了你,想跟你打声招呼而已。她看了看她身后的姐妹,走近我,笑得倾城。
跟我打声招呼?我不记得认识过你这位大美女?我觉得稀奇了,敢情我还是男女通吃。
你不认识我,但你的男朋友诺认识我啊。
我所有的防卫细胞瞬间被点燃,诺这个字让我对这位刚刚还存有好感的美女立即换上了警觉地眼神,程诺的朋友我几乎认识得差不多,可为什么季瑾和左晗锐都从未向我提起过程诺有这种让我会产生危险感的女性朋友?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寻常。
你是谁?我自动将她归类于“情敌”这一栏,此时的我像极了捍卫孩子不受点伤害的妈妈。
我叫阮思茉,是诺的前女友。她渐渐凑近我,望了望我旁边对她恨不得生吞活剥“除之而后快”的米妍,能否借一步说话?她见我还是面无表情冷看着她,轻声笑了,随着她这一笑自觉散发的女性魅力让我心抖了抖,我高傲地看着她,爽快地答应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这个阮思茉,就可能代表着程诺所有坦荡的过去。可我偏不信邪,爱情就真的能被所谓的外在因素推翻吗?
可当阮思茉一只手搭上我肩,亲密地在我耳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了。
我死寂地看着她带着她那帮姐妹扬长而去越来越远的背影,米妍的叫唤声在我耳边逐渐清晰,贝可,你怎么额头冒冷汗啊?不舒服吗?是不是那女人对你做什么了?
我没再要求米妍陪我去看护肤品,尽管她嚷嚷着说陪我去,可我内心如同将一柱柴火烧在冰天雪地的外面,怎样的温暖,才能温暖我现在结冰千尺的心。
我握着米妍颤抖的手,知道她是担心我。可我真的无法用言语诉说此刻心中所翻起的惊涛骇浪,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尖上滴落的血珠,流入了尘土里开出娇艳的罂粟花。
我知道对于一段感情来说,必须做到信任,所以对于自己正在程诺的抽屉里不懈地找着有关于阮思茉蛛丝马迹的这些举动,我感觉可耻,可我无法去漠视自己所做的目的。
我不敢肯定,一个男人总是会在固定的时间去看一个曾跟他千丝万缕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我敢肯定,这个女人随时有推翻我的可能。
这是直觉,一种残忍到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直觉。
翻完最后一本书,我松了口气,正要将所有的书都整理好放进抽屉的时候,却在一本书的最后一页看到了我拼命寻找却终愿找不到的东西。
那是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直径不到一点五厘米的长度的地方写着“阮思茉赠”四个字,而这本书是武侠小说。
他喜欢看武侠小说,这是他周末耗在家里时打发时间的不二乐趣,而他也说过,他很少买武侠小说,大部分都是别人选了送给他的。
我当时没有细问,以为这别人是指那些跟他交情不错的男生,可这本书是他说昨天在半路上收到懒得带回家的。
外面传来他跟左晗锐他们兴奋讨论“NBA”近况的声音,在他还未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啪*的一声将那本书甩在了他的身上。
傍晚的教室人已经回去的差不多了,所有的人都错愕不明地看着我这一举动,包括同样打得大汗淋漓的米妍和邵蕊儿。
邵蕊儿反应过来,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袖,看着我紧抿着唇瞪着程诺的样子,惊恐地小声冲我说道,贝可,今天正好放暑假,你干嘛又扫兴啊?
程诺拿着那本书翻看了两下,最后一把丢在了桌子上,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左晗锐季瑾听到这个问题,皆是一震,同时看向沉默不语的程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贝可,这件事情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也没什么,一点小事。不必这样劳师动众的。左晗锐干咳了两声,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那把小说。
没什么?我讽刺地扬起嘴角,没什么你们瞒着我?那好,你们两个告诉我,阮思茉是谁?就说我跟程诺交往的这一年半以来他是不是一直不间断地跟阮思茉见面?是不是任何时候哪怕我跟他在一起只要阮思茉找个电话发个短信他就一定会过去?
邵蕊儿急了,贝可,应该没那么严重吧?那天那个阮思茉送书的时候,我跟季瑾都在旁边,她送完书就走了,没别的了。
那要等到真有别的那还得了?我冷笑,眼眸一直盯着他。
贝可,她是我前女友,我们在一起四年。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我只是怕你多想。我三番五次去看她,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毕竟曾经想爱过,做得太绝总是不好。他开了口,声音很低沉。
你知道不好吗?那时我跟项然泽见面你怎么没说这句话?她身体不好,也轮不到你这个前男友照顾这么周到啊?
我和思茉早就没有爱情了,但你跟项然泽不同。你曾经深爱他,他现在爱着你,你能说你完全无视他这个人吗?
可我也答应了你没有再去“焰”再也没有见过项然泽啊?好,就算你这点说得过去,那你说我们要是真的过一辈子呢,你也照顾她一辈子?
我心里十分明白,所有的惶恐不过来自于在见到那本书时想起阮思茉说的那句话,她可以放胆说出这句话,那她一定也有万全之策可以做到。我不怕,因为我相信程诺爱我,我怕的是,程诺更爱她。
痛的不是从来没有拥有过,而是拥有后又失去。
整个过程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季瑾和左晗锐眼里深埋的忧伤,它终于在不久之后像一根酝酿已久的毒刺扎进了我的心中。
程诺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我抱紧,伏在我耳边无可奈何地说道,对不起,老婆,相信我,阮思茉只是过去。
我环抱紧他,眼泪汹涌而出,这是事隔这么久之后,我第一次流泪。
初见你的时候,绝对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喜欢你。很久以前的我,也绝对不会想到爱上一个人的模样,他会是你。
今天逛一天还真没什么收获,这一季的衣服怎么这么没特色啊?米妍怅然地瞅了瞅手中的两个袋子。
随便啦,现在我只想洗洗睡了,都快累死了。邵蕊儿自讨苦吃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头没力地耷拉着。
丸子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平时逛街不是她兴趣最大吗?怎么没声了?
邵蕊儿捶了捶脖子,你以为她像我们啊?有一个妹妹要供,周末要上班,平时逛街都是给她妹妹买东西,自己过把瘾而已。
是啊。我点了点头,改时间我们去帮她买点东西。
她工作不会没了吧?见她这几天心情不好的样子。
失恋了吧?我打了个哈欠,看她个性签名改成了初恋无限好,只是死得早。
难怪这几天唉声叹气个没完。邵蕊儿掏出手机,季瑾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来接人。
后面有人叫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转身看着笑得明媚如初的阮思茉,冷着脸没有说话。不管左晗锐他们怎么替程诺说好话,跟她没有什么,对于一个曾在自己男人生命中留下深刻记忆的女人,我贝可做不到笑脸相迎。
你们买了些什么?她似乎对我的敌视一点都不介意,我买了瓶香水,欢乐的,淡淡地茉莉香味,特别好闻。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欢乐的?邵蕊儿听到砸了砸舌,这么奢侈。
我平时最喜欢喷点香水了。阮思茉见有人搭腔,笑得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