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一直没有消息,连莎莎和父亲的祭日都没有出现。凌乔知道,她是伤透了心,她对自己失望透顶!
他经常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抽烟,往往一站就是一夜。漆黑的夜空下,时不时会浮现出舒舒的笑脸。
凌乔放任自己陷在无限的思念之中,思念是一种病,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宁愿病入膏肓……
两年后,一样的季节,一样的杨柳。
一早,凌乔正在批阅文件,邓子俊兴冲冲地跑到他办公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总裁,大消息……”他把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樱田武一被查出与泰国的运毒案有关,看来这一次,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凌乔一个激灵站起来,“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樱田武一斗了整整两年,虽然合约早就到期,但樱田武一直死缠着不放,这个老家伙现在终于落网了,以他这个年纪,即便不是死刑,也足够在监狱里面老死了。
林帆宇缓着气,指指资料,“你看了就知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因为还有许多毒贩子没有落网,但樱田武一这次是逃不掉的了,樱田武一一落网,我看整个樱田企业也溃不成军了。”
凌乔手拿起资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仗,打得他够呛,这下樱田武一自己擦枪走火,怪不得别人。
“总裁,你肯定想不到,揭发樱田武一的人是谁。”
“夏天扬?”凌乔异常激动,瞪大了眼睛看着资料上所写着的名字,“樱田治也助警方抓获樱田武一!哈哈哈,夏天扬还算有良知。”
“总裁,还有下面的一份文件,这肯定比樱田武一被捕更加令你激动。”
“啊?!”凌乔半信半疑,但是,当他看到一份出入记录时,他的手不自觉地微颤起来,“舒舒,找到她了?”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今天我跟往常一样查找她行踪的时候,忽然就有消息了。”
凌乔紧紧捏着文件,这两年来,他睡不好吃不好,没有一天不想舒舒的,他懊悔他自责,可是没用,舒舒再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他看下去,看到航班信息,终点站……法国。
巴黎,卢浮宫前……
“妈妈,好大的三角形哦。”小女孩指着卢浮宫博物馆前面的菱角分明的水晶三角形赞叹,“妈妈,我能摸一下吗?”
小女孩的身旁,是一个高贵的摩登女郎,若不是小女孩唤她妈妈,真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她假装生气,牵起女儿的手轻打一记,“不准,锋利的东西都不能碰,想也不能想。”摩登女郎弯腰与女儿齐高,“宝贝乖,妈妈带你看画展去。”
展厅门口的舒舒一直看着这对母女,她也想自己的女儿了,才出来两天而已,她就想立刻回去,回到女儿的身边,听着她奶声奶气地叫妈妈。
这个画展是著名漫画大师达文先生的个人展,展厅里面挤满了人,有黄皮肤的中.国人,也有高鼻梁的外国人,真不愧是享誉世界的漫画大师,能在卢浮宫办个人设计展,真是给祖国争光。
每个展台上都有一件漫画作品,每个作品都有故事。
“这件作品的名字叫‘孤单的太阳花’,是达文大师年轻时候创作的,当时的灵感来自大师的初恋。”舒舒清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她正为大家讲解着建筑背后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姐能说一下大师的初恋故事不?作为大师的崇拜者,我们很好奇呢。”
“呵呵,大师的初恋现在就是大师的太太喽,童话故事的结尾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美满地生活着。”舒舒含蓄又羡慕地说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问,“小姐,达文大师会不会过来?我孙子是漫画迷,可惜他今天上课不能来,他的偶像就是达文大师,他非要我问达文大师讨签名啊。”
舒舒耐心地说,“下午有一场记者访问,达文大师会亲自到场,访问之后还有交流会,就在隔壁。”
一位穿戴高贵的绅士上前询问,“小姐,记者访问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啊?我是特地从中.国赶来看达文大师的设计展的。”
舒舒收回眼神,微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先生,达文大师接受访问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人员在场的,不过您大老远从中国赶来,也不好扫您的兴,大师做完记者的访问之后,会安排时间跟大家交流,到时您一样可以看到大师。”
“哦,那好吧……大师什么时候在国内举办漫画展?我周围的朋友也都是大师的崇拜者。”
“近期内还没有安排,不过我会向大师转达您的意见哦。”舒舒笑容可掬地说。
这时,一个小年轻正火烧火燎地从不远处赶来,“借过借过借过……舒舒姐,多谢多谢,我回来了,你休息去吧。”
舒舒,“你啊,工作时间偷懒,小心被老师发现,到时候挨骂我可不帮你说话。”
沈敬调皮地挠了挠头发,“那你就帮我保密一下喽,老师不会知道的。”
这时,舒舒忽然瞄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那个摩登女郎的身后,一只手正伸向了她的包包。
“小偷!”舒舒大喊一声,指着小偷就追过去,竟然敢在这里偷东西,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小偷拔腿就跑,舒舒一路追到了卢浮宫的门口,站在三角水晶下四处张望,可这里人来人往的,那个小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舒!”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很熟悉的声音。
明媚的阳光下飘起了绵绵的细雨,很小很小,只有脸上的肌肤才能感觉到。舒舒没有耳背,也没有重听,凌乔的声音确实就在耳边,她木然地转身,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脸立体饱满地出现在她眼前。
舒舒面朝阳光,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有些模糊,只看到男人被一圈光环包围着。
凌乔三下两下跨到舒舒跟前,“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不顾一切将舒舒抱紧,一手扣起她的下巴,低头含住那水润的双唇。他的吻由浅至深,先是蜻蜓点水般一啄,接着又马上热情似火地吸允。
在巴黎街头,在太阳雨下,两人忘情地拥吻。
凌乔脸庞的阴影罩着舒舒的脸,舒舒可以看清他的弄粗的眉毛和细长的睫毛。正当凌乔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时,她猛然清醒……我在干什么?凌乔怎么在这里?!
舒舒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奋力推开,“放开我!”
凌乔哪里肯,他像一只无尾熊一样环抱住舒舒,“不放不放就不放。”
舒舒没辙,她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一个强壮的男人。
这时,沈敬也追了出来,他是看到舒舒正在被一个高大的家伙调戏,还想非礼,这光天化日的也太嚣张了吧。他连忙上前质问:“你谁啊?放开她?!”
好事被打断,凌乔不免有些懊恼,回头一看,呦,这么青涩的小男人!他回头酸酸地问,“这颗嫩草是你什么人?”
“说什么呢你!”舒舒翻起了白眼,抬起脚准确无误地朝凌乔鞋尖一踩。
“啊……”凌乔大叫,“舒舒,你真阴险!”
趁他松手,舒舒连忙逃开他的魔爪。沈敬好奇地问,“舒舒姐,你认识他?”
“不认识!”说着,舒舒挽起沈敬的手臂就往回走。
凌乔痛得前俯后仰,这高跟鞋的力道可不是盖的。但是,见舒舒挽着其他男人,他又顾不得伤痛,气急败坏地跑上前拦住他们,指着沈敬凶巴巴地质问,“小子,你谁啊谁你?。”
在高出他半个头,又一脸凶相的凌乔面前,沈敬难免有些退缩。但在女人面前,男人一般都不会表现自己的胆怯,他壮大胆子,把舒舒一把拉至身后,“保护她的人!”
舒舒忍不住想笑,为凌乔的真幼稚而笑,为沈敬的假成熟而笑。
要怪就怪沈敬不够高大,舒舒的憋笑样子全部落在了凌乔眼中,他不明所以,以为是舒舒正为这个小男人的挺身而出而窃喜。好了,这下整口醋缸都打碎了。他一捋头发,懊恼地咒骂,“你个黄毛小子敢跟我抢是不是?哥哥我出道的时候你还是受精卵一枚。”
“你……我……”沈敬抵抗不住凌乔的气势,完全处于弱势。
舒舒拍拍沈敬的肩膀示意他靠后,然后挺直了腰杆瞪着凌乔,“你个神经病,有病看医生去,别在这么神圣的地方瞎嚷嚷,我的师弟你也敢欺负,信不信我敲碎你的脑壳?”舒舒的措辞很讲究,虽然语气凶蛮,但无意中透露了她与沈敬的关系,叫这个吃干醋的男人停止胡来,“我们正在工作,请你别打扰我们。”她朝凌乔结实的胸膛一推,然后拉起沈敬的胳膊,“咱们走。”
沈敬目瞪口呆,偷偷竖起大拇指,原来舒舒姐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啊!
凌乔挨了骂,但他激动得很,哈哈,这不就是舒舒么,他放下工作放下一切过来找她,她就在眼前了,她一点都没有变,看起来精神比以前还好。
真好!他笑着朝两人的背影大喊,“喂,等你工作完了再找你啊。”
沈敬悄悄地说,“舒舒姐,你们认识吧。”
“小孩闭嘴!还不赶紧去工作,是不是想我提前送你回国?”
“嘿嘿,我闭嘴我闭嘴。”
两人走回了展厅,沈敬整了整衣服回到工作岗位,他的工作就是为达文大师最最经典的作品作讲解。
舒舒则回到了内堂,大口大口喝了一整杯凉水。淡定淡定,遇到了就遇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会再影响我的生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