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念那天灵感一个劲地往外蹦。。
“我绑你起来吧?”连念翻到迟浩身上,将他两臂上举,荡妇一样地笑着说。
“好啊,去找绳子。”迟浩说。
“不好,来不及了。下次再,”连念的手蛇一样游到了迟浩的私处,
“你还不在状态嘛!咬我!”连念的身体往上移,一直到自己的胸部压到了迟浩的脸上。
迟浩的确不在状态,他中午在小魏那里一而再地吃过了。下午上班都没劲,下班回家赶紧洗澡,想吃了晚饭就休息。没想到连念有兴致。连念不是经常有兴致的,她最大的兴致就是在电脑上虚拟她的设计图,她是个不算差的建筑设计师。可是如果连念有兴致,做起来也会像设计图纸一样,花样百出,淋漓尽致。
“做爱也要有灵感!”连念的名言。
所以,她有灵感的时候,对迟浩来说也是种诱惑;所以,虽然迟浩非常累,却还是有期待的。怎奈人体也像机器一样,超负荷了总会有些迟钝。迟浩自己摸了摸,觉得还可以。可连念不满意。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连念将自己的身体送到了迟浩的嘴里,原本她说的灵感已经拉开了序幕,可是,刚才扒下来的迟浩的羊绒衫就在床头。
那件羊绒衫是迟浩生日的时候连念买给他的生日礼物。真不便宜。迟浩说这么贵啊?退了,你还不如给我买个打火机呢。
迟浩对打火机情有独钟,当然不是饭店里送的那种。连念自己抽烟,大概是能够理解一个好的打火机对吸烟者的诱惑。所以每次如果他们一起逛商场,连念去看衣服,迟浩去看电器和体育用品。最后,连念总是在卖烟酒和打火机的地方找到迟浩。迟浩盯着柜台里的打火机。连念估计,每个打火机的性能和价钱他都能背下来了。但是,就只是看看。一个打火机,最便宜的也要四五百元,迟浩还说四五百元的那种看着总是不大舒服。连念有时陪着看看,不说买,也不说不买。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心照不宣地走出店门。
有一次连念说:“我建议你用火柴。”
迟浩以为连念讽刺他,没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此后连念竟用起火柴来了。她用的是那种头是绿磷梗是椭圆的火柴,她告诉迟浩,她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种火柴。
“我觉得比那一千多的打火机更好。”连念哧地一下划着了一根,优雅地点起了烟,又摇了两摇,将熄灭的火柴梗送进了烟灰缸。的确很酷。
但是,连念说那个还是适合你们女士,男士这样的话就有些做作了。
看来,打火机的火在迟浩的心里一直没有熄灭。
所以当迟浩说不如送他一个打火机的时候,连念愣了一下,接着自己从包装盒里抖出羊绒衫,说这件羊绒衫的每个细节设计得都很到位,本身就是件艺术品。还说如果迟浩不要,她就重新考虑送给一个值得送给的人,就算暂时没有,但应该会有。迟浩扑过去,夺了过来。
“哇塞,难怪这么贵,手感简直他妈的比你的屁股还要舒服。”迟浩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晕,整一个大队书记。给我,还给我。简直是给猪送花。”连念笑着要来抢,两个人滚成一团,结果激发了连念如潮的灵感。后来连念说就凭这个这件羊绒衫买得也值了。
可是,现在那个激发灵感的羊绒衫的某个地方执著地要引起了连念的注意。羊绒衫的光泽细腻,黑色就像黑夜一样,怎么会有一个地方是深褐色的呢?深褐色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如此地招摇。
迟浩当然不知道,他把玩着连念结实小巧的胸部,感觉已经越来越好。他不知道连念在他上面已经将他的羊绒衫移过来研究了,连念从羊绒衫上曲曲折折地摘下一根大约齐肩的卷曲的深褐色毛发。
这时候迟浩的火已经彻底地被挑起了,他翻了个身,将连念压在身下,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连念的身体太硬。
被翻下来的连念没有一点声音,她仰卧着,两只手不在迟浩的身上,而是缓慢地将那根秀发拉直,送到了迟浩的眼前。
“谁的?”她问。
深褐色的头发拉直了以后颜色就不那么明显了,所以迟浩根本没怎么注意。
迟浩沉浸在欲火中,在连念身上忙乎。
“抬头!仔细看看!”连念扭过头,躲避着迟浩。
迟浩只好抬起头。
躺在下面的连念一只手松开,拉直的头发弹簧一样缩回去了,这样,非常清楚地,颜色和曲线都很清楚。
迟浩一看就知道了,这是小魏的。
“有什么好看,一根头发而已。”迟浩故作镇定,不过,身体下面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他趴在连念身上,知道不行了。但是下来,又觉得不大好。
“这根秀发在你羊绒衫的胸前。”连念说。
“可能是在地铁上太挤,碰上的。你怎么瞎猜疑?”迟浩心里有些慌,就想着先发制人,吓住连念。
没想到连念抬手一个巴掌,虽然躺着用不上力,迟浩还是从她身上被打下来了。
“你以为我是白痴?”连念几乎同时坐了起来,被子一拉,裹住了全身,而迟浩垂头丧气的裸体立刻表现出他的被动。
“你神经病啊?”迟浩慌忙蜷起了身体,接着又坐起来。。
“找衣服啊?在这儿!”连念举着那件羊绒衫,突然眼睛一亮,她又看到了一根头发,在下摆的地方。
“哈!你在地铁上专门靠着哪个会掉头发的女人?”连念手一甩,羊绒衫正好罩在迟浩的头上,迟浩眼前一片漆黑。
还没等迟浩拿下羊绒衫,就感觉身上一热,刚才没喝完的半杯开水被连念迎头浇下,幸好已经不大烫了。接着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划破了本来应该美丽的夜晚。
“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你了。”迟浩拿了衣服,逃进了卫生间。身后的房门发出了地震一样的响声。接着楼下有开关窗户的声音。
迟浩在厕所里穿好衣服,卧室的门怎么也推不开了。深更半夜的,他又不敢再弄出多大的声响,只好在门廊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大衣,披上出去了。他又去了小魏那里。这一次,他去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外面的寒风都没有吹灭他的怒气。
“喜怒无常、神经病!”迟浩边走边嘟囔,好像他的外遇有了正当的理由。
可是,当初迟浩被她吸引的就是她的冷若冰霜热如火。谁知道不管是冰霜还是火,临到自己身上都不大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