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随着小彬来到了画室。
“你不要多心,我对阿秋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小彬在位于画室最里面的银灰色木柜前站定。他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画来。
“我当时太想拿这个奖了!对于我们这种不知名的年轻画家来说,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错过的!”
“所以呢?”
“其实我是不擅长画人体的,但我查过大量资料,大家们都争相往山水风景那边靠,因为那样比较符合评委的胃口。所以……所以我只能靠冷门的人体作品'背水一战'了!”
小茉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像上一个妙龄少女侧坐在地毯上,她全身一丝不着,只有一条青色的丝巾随意搭在腰间。光滑的裸背、半露的胸部以及精致的侧颜,少女的曼妙与羞涩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需要画家多么细心地揣摩与反复地练习才能将作品描绘得如此出神入化!
“正木!”小茉突然看到了那个醒目的署名,“你就是正木?”
正木是这几年在各大高校中口碑相传的风云人物,据说因为从小父母感情不合所以性格孤僻又叛逆。而玩世不恭的他偏偏对画画情有独钟,曾为了梦想离家出走,在大山中闭关数日,创作出数张惊世骇俗之佳作。
两年前,以擅长描绘自然风光著称的正木,出人意料地以一幅人体画像拿到了国际大奖,成为了全国在国际上拿奖的最年轻画家。但离奇的是,除了评委和正木本人,似乎没有人目睹过那副人体相的真容,而正木本人的样子更是无人知晓!
可以说,正木这个名字在大学生口中无疑是传奇的象征,甚至有人用“正木附体”来形容那些天赋禀异、经历特殊的同学。
小彬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
小茉虽讶异于小彬的“深藏不露”,也深深钦佩他的才华,却不能接受他为别人画裸体画像的事实。
一想到小彬与画像上的女子曾那样毫无“隔阂”地对视了那么久,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这模特就是阿秋吧?你把她画得真美!”
“小茉,你别这样!”
听着小茉不阴不阳的语气,小彬面露难色,“只是一幅画而已,你要不喜欢我收起来就是了!”
“对!我不喜欢,超级不喜欢!一幅画而已?既然说的那么无所谓,你把它烧掉啊!证明它在你眼中只是一幅画而已!”
尽管知道自己此时的要求是多么无理取闹,但女人骨子里的小任性让小茉顾不得多想,她一把夺过小彬手里的画,重重扔在地上。
画框被摔裂,没有了精致的装裱,画像上的阿秋仿佛受了委屈似的,眼神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小彬嘴角抽搐着,紧攥着拳头。半晌,他俯下身,拾起画像,一边认真地包裹好,一边看了看小茉说道,“我可以把它收起来!烧掉它?不可能!”
“既然你那么宝贝它,还找我回来做什么?我走,我走好了!”说着,小茉跺着脚向门口跑去。
小彬扔下画,一把拽住小茉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
“求你了,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今天真的好累,你不要闹了!”小彬紧紧抱着小茉,侧脸贴着她的头,不论她怎样地挣扎、踢打,他就是不肯放手。
折腾了一会儿,小茉累了,被困在洞里一整天,她此刻真的是精疲力尽。
“你的画儿破了!”小茉安静了下来,她把头垂在小彬肩膀,呆呆地看着地上被再一次摔到地上的画像。
“破了就破了!”小彬依旧紧紧抱着小茉,“一幅画而已,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今天我有多担心,多自责!”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
“嗯!”
“比国际大奖还重要?”
“差一点点!”
“你说什么?”
“哈哈!我说差一点点!”
小彬调皮地挑衅着有些微怒的小茉,他喜欢看她生气时撅起小嘴的倔强模样,喜欢看她被他强揽入怀想逃又逃不掉的可爱表情。
小茉这个看似独立坚强的冷艳女子,总是给外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只有小彬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被爱、被关怀;也只有在小彬面前,小茉才会表现出她小女人娇纵、可爱又柔弱的一面。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
小茉试图挣脱小彬。
“又要走?”小彬把小茉逼到墙角,俯下头凑近小茉的嘴巴,“你要是再敢说要走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把你囚禁在这儿,让你永远不能离开我!”小彬把脸凑得更近了,“你有没有看过网上那个新闻?有一种变态,专门把女的囚禁起来,供自己享乐!”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咳,咳,你,怕不怕呀?”
看着小彬故作正经的样子,小茉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她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人家好怕噢!”
“那就乖乖待在这里,不许再提离开的字眼!”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啦!”
说着小茉一个侧身,飞速钻出小彬的胳膊。
同为“练家子”的小彬反应丝毫不示弱,他快速伸出右手,搭住小茉的肩膀。
小茉再次侧身,试图逃脱。不料小彬这一次竟快步上前,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
小茉用力摆腿,想要挣脱。小彬索性将她扛到肩上,大步朝卧室走去。
“喂,你要干嘛?”
“小妞,别吵!”小彬学着电影里土匪的样子拍了拍小茉的屁股,“我要把你扛回去当压寨夫人!”
“想得美,臭流氓!要不是我今天脚受伤,才不会……”
“嘘……”
还不等小茉说完,小彬已将她压到床上,满眼深情地望着她。
“你不是说我没有阿秋重要吗?”看着小彬柔情似水的眼神,小茉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啦?”小彬无辜地看着小茉。
“刚刚你说的,说差一点!”
“天啊!你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问的是国际大奖,阿秋怎么会代表国际大奖呢?再说……”
“再说什么?”
“那一点也是可以弥补的啊?”
“怎么弥补?”
“今晚好好表现,就可以弥补了啊!”说着,小彬的唇覆了下去……
一番缠绵之后两个人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旺财叔,你怎么在这儿?”
小彬打开院门,发现旺财叔正在大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