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间就快过去了,晴风走的腿都快断了,问究竟在哪里,但是穿街过巷的伏仲恺并没有理她。就在她快要放弃跟随的时候,这次一定要把包扔下来,但是伏仲恺忽然恩的发出了一声质疑,接着转向小巷放慢了脚步。
本来他走的急急的,时不时还会在大路上顾及一下晴风,两人看起来像是郊游而去的情侣,现在到了巷子里面,幽深的前后看不到头,更加看不见外人,他自顾自地再次一转,当晴风跟上后惊异地发现,新巷道空荡荡一路到头看见很远的墙壁却没了那男生的踪影。
一瞬间晴风慌乱了,加紧了脚步想往前再追几步,但是多时的行动,加上心理防线一瞬间被击破,害得她险些摔倒。可是,当她要失去平衡向着墙壁摸去的时候,另一边拐角里面伸出一只胳膊,动作极快将晴风勒了过去。
几乎不给女孩反抗的机会,晴风被拉进了侧面民宅的院子,这种四合院的结构放在巷道里面就有些复杂起来,在这个已经不是金陵城的区域,晴风更是人生地不熟,她害怕的直哆嗦。停了一会,对方放开手任由晴风站在一定距离,只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晴风真的会害怕。那人还是伏仲恺,原来刚才拐弯后,他脚步迅速熟络地形一闪进入到侧面堆砌杂物的暗门,并且立刻将晴风也拖了进来。
“你把我吓???”晴风却待要发作,又被伏仲恺利索地摁住双手靠在了墙上。最初女孩很害怕,她头一次开始发自内心害怕面前的男生,害怕这个不熟悉的处境,更加害怕他提到的枪店,后来她发现伏仲恺没把注意力留给自己,他似乎一直在用心听。
“没事了,可以走了,动静小点我们就快要到了。”这时候放开晴风,女孩犹豫了一下,随即立刻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伏仲恺在卖什么关子,但是她更加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说不定自己遭人杀害尸体被发现还有好几个小时。
按照伏仲恺所说,那地方真是偏僻并不好找,但是也确实快要到了。他们二人没有从院子的原路退出来,而是径直从居民的家里穿越到别的院子,在穿越到别的巷道。呈现在晴风眼前的“枪店”一点感觉都没有,都不能说那是个商店,只是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民宅。
向着小道敞开院门,这民宅的房屋不过两层,二楼的阳台封闭上了铁条,看起来很陈旧不会有人居住的样子。在楼下摸索着,走过一只放着水罐的井口,晴风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等候着。伏仲恺依然不多表示,上去熟门熟络的敲了几下,木制的门板嘎嘎作响晴风以为是不是真的没人居住都被蛀坏了。
木门上的灰尘和贴纸非常泛滥,新旧不一,不过在木门一人高的位置忽然闪过一道光。原来门上有那种最古老的猫眼,拉开后会透过足够看见眼睛的部分,里面也确实有这么个人露出眼睛看着外面。该说是警惕还是凶狠,那双眼睛非常吓人,晴风只是站在后面像只小鸟一样不敢动弹,生怕那人会拉开门冲出来给她一刀。
那人没有这么做,看到伏仲恺后似乎情况有所好转,目光中没再透露着杀意。虽然不想要相信,但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大学男生真的和这些事情有关系,换句话说晴风真的是跟上了不良少年的后路。门打开后,晴风却没看见刚才那个人,跟着伏仲恺一咬牙走入了进去。
这所谓“武器店”内部也是民居的一部分,一楼看不出什么,农村常见的沙发和桌椅已经占据客厅的一半,黑乎乎的客厅空气不多流通,暴露出让晴风皱起眉头的烟味,也正是这个味道最重,让她没法分辨出别的气味。
门口的那男人没想到这么苍老,这边看上去原本一百八十公分的个子都萎缩在了六十岁的外表下了。老大爷话不多,眼神有些不对,却死死地盯住晴风,像是条认生的黄狗。这一刻晴风想到的居然是,但愿她真的只是因为晴风的问题看起来这么不友好,至少要是对伏仲恺的态度好些,就说明对自己也会改变。
然而,这老儿并没有赢得晴风最后的信任,只是不屑地看着伏仲恺这个嫩头青说道:“小哥,今次带着马仔来逛么?”
本来还以为伏仲恺会说些什么,但是男生只是背对着晴风一抬手,似乎示意对面不要多问。那老儿也就自顾自地进入了后面,本来以为会领着二人去楼上,但是晴风错了,这种交易根本就不会在老儿藏身的地方进行。事后伏仲恺告诉晴风,干地下交易的人非常谨慎,即使是至亲也不会得到信任,所以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靠的太近,而且他们往往是“狡兔三窟”。
不过正经的武器店也隔着不远,只是他家后院的别屋,钻出屋子只过了几秒,晴风又钻进了一团油腻的黑暗和烟熏的呛人中,女孩几乎不敢相信今天早上刚出校门的自己还那么的单纯,现在的她已经站在了黑市军火商的身边。
别屋的墙壁都快烂光了,但是这只是掩饰,蛀烂的木头后面一堆垃圾铺就的地板上被收拾了一次,露出了屋子中唯一干净的木头盖板。晴风以为这不到一平方米的木板会很轻,但是她错了,外测是木头的样子,里面包裹的是金属,沉甸甸的压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任何废品收购站里面会见到的烂东西。
老儿用了屋子角落的启动机器,这才通过马达的作用拉起了盖板,试想下这种东西三个晴风都不可能抬得起来,不过也许三个伏仲恺可能拼了老命抬起一公分,但是过了十秒钟再放下吧。
暴露出下面的走到是个往下的斜面,直通深远的地下,忽然晴风有了奇怪的想法,她隐约看过很多电视剧上面有人贩子把拐卖来的妇女儿童关在下面,不由得又开始大腿哆嗦害怕起来。伏仲恺和老儿没有管她径直向下,晴风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种地方没有在细节上戒备森严,万一晴风是公安卧底那不是情报都搜光了么?但是下去之后她发现她都错了,不是没被注意到,而是晴风没做出任何威胁的举动。
下面的尽头又是一道铁门,不过这个轻松地被推开了,打头的老儿进门后停了停,伏仲恺似乎也有惯例一样停了停任由晴风撞上自己身后。没问怎么回事,晴风看清楚了,铁门后的死角一只黑洞洞的枪管抵在老头的下巴上,这个距离任何进门的人都会被抵一下,发现这不是外人后他们三个人才能陆续下来。
前面是防弹的铁门和驻守着的持枪者,后面的铁板会根据需要放下来封路,稍不注意冲进来的一般执法队友会葬送掉小命,不是没有发现,或者不去监视,而是根本不屑于这么做,亡命之徒的做法不是晴风所能理解的。
地下的屋子居然有一个通风口,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屋子里面却坐满了****上半身的中年大汉,粗略的估计是双手手指都数不完的,地下大面积的中央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电脑和监视器,这种地方都有摄像头,如果晴风真的有异常根本连一点都动不了。
三个人一路过来,老儿跟四周的壮汉点头,伏仲恺目不斜视毫无表情像是另一个人,而可怜的晴风看看到处的裸肉和一对对不和谐的眼神有些面红耳赤。好在他们穿过后,这个地下的尽头是大量的储存单间,单间透过玻璃看进去比上面干净了许多倍,而里面的状况也比外面要好许多倍,枪械和武器正是被放在了干净,低湿度的架子上,似乎在等待全新的主人,呼啸着它们的力量。
伏仲恺这边就自己开始游走了,看中了什么就过去试试看,但是只是试试,这些枪不缴费是不能拿走的,而且后来伏仲恺告诉晴风在那个店里武器的取走除了金钱还有一个原则,是那老头子的刻意安排。
能耐。
足以匹配这武器的人,才能够去购买,这也算是国家监督管理之外黑行当下的监督,换句话说老板不会把重武器就这么随便卖给小孩子,而且即便是有钱的人家的小孩子,如果不是被看重,就连进都进来,晴风如果不是因为伏仲恺确实看不到这么多东西,而伏仲恺后来也像晴风道歉,由于他的存在,已经将晴风拉进了不由自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