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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车子在别墅前熄了火,婆婆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陆城枫从驾驶座走下来,她脸上的先是震惊,接着又是欣喜,激动,情绪在脸上变化多姿。

看着她垭口动容的望着陆城枫,陆城枫揉了揉眉角,似乎有些不耐烦。我立刻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朝婆婆走去。那个前几年还风韵犹存的女人,此刻苍老的不似她的年纪,一切仿佛都是因为我身边的陆城枫。当一个女人失去丈夫,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儿子身上,换来的却是儿子无边无际的厌恶,试问有谁能够接受那样的变迁。

“妈,”我笑着唤了她一声,也彻底拉回了她看陆城枫的专注视线,“我和城枫来看你了,我都说了城枫有空会来看你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陆城枫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婆婆却感激的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激动的对我说,“这是妈的好媳妇!”

简单的一句夸赞过后,她又开始望向陆城枫,颤抖的手伸向陆城枫,却在轻触到他的脸颊时,被陆城枫嫌弃的拍开了。我看到那个曾经高贵的女人如今瘦骨嶙峋的手怔在空中,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很是受伤。

无法去说服陆城枫主动道歉,我只能上前一步握住了婆婆尴尬摆在空中的手,搂着她往屋子走去,一边随意的解释道,“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从早上到现在没给我好脸色,不知道谁惹到他了。”

婆婆低低的笑了笑,另一只手反握住我的,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有你这样的媳妇,妈妈真的很满足。真感谢你爸妈吧你带到这个世上,温暖我们整个陆家。”

深知我的好远远达不到她所形容的高度,不过已经习惯她一直以来对我的高度评价,只是陆城枫跟在我们后面不服气的闷哼着。

进了屋子,陆城枫无视我们的存在,直接上了二楼,去了他自己的房间。婆婆看着他冰冷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婆婆一起在厨房做饭,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情不自禁问出心底的疑惑,“妈,你跟城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随意的语气,却似乎吓到了她,她拿在手上的青菜猛地掉落在水池里,并且我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那微微的颤抖,以及眼神中那不易察觉的慌乱。或许真如我预料,他们之间存有秘密,也许还与我有关,与我和陆城枫突然间破碎的感情有关,心底倏地漏跳了一拍,仿佛在害怕,害怕那为揭露的真相。

“妈,你若不想说,那不说便是,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我笑着打圆场。

她这才恢复镇静,对我莞尔一笑,很自然的说道,“我和城枫之间哪有什么误会,只是这些年我常常责骂他对你不好,他开始对我这个老太婆不耐烦了而已,希儿可别想太多。”

我轻轻点了点头。

母子间几乎连日常的联系都失去了,更何况爱子如命的她又怎么可能舍得骂陆城枫。所谓的谎言不攻自破,而我却不敢去深究,哪怕向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呼之欲出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突然好害怕。

婆婆做好午餐让我去楼上叫陆城枫下来吃饭,她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早餐定是没吃吧?”

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里感触很深,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是曾经那么高贵,高高在上的女人,在自己儿子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慈母。

“城枫一直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一杯咖啡就打发了。以前他爸爸说的话他还稍微听一些,如今我说的话什么都不算,他不跟我对着干就不错了。你是他妻子,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在这个世上,我也唯有相信你了。”她淡淡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涩。

陆老爷子的离开给这个家,以及家里的每一个成员承重的打击,其中最伤心的莫过于婆婆了。不但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仿佛在瞬息间失去了疼爱的儿子。

“妈,你放心吧,只要我能为城枫做到的,我一定会努力去做,我和你一样深爱着他。”我笑着安慰她,却看到她的眼神再次闪了闪,有着我所不明的意味。

只一闪即逝,她的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笑意,对着我认真的道,“希儿,妈妈能看出你和城枫是相爱的,即便或许有着什么误会拉开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妈妈相信你们的心始终的紧密相连的。勇敢的往前走,在爱的面前不可退缩,否则有朝一日再后悔将会无计可施。”

她说这话时带有很浓烈的情感,仿佛亲身经历过那伤痛一般。

我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厨房。

越来越无法理解她,就像曾经突然之间捉摸不透陆城枫那样。

来到二楼陆城枫的房间,这里婆婆原本打算给我们做新房,我却一次都没住过。

长期无人居住的房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此刻陆城枫正慵懒的坐躺在床上打盹儿,电视的音响却开得很大。我轻轻巧巧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一瞬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依稀能够听到陆城枫平稳的呼吸。在床沿坐下,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睡颜。刚毅的脸上有着完美的线条,精致的五官仿佛精雕细刻过。自古红颜皆祸水,身为男人的陆城枫却有着令人痴迷的容颜。以前他还很爱我的时候,我总喜欢跟他撒娇,让他去整容,把这张脸整得难看些,免得被外面的女人勾走。那时的他开怀的笑,笑得很是得意,宠溺的对我许下承诺,今生只为我而沉醉。

想到这里,眼泪不自觉的盈上了眼眶。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情绪便铺天盖地的涌来。我用力的抹掉眼中的泪水,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在站起身时被突然的力道扣住了手臂。转眼,却见陆城枫正微蹙着眉,意味深长的探究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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