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蓉蹙了一下眉头,思绪有些飘离。
是啊,他们到古塘镇都快十天了,可是却未见楚轻狂的身影。到底他藏身于何处?
“叩叩叩。”
传来敲门声。
“何人?”彩云停下挽髻的动作,看着那关闭的屋门问道。
“屋内可是江语蓉江小姐?”门外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
江语蓉与彩云对视一眼,彩云更是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之色。然后见着江语蓉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彩云将手里的一只发簪别于江语蓉的发髻上,这才转身朝着门走去,将门打开,一脸警惕的看着屋外的男子。
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客栈小二的衣裳,微躬着身子站于门口处。见到彩云开门,便是赶紧朝着她又鞠了鞠身,笑的一脸谄媚。
“什么事?”彩云没好气的看着他问道。
男子朝着屋内瞟去,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不想跟彩云说。
“不说是吧?不说就给我离开!”见他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彩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一声怒道,然后欲关门。
“彩云,让他进来。”彩云的门还没关上,江语蓉的声音传来,“你去看看二少爷起没,如果起了,服侍他更衣。”
“可是,小姐……”彩云一脸不太情愿的看着江语蓉。
很明显,小姐这是要打发她离开。小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对此,彩云心中略显的有些不悦。
“没听明白我的话吗?”见着彩云一副不太乐意出去的样子,江语蓉脸色一沉,朝着她轻斥。
“是,小姐!”见江语蓉脸色下沉,彩云赶紧朝着她一个鞠身,然后便是出门,转身朝着隔壁江少阳的屋子走去。只是在经过那男子时,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瞪了一眼。这一眼,似是在给着他警告。
男子则是朝着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抬脚迈坎而进,很顺手的关上了门,朝着江语蓉走去。
“说吧,何事。”江语蓉坐于椅子上,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子。
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于江语蓉面前,“这是我家主子让我交给江小姐的。”
江语蓉的脸色又是一沉,显的有些不太自然。伸手接过男子手里的信封,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一脸淡然的直视着男子,沉声问道:“可还有说什么?”
男子依旧微躬着身子,一脸恭敬的看着江语蓉,“主子说,江小姐看过信之后,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江语蓉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若无其事的翻转着,好半晌的才抬头,对着男子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没什么事,你也回吧。如果有事,我会联络你。”
男子朝着她鞠了鞠身,“小的告退。”说完,退步转身离开。
江语蓉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摊开。信笺上只写着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停。
船到桥头自然停。
江语蓉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将信笺平摊于桌面上。眉头微微的蹙起,细长而略显有些倒三角的媚眼微眯,淡然无色的望着前面铜镜里的自己。
桥头,桥头?
乔头?
莫非楚轻狂在乔头村?
来古塘镇的这些天,她也是听人说起过,这里有个乔头村。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楚轻狂,乔头村?
他去乔头村做什么?
江语蓉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信笺上,在考虑着她是不是也该去一趟乔头村?又该以什么名字去呢?绝不能让楚轻狂起疑。
“小姐,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彩云的声音。
江语蓉回神,快速的将那信笺收进自己的衣袖里,理了理脸上有些沉重的表情,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彩云推门而进,迈进门坎的那一瞬间,便是下意识的扫视着屋子,似是在寻着那男子的身影。不过,屋子里已经没有他的影子了。
“小姐,二少爷不在屋子里。”彩云朝着江语蓉走去。
“不在?”江语蓉又是微微的怔,“这一大早的他不在屋子里,上哪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
“小姐,奴婢想,应该是二少爷自己出去转转了吧。”彩云猜测着说道,“二少爷向来好动,定是不会这般文静的等着与我们一起了。他这次非得跟我们一起来,也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嘛。小姐,那现在是我让人端早膳进来吗?”
江语蓉摇了摇头,“不用。我还是出去找找少阳,他一个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边说边起身,朝着门口处走去。
“小姐,奴婢跟你一起去。”彩云急步跟上。
市集。
江少阳正悠哉乐悠的闲逛着。
今日是四月二十七,是赶集的日子。集市上,很是热闹,小商小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小镇的热闹与京城是不一样的,这里没有太多的烦燥,也没有过份的繁华。来往人群多半是需要什么添置什么,像他这般纯属瞎逛的还真是没几个。
陌上花开?
江少阳手里捏着一窜糖葫芦,一边咀吧着,一边逛转着街市。然后在经过一家店铺时,停了下来。
店铺取名“陌上花开”,可是这店主在等着谁的归来?
有意思。
不止这名店有意思,就连这店里面的摆设与形状也是十分有趣。
这是他在京城里从来不曾看到过的。
给人一种眼前一新的感觉,还有就是不管是店风的装饰风格,还有里面的摆设,都让他好奇之余还想拥有。
店铺左边的架子上摆着是绸缎,而这绸缎又不似其他绸缎庄那般,成匹有序的摆放。而是垂挂于架子上,以巾瀑一般的垂下。更奇怪的是,架子前,摆着一个只有半身的木桩人,将其中一匹湖蓝色,绣着梅花图案的上等贡缎围穿于那木桩人上。不止衬出了布料的上乘,也显示出了那木桩人的曼妙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