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舟点点头,正要转身进去,那两人中的一人就忽然哀求道:“司徒太太您就行行好,把东西签收了吧,您就是签收之后立马将它们给扔了都使得,不然我们回去之后,实在向老板交不了差啊。”
另一个也苦着脸附和,“是啊是啊,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他老婆患有糖尿病,一年下来医药费海了去了,我们两个都丢不起这份工作啊,司徒太太您就行行好,把东西给签收了吧?”
苦肉计都用上了?到底是谁一定要送这些东西给他们?夏小舟顿住脚,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们老板就真那么怕那个托运东西的人?还是他以为得罪了那个人,会比得罪海泽、得罪司徒玺更可怕?”
见两人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夏小舟直接吩咐老陈:“陈叔,让他们五分钟之内把东西运走,否则,就打电话叫人来‘请’他们走!”
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司徒太太请留步!”
夏小舟心里一动,忽然就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了!
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夏小舟应声转过身去,果然看见面前的人正是古秘书,一跟她打上照面,就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司徒太太,您好,好久不见了!”
夏小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好久不见了,不过,我倒是巴不得这辈子都别见到古秘书您呢。”
古秘书面不改色,“司徒太太说笑了。其实将军丝毫没有恶意,也丝毫没有打扰您们生活的意思,只是听说司徒先生最近添了千金,想要略微表达一下他的心意罢了,还望您能收下这些东西,也收下他这一份心意。”
严栋到底要干什么,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他们生活了的吗,他又想激怒司徒玺了?夏小舟一阵火大,但仍强忍着冷冷说道:“当日古秘书您也是在场的,严将军到底说过些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难道严将军又想出尔反尔了吗?”
古秘书抿了抿唇,片刻才说道:“其实将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太想尽他身为祖父……太想尽一份心了,毕竟是严家的第四代人……他现在身体很不好,人也瘦了很多,司徒太太您不看别的,就不能看在他只是一个沉浸在自责悔恨里艰难度日的孤苦老人的份上,对他稍微宽容一点吗?”
“不能!”
夏小舟正想说点什么,一辆黑色卡宴忽然以飞快的速度疾驰过来,然后猛地刹住车,不等车停稳,便跳下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玺。
司徒玺狠狠甩上车门,几步走过来将夏小舟挡在身后后,才看向古秘书声冷如冰的说道:“你先是找到我的公司去不算,现在竟然还找到我家里来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说话的同时,他浑身都弥漫出了一股冷冷的杀意来,气势惊人,让人不寒而栗。
古秘书后退了半步,才有些狼狈的说道:“司徒先生,将军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聊表一下他的心意而已,如果您真的不想要这些东西,您大可签收了之后,转手捐出去甚至是扔了……恕我冒昧多嘴一句,您现在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应该更能体会那种只想儿女好的心情,您就不能……”
“我说了不能!”话没说完,已被司徒玺冷冷打断,“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来请你走?”
古秘书还想再说,司徒玺已经拿出手机在打电话了,“老二,立刻点二十个兄弟过来……对,丽景这边。”
他以为这样已足以让古秘书退缩了,没想到他又说道:“司徒先生,您难道就真不能宽容那么一点点吗?您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想想如果有一天,令千金也这样将您对她的好拒之于千里之外,您会有什么感觉,您难道不会……”
“古秘书别说了!”这一次不让他把话说完的是夏小舟,夏小舟几乎是尖叫着说道,“东西我做主收下了,你快走,快走啊!”一边说,一边已张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从后面抱住了司徒玺。
她离司徒玺离得最近,当然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蓬勃的怒气,也看见了他颈间暴起的青筋,知道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极有可能下一秒便会将古秘书给打倒在地,所以才会抢在他的怒气爆发之前,打断了古秘书的话,并先一步抱住了他,就是怕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不好看,更怕他气坏了身体!
古秘书是见识过司徒玺狠劲的,更何况他毕竟是自家将军的儿子,跟他身份有别,他就是打得过他也不好动手,更何况还打不过?又听得夏小舟说东西她做主收下了,他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于是说了句:“那我就先告辞了。”终于转身离开了。
眼看古秘书终于离去了,夏小舟顾不得那两个快递员和老陈还在,飞快从后面转到前面将司徒玺抱住,急声劝慰道:“老公你别生气,别生气……”说着伸手抚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为他顺起气来。
好在老陈还算有眼色,很快打发了那两个快递员,自己也随即闪避进了院子里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司徒玺和夏小舟。
夏小舟这才松开了司徒玺的腰,改搂上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公,严……他也只是一番好意,至多我们转手就把那些东西捐出去就是了,还算是公德一件呢,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太不划算?”知道东西是严栋让人送来的,她也就放下大半的心了,无论如何,严栋总不会害他们!
司徒玺阴鸷着一张俊脸,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底的怒火依然旺盛,但在夏小舟的软言安抚下,渐渐还是冷静了几分,一边松着领带,一边牵了她的手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