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严栋的阅历,应该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损坏了自己名声,却反而只会把司徒玺推得更远的事来才对啊?谁都知道司徒玺在乎她,严家人这样炒他和别的女人的绯闻,那不是摆明了在跟她过不去,也不怕她吹枕边风?
再者,那些“知情人”既然能拍到李未荷的照片,自然也能知道那位将军夫人的消息,甚至于顺藤摸瓜挖出司徒玺实际是严栋私生子,而非‘失落在外多年的儿子’的事,以严栋的身份,爆出这样的丑闻,哪怕是三十年前的旧事,后果也是不可预测的!
她正想得出神,就听得司徒翩翩将声音拔高了几度,不满的说道,“大哥跟别的女人的绯闻都上报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为了表达她不满的程度,她一边说,一边还抓住她的双肩,大力摇了几下,像是要把她摇醒似的。
夏小舟笑了起来,不是哼笑,而是轻松的微笑:“你都说是‘绯闻’了,我为什么笑不出来?”事实上,她在听见司徒翩翩说司徒玺和一个女人的照片一起出现在报纸的娱乐版时,第一反应确实是很不高兴,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或许只有几秒的时间,那份不高兴已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为别的,只为她相信司徒玺,无条件的相信!
等到再看完新闻的内容后,她就更相信司徒玺和那位市长千金之间没什么了。她随即又想到,如果司徒玺也看到了报纸,肯定也能第一时间看透其中的机锋,甚至有可能,他这会儿正火冒三丈,不行,她得赶紧赶去海泽看他,让他明白她的态度才是,以免他于盛怒之下,真与严家正面交锋上!
“汪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拜拜。”对着设计师扔下这么一句话,夏小舟起身就往外走去。后面被她刚才的答案说得一脸恍然的司徒翩翩见状,忙喊了一句:“你倒是等等我啊!”也起身跟了出去。
乘坐司徒翩翩的新车回到海泽,夏小舟甚至等不及她把车停稳,便扔下一句:“我先上去了。”推开车门,子弹一般射进了从地下停车场直通顶楼的电梯里。
电梯门打开,夏小舟几乎是小跑着走向司徒玺的办公室。
却在门口被一脸难色的海伦挡了驾,“夫人,对不起,总裁正跟陆副总和传讯部的江经理、公关部的杨经理开会,说是‘无论谁来,都不得打扰’,您要不看会儿报纸杂志……哦不,坐着喝杯茶或是咖啡,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冲咖啡去。”看向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还有几分忐忑,说完便有些慌张的往茶水间方向去了。
报纸、传讯部和公关部的经理、还有‘无论谁来都不得打扰’,再结合上海伦躲闪的眼神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夏小舟如果还猜不出司徒玺已经看过报纸,这会儿正生气,那她也白在专红副总的位子上混这么久了,副总嘛,就是在正总唱黑脸时,专门唱白脸的人,首要条件就得善于察言观色。
正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海伦端着咖啡回来了,看夏小舟皱着眉头抿着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是看到了报纸然后来找司徒玺闹腾的,吞了吞口水,还是苦着脸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夫人,您别误会总裁啊,那天李小姐和那位自称是总裁母亲的夫人来公司时,总裁根本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总裁甚至还因为凯瑟琳自作主张将李小姐她们带到办公室,当即叫了凯瑟琳去财务结算工资……谁知道报纸怎么会忽然这样写……不是,夫人,您也知道,那些记者狗仔们最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的,您别生总裁的气好吗?”心里则在大声哀嚎,您要是生了总裁的气,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啊,呜呜呜!
“你是说那位李小姐之前来过公司?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夫人?”难道是严夫人?那就难怪报纸会那样写了!
夏小舟根本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么一出,还纳闷严家人怎么会忽然想到炒李未荷和司徒玺的绯闻,原来有这样的前情。只是,李未荷也答应?之前看她和顾明川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暧昧得紧,连‘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害我变成人人唾弃的小三儿’这样的话都喊出来了,可见还是被顾明川迷惑了,对其有几分情意的,她就不怕顾明川误会?还是她已经对顾明川死了心,想要开始新的恋情了,所以才会跟打着是司徒玺母亲旗号的严夫人一起来海泽?
海伦点点头,正要说话,司徒玺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江经理和杨经理先后走了出来,因为专红平时和海泽业务往来不少,且夏小舟身份特殊,故而江经理和杨经理都与她打过交道,一见她就笑得有些勉强的上前打招呼:“夫人。”看来刚才被司徒玺削得不轻。
夏小舟笑着点了点头,“江经理,杨经理。”目光越过他们,朝司徒玺办公室里张望了一眼,“你们谈完了吗?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司徒玺走了出来,微蹙眉头,“你怎么过来了?进来吧。”看向海伦,“以后夫人来,直接带进办公室即可。”
夏小舟又朝江经理杨经理和海伦点了点头,才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里面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陆清鸣见她进来,起身打招呼:“大嫂。刚才隐约听见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夏小舟笑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望着紧抿着唇也走了过来的司徒玺开门见山的说道:“是不是在为报纸的事生气?”
“你看到报纸了?”司徒玺眯了眯眼,用的是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夏小舟点点头,转头对陆清鸣笑道:“清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再进来?”
陆清鸣见夏小舟面色如常,笑容不变,吃不准她看见报纸后到底有没有生司徒玺的气,只得起身向司徒玺投去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