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舟的忍耐,早已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但仍咬牙强自忍着,哆嗦着推他:“你先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唔……”只是话还未说完,已被他猛地抱了个满怀,几乎是要嵌入肉里的那种抱。
他的呼吸很急促,夏小舟忙凭着脑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推开了他,“你先出去……”声音颤抖酥软得不像是在赶人,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高宣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滑动起来。他很想就此出去,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经箍上了夏小舟的肩膀,某些不该说的话,也已经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
夏小舟吓了一跳,不仅仅为他眼里疯狂燃烧的火苗,更为隐藏在那火苗之后的款款深情。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看时,那深情依然存在。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忙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有些虚弱无力的道:“我求求你,出去好吗?”
高宣被她推得打了一个趔趄,忽然就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随即便是在深吸一口气后,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回浴缸中,然后再将冰块也都放进去,说了一句:“玺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才颇为狼狈的走出卫生间,并为她关上了门。
经过了这个插曲,夏小舟体内的躁热终于叫嚣都不那么强烈了。当然,也有那些冰块的功劳。
但仅仅只是片刻过后,那种排山倒海般的躁热便又卷土重来,再次在她体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并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她顾不得再去想高宣的反应了,咬紧牙关等候起司徒玺的到来。
司徒玺接到高宣的电话时,司徒翩翩已经醒了过来。他不知道正是因为收到司徒翩翩醒了过来的消息,林枫才最终决定放夏小舟一马的。
他一接到高宣的电话,自然是又急又怒,抬脚就要走。司徒翩翩倒是没说什么,齐叔等人却好说歹说不让他走,说是怕再刺激到司徒翩翩。
司徒玺当场就冷笑起来,他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看着仍很虚弱的司徒翩翩,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于公来讲,你是司徒腾冲的女儿,既然享受了作为他女儿的种种好处,自然也应该承担作为他女儿的相应责任。过去的这一年多,我帮你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但并不代表,我有义务一辈子为你承担。现在海泽内忧外患,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你的小孩子气,该到此结束了!于私来讲,我拿你当自己的亲妹妹,就一辈子都拿你当我的亲妹妹,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看看身边,也许有更值得珍惜的。我希望经此一役,你能彻底想明白,然后勇敢的站起来,肩负起你应该肩负的责任!”
说完也不管司徒翩翩是什么反应,只是向齐叔冷冷扔下一句:“好好看着她,别再让她做任何傻事!”便大步离开她的房间,离开司徒家大宅,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他都开得很快。一想到夏小舟这会儿正忍受着身与心的双重煎熬,他就恨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他终于将车开到了高宣家楼下,甚至来不及等车停稳,他已推开车门,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眼就看见高宣站在门口抽烟,司徒玺忙几步走过去,正要开口问夏小舟在哪里,高宣已先哑声开了口:“嫂子在卫生间里。”
司徒玺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饱含感情的说了一句:“谢了,兄弟!”绕过他进了门。
却听得高宣在后面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玺哥你和嫂子今晚就住这里吧。”然后是“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司徒玺有些感动,很想追出去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夏小舟还在卫生间里忍受着煎熬,只得暂且按下,先走近卫生间,推开了门。
就见夏小舟整个人都浸泡在冷水里,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明明已冻出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脸色却仍然不正常的潮红着。
司徒玺很是心疼,更恨不得立刻去杀了林枫,忙上前一把将她自水里捞了出来:“小舟,我来了。”
夏小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听得叫声,强撑着睁开眼睛,见是司徒玺来了,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长气:“你终于来了!”强忍了许久的委屈也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人家等你都等得辛苦死了,啊……”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玺越发心疼自责难当,抱起她就往高宣家的客房走去。
将她往床上一放,他立刻动手褪起她早已湿透了的衣服来。她的身体冷得都快结冰了,再这样下去,非大病一场不可,而且自她被下药开始,已经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扯掉领带,一边吻她,一边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她。
身上忽然一轻,夏小舟有片刻的迷惘和不满,及至到看见司徒玺在快速褪自己的衣服时,她却忽然坐了起来,喘息着对他说道:“你带我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在这里……”既然已经明了高宣的心意,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哪怕此刻已是箭在弦上。
司徒玺一怔,脱衣服的动作也暂停下来,哑声有些艰难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夏小舟深吸一口气,颤声坚持:“反正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里……”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如果他们真在高宣家,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司徒玺见她这么坚持,心里一动,一直以来的某些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但此刻他已无暇再多想。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衣服都穿回去,又将散落在地上的她的衣服都收拢了装好,再用床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横抱起她,离开了高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