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我的学习经历之后,赵经理突然提出一个散户普遍询问的问题,说怎样才能稳赚不赔,我半开玩笑得说:“定期存款”,吴总监和张经理听后都笑了起来,赵经理却没有,继续追问道:“我是指在股票市场当中”,我回答说:“如果是在股票市场中,我觉得至少需要两点,一是把投资周期拉长,二是不到目标不出”,赵经理说:“买只股票放上它三五年等着翻倍?是这意思么?”我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说的是投资周期,不是持仓周期,难道投资周期的某个环节不能以空仓的形式存在以待时机么?”当我表达完这个观点之后,就没人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吴总监问道:“你觉得炒股难么?”这种问题之前和李然探讨过好多次,于是随口回答道:“不难也难,说不难是因为我们只需要遵循一些大的原则,像价位甄别、离场设定等,再加上点勤奋,剩下的就是赚多赚少的事;说难是因为越是简单的原则越难以长久的遵守,就像健康一样,大部分人都知道如何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原则很简单:规律作息、合理膳食、适当的体育锻炼、戒烟、适量饮酒等,虽然不是绝对的,但能做到的人基本都能有健康的身体,原则都知道,做到的能有几人?”之后又是沉默,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赵经理,他问道:“你有什么社会资源?”我笑了笑回答说:“我的资源都在脑子里,如果说社会资源”,我向着外面等待的于扬指了指继续说道:“他就是其中之一”,张经理听后笑着放下手机,看样想说什么,这时吴总监示意面试结束。
于扬进去面试时,我来到营业部的散户大厅。里面稀稀落落的都是老头老太太,而且以拉家常的人居多,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公园一角。我试探性的用一种过于谦逊的姿态同一个正在看盘的老太太攀谈,老太太倒也毫不吝啬的托出自己的交易系统,或者说是一系列杂沓的甚至有些相互矛盾的判断原则,当我仍是试探性的纠正她一些明显的错误时,老太太表现出项羽式的刚愎自用,并且认为我是一个刚出教室的学生不具备评价她那些早已经过市场检验的原则的资格,我意识到想要影响别人是件非常困难的事,除非能站到很高的位置。
于扬很快就出来了,带着一脸的不确定,刚走下营业部门前的台阶,于扬就问道:“我们能被录取么?”我说:“根据他们的考核要求我们可以计算出每增加一个新人为他们带来的收益,通过工资待遇可以计算出每增加一个新人的成本,然后再做个加减法就知道我们能不能被录取了”,于扬点头道:“除了纯利润,他们还有机会中大奖,而中奖的概率和人数成正比例,要是早算清这个账,我也不至于换上这身行头”,我问于扬道:“他们都跟你讨论的什么?”于扬说:“基本上没问什么,我一开始就说了下家庭背景之类的”,我开玩笑道:“还是这么简单粗暴”,于扬说:“就像你说的搏击一样,不需要花哨的动作,管用就行,他们还问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夸张又不失真实、煽情而不缺稳重的表达了一番”。
早早的吃过午饭,于扬就拉着我去网吧,号称要打个告别战,以后得集中全部精力干事业。一局还没打完,G证券就打电话过来,说我们俩都被录取了,从明天开始为期三个月的试用期。打给于扬时,战局正趋于白热化,他的典伟正东奔西走的疲于应对围攻大本营的小兵,于扬略显不耐烦的说:“我已经知道了,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估计电话那边的人得纳闷,接到录取通知而呈现这种反应的人也算人才。
告别战接连不顺,也丝毫不扰游戏的积极兴致,酣战直至傍晚,于扬打电话叫盈盈送饭,才意识到盈盈已经上班,意犹未尽混着万般无奈的于扬不得不起身离开。出来网吧,于扬提出两个选择:学校餐厅或者小酒庄,我指着路对面的小商店说:“方便面加火腿肠,吃完睡觉”,于扬听后摇头感叹道:“和去三餐有什么不同?干脆给这顿饭取名追忆往昔得了”。
提着两大包“追忆往昔”回到出租房时,度芍琳正在厨房忙活着。于扬拿着几包方便面主动凑上去跟度芍琳攀谈,先是漫无边际的对度芍琳进行暴风雨般的夸赞,内似邻家姐姐,外如红毯女星,还不顾人家阻拦,硬是把早已洗净的菜再洗一遍,度芍琳开心得像一阵春风迎面吹来,把于扬推出厨房,说你俩等着吃就行,于扬却没再客气,只说饭后洗碗的活他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