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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说走就走

我也跟着喝光瓶子里的酒,琢磨着徐老师的这番话还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徐老师接着问:“下一步怎么打算?”我说:“你要是问工作的事,我还真没打算”,徐老师说:“用不着想太多,即便你对自己能够有清晰的认识和准确的判断,也需要一系列的尝试,在不同的尝试中给自己定位,要让自己变得雷厉风行,只要指导思想等大的方面正确,就别过多的思虑,未来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徐老师招呼服务员送了两小瓶酒之后接着说道:“工作没打算,那你对什么有打算?”我说:“我打算出去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徐老师问:“规划路线了吗?”我说:“爱晚亭、岳阳楼、黄鹤楼,正好一条线”,徐老师说:“是个不错的路线”,说着拧开一瓶服务员刚送来的酒递给我,然后拧开另外一瓶,邀我碰了一下,说:“干了这瓶酒,立马去火车站买票,没有卧铺坐硬座,没有硬座买站票,在最短的时间内上路,别在乎接下来的路是什么样,重要的是你先得在路上”。听完徐老师的话,我心有感悟,却说不出,但行为上已经附和,一口喝光瓶子里的酒起身就往外走,连再见都没说,刚走到门外,背后传来徐老师的声音:“记得给我带两条芙蓉王”。

火车站售票大厅熙熙攘攘满是人,十几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看这形势还真得买站票了。虽然队伍很长,但没用多久就轮到我,这让我不禁感叹科技的进步是多么的好,别的不说,仅从这几年的排队买票的经历就能感受得到。我对着售票窗口的麦克风大声说:“我要一张去长沙的、时间最近的卧铺票”,售票员猛得往椅背上一靠,用手揉了揉耳朵,说:“同学别这么大声音,我能听到”,我是琢磨了一下才拼凑出售票员的这句话,因为售票大厅里实在太吵。售票员查了一下车票信息然后说:“去长沙的最近一趟车次还有三分钟就发车,你应该赶不上了,另外最近的是明天上午九点零三分的”,售票员的这句话在我听来还是声若蚊蝇,我回答道:“那就要明天上午的”,声音一点不比刚才小,售票员无奈的说:“同学,你真的不用这么大声音”。

当我拿着车票和找零离开售票窗口时,看见售票员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一个现象,当我们打电话时,如果我们听到对方的声音很小,往往会提高声音跟对方说话,而不管对方听到的我们的声音是大是小,就像刚才买票,我听不清售票员的声音,所以用更大的声音对她说,售票员能听到我的声音,所以自己不提高声音,反而让我别那么大声的说话。我觉得人生的好多地方都是这样,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未必都是事实,或许都是些自己主观的、武断的感受和判断,据此行事,如何不错!

我没回出租房,而是直接进了那家网吧,想搜集些信息以便给这次出行做个规划。我的计划行程是这样的,先来个真正的长途,二十多个小时,直达长沙,一了对爱晚亭的思慕,然后在缓缓北上,装一次迁客骚人去领略洞庭风光并一求古仁人之心,之后继续北归,去体会下晴川历历、芳草凄凄。打开电脑坐下后,又想起徐老师中午那番话,觉得详细的规划只能降低出行的乐趣,什么东南西北、车次路线的,什么都不准备,身处其中时再用心体会。然而,不查信息不做规划,我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不停的寻找电影然后快进再快进的看,不停的打开各种游戏又退出,那种感觉比一帮人兴冲冲的来网吧却没有空闲的机器还难受,就那样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回出租房睡觉。

走到门口时,我特意敲了敲门,等了下见没人开才拿出钥匙开门,像早晨那种事可不能再发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即便那光线、氛围营造的如同傍晚,于是找出背包,收拾些出行要用的东西。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带的,除了两套衣服就是洗刷用品,想到那么遥远的路,又决定带本书。把这些东西装进包里之后,寂寥落寞的感觉再次涌来,想打个电话排解一下却又不知道打给谁好,所幸手机上还有小说。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睡觉之前翻上几页,睡的觉多了,看的小说自然也就多了。金庸最经典的那几部小说的情节,几乎能倒背如流,“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堪称经典的无非“天、射、鹿、笑、神、倚”。我最喜欢的是《笑傲江湖》,其他依次是“天”、“倚”、“鹿”,射雕三部曲的前两部,且不说故事情节,但就营造的氛围、给人的感觉而言,色彩有些暗,像阴沉连绵的天,而读《笑傲江湖》像是于初春时郊外踏青,迎面的风是暖的,脚下的土是软的,即便是偶尔的料峭,也吹不怕柳条的嫩芽,印象最深的场景或许都是那初春的夜,月色如水、轻烟薄雾、花香阵阵、骡车缓缓,于湖畔垂柳中并肩而坐、谈心释怀。李然也熟读先生的经典之作,记得一次无聊的管理课,李然非列举出那些女主角,问我喜欢哪个,黄蓉、小龙女、赵敏、周芷若、任盈盈,我毫不犹豫的选了任盈盈,李然问原因,我回答说:“黄蓉刁钻古怪,赵敏聪明强势,周芷若阴狠,而且她们三个都是干大事的人,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能过日子的人”,李然追问:“任盈盈好在哪儿?”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然后李然沉默了一节课,到目前为止我都没弄清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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