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苏,你醒了?”他醒多久了?天色看起来明明还很暗。
“醒很久了。”他的声音很柔和,说完之后还笑了笑。
绿画不明白他的笑是因为他爱蹬被子的事情,有些困惑。
“你要继续睡,还是不睡了?”没有等她问什么,他紧了紧搂住她的手看着她问。
绿画摇摇头,“不睡了。”昨天晚上还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如今他看着她,她更难入睡了。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他紧接着道。
绿画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终于问了,他终于要问了。
“这几天,你在哪?”看她狼狈的模样,像是受了什么苦。
绿画有些紧张,却是不缓不慢的按照三王爷教她的说法道:“在三王爷的王府。”
楚幕苏的表情在同时僵住。
绿画忙解释,“那天晚上你和我说完话,我心情不好,就随便走了走,可是路上却遇到了三王爷,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他,就随便说了几句话,正想回府,眼前一黑,便已经没了意识。”
她的脸红透了,这样大的谎言,她真是第一次说。可是想到说真话的后果,她又不敢冒然的去犯险。
“他把你迷晕带回府里?”没有再躺下去,楚幕苏已经坐起身来,周身泛着冷然。
绿画忙随着他起身,心慌慌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我掳去王府,他好像很忙,我一夜都没有见到他。”
“你说,他掳了你,却忙得没有时间去见你?”楚幕苏皱起了眉头。
“是啊。”绿画更紧张了,“可能是他觉得来日方长,没有想到会有人去救我吧。”
“有人去救你?”楚幕苏似乎更加不可思议。
“我……”绿画顿了下,终于还是点头了,“是一个蒙面黑衣人,他把我从王府里救了出来,带我回了楚府,然后就不见了,很奇怪的一个人,是不是?”
楚幕苏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点头附议,“是很奇怪。”
依照他爱疑心的性子,他会因为这么奇怪的事情而怀疑她的说辞,可是现在,他不想也不愿,他开始思量,这个黑衣人,最有可能是谁。
以为他的深思是在推敲她的话,绿画有些紧张,忙忙岔开了话题,“幕苏,我饿了,我们起床吧?”
楚幕苏的意识被她吸引去。
笑了笑,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外面还没人起来,你这就饿了么?”
“这么早啊。”绿画看了看外面的天,果然还暗得厉害,“那算了,我其实也不是很饿,还是待会儿再下去吧。”
“真不饿?”
“真不饿。”
“那再睡一会儿。”他似乎十分快乐,又拉着她躺了下来。
绿画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他拉着躺下,脑袋和身体在下一秒被他收进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吸时带来的肌肉震动。
这样近的感受着他的气息,她忽然笑了。
看起来,她这次失踪,非常有效果。
清晨。
雨已经停下,天阴阴的,空气中透着深秋的凉。
起床之后绿画发现整个楚府已经变成了河流的世界。
一打开门,石阶下全部弥漫着水,如果不是云深阁的门前有石阶,恐怕连屋子也要被淹了。
“怎么了?”见她在门前愣了半天没有动,为衣服系好系带的楚幕苏上前问。
绿画回头看了看他,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外,“外面被水淹了。”
楚幕苏顺着她的示意向外看了看。
“嗯,和我预想中的水深差不多,不过这些水应该会在天黑之前退掉。”
“那今天不是很不方便做事?”
“你想做什么?”事实上,他倒想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我想吃早饭啊。”她眨眨眼睛。原本不饿,可现在也是时间用早饭了?
楚幕苏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的水,很神秘的和她勾了勾手指,“过来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
绿画受诱惑,凑过脑袋,“什么办法?”
他边笑边十分神秘地说,“把鞋袜脱了,裤子卷起来,走过去。”
“啊?”绿画以为是什么好办法,谁知道是这么赖的一个办法,十分不赞同的皱起了眉。
楚幕苏大笑,然后走到她面前,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背起了她。
“画儿,抱紧我。”
他只交待了一句,而后忽然背着她腾空而起。
绿画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试过“飞”滋味,虽然不是很高,可是这样脚不着地的感觉真的让她觉得万分刺激。
感觉着他用脚尖轻点着水向前,绿画心里一阵激动,更紧的拥住了她。
雨水真的如楚幕苏所言,在晚上退了去。
第二天早晨,天空里的乌云渐渐淡去,阴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有了晴朗的意思。
可惜到处都是湿湿的。
脚上的鞋子沾上了不少的泥土,绿画有些不高兴。要是她也会轻功就好了。
“幕苏,你教我轻功吧。”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楚幕苏在屋子里,绿画想也没想便嘟囔道。
正在看沉积的账目,楚幕苏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我的鞋子上沾了好多泥,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用轻功走,就不会了啊。”她一边说,一边磕着鞋上的泥。
楚幕苏笑了,“以你的资质,估计得一年才能学会一些皮毛。”
绿画不高兴的转过脸来,“看不起人。”
楚幕苏笑呵呵的放下了毛笔,“不是我看不起人,你知道我的轻功学了多少年么?”
绿画颇有兴致的问,“多少?”他的轻功看起来那么好,究竟学了多久?
“八年。”
“八年?”绿画睁大了眼睛。静了片刻,她问,“怎么学了那么久,你不是经商的人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用来学武?
“我自小在江南的出云山上习武,十二岁才回到江城。”他回忆道。
“你,自小习武?”绿画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商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注重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