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画挑了挑眉头,“楚幕苏会允许她接近你这样的哥哥?”
三王爷哑然,隔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你对本王,就不能少一些猜疑之心么?”
绿画撇撇嘴,“民女倒是想,可就怕如果真如此,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三王爷显然被她的话噎住了,“本王记得你也是一个温顺的丫头,怎么这回见到本王这样伶牙俐齿了?”
绿画看他一眼,眸中迸发出想要杀死人的寒光,“都给王爷您逼的。”
“本王逼你什么了?”三王爷很是无辜。
绿画不想提起那些令她觉得不舒服的事情,更不想答他,只笑着道:“没什么,民女随便说说而已,王爷来到现在还没有说您找民女什么事呢,该不会是来找民女聊天吧?”
三王爷抿了抿唇,很认真的点头,“没错,本王想来看看你,不过你这次对待本王的态度,让本王有些伤心了。”
绿画被他语带落寞的语气吸引去注意力,不明白他这一回又在玩真的还是假的。
忽然站起身,他看着她道:“绿画,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子,本王无福得到你,不过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有任何困难,还是希望你能来找本王,本王会乐意帮你。诚心的。”说完这些话,他不再看绿画,而是从她身边走过。
看着他的背影,绿画懵了。
这个三王爷,他到底是真是假?
十分迷茫的走出云珠坊,绿画心不在焉的前行。
“云老板,天色晚了,还是让小的送您回府吧。”刚走没几步,云珠坊的一个伙计追了上来,绿画停下脚步,对他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很近的,你去忙吧。”
“那您小心一点。”伙计不再坚持。
“嗯。”绿画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又道:“下次三王爷再来,不用再去府上叫我了,就说我不在江城。”
“小的明白了。”
“嗯,去吧。”舒一口气,绿画转身。
这条街是江城除洛汾道外第二大商业街,时至傍晚,到处都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情景。
目光触及远处的第一楼,绿画看了好一会儿,叹着气转身走进一旁的巷子。
在她身后不远处,几个壮汉静悄悄的跟着。
“是她吗?”其中一个壮汉指着进了巷子的绿画问。
跟在他们身后的利子忙道:“就是她就是她!这可好些天没来了,今天可千万不能放过了,你们去抓住她,我现在就去通知三爷,记住了,抓住以后直接送去西郊小湖边的木屋里。”
“知道了。”壮汉应了声,然后和另外几个比划了一下,一头窜进巷子里去。
这是一条足够长的巷子,绿画觉得,这里没有人看到她,她的表情可以尽情忧伤而不用担心别人会看到,因此她格外的喜欢这样的巷子,享受似的步伐缓慢。
然而,宁静的心情因为身后一阵阵怪异的声音被打破,她开始觉得有些心慌。
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几个壮汉在窄窄的巷子里直奔她而来,想也没想,她转身就跑。
几名壮汉见到她跑了,连忙追上去。
心里想着自己得罪了哪路人,绿画卖力的跑着,可是像她这样的小姐身子,就算是再努力也不会跑得过几个壮汉,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近,绿画想了想,边跑边从耳坠上取下平日带着的耳钉。
停下脚步,她将耳钉攥进手心,回首向几个壮汉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追我?”
“这个,你待会儿问咱们的雇主吧。”为首的一名壮汉缓缓靠近她。
绿画皱了皱眉。雇主?有人雇他们来抓她?没有时间再想,壮汉已经快要走到她面前。
将手缓缓背至身后,绿画松开紧紧攥着的耳钉,任由耳钉落在她身后的地面上。
“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要告诉我这是去哪?”
壮汉哈哈一笑,“这个就不用你现在费心了,你很快就会知道。”说完,他大手一挥,两个壮汉便上前捉住了她,另一个壮汉拿起麻袋便往她头上套。
没有丝毫挣扎,绿画静静地等着他们将自己装好,在心里分辨着方向。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装上了马车,也很清楚的知道马车是在向西行驶,可是却想不到应该怎么通知来找她的人这个方位。
从外面回到楚府,楚幕苏静静的向东暖阁归去。
绿画不管事已经很多天,这些日子以来,倒忙了他。
路过云深阁见里面并没有灯光,楚幕苏皱了皱眉头上前去。
屋子的门没有关,一推开门鹦鹉就对他大叫一声胡闹,笑了笑,楚幕苏走上前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先是点了蜡烛,随后才去看鹦鹉。
“胡闹,你说谁胡闹呢?”
鹦鹉乍然模仿着叫出这句话来,楚幕苏先是一愣,正想逗它,富生却匆匆跑了进来。
“哎呀七爷,您别再逗鹦鹉了,快去找夫人吧!”
“夫人去哪了?”回过头,楚幕苏问。
“七爷,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云珠坊来人说有客人要来找夫人,夫人就去了,可是小的见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跑去云珠坊问了问,谁知道店里的伙计跟我说,夫人早回来了,小的原以为夫人是去随便逛了逛,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小的被一个耳钉杠了一下,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咱们夫人的。”说着,富生将耳钉递给了楚幕苏,楚幕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像一阵风一样闪出屋子。
看着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不见踪影的楚幕苏,再看看因强大的风力带灭的蜡烛,富生张了张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
从楚府一路到云珠坊,楚幕苏的速度比常人快了几乎三倍。一进云珠坊,店里的伙计看到他阴冷的脸色,个个不敢说话。
楚幕苏却没有时间浪费。
“夫人下去来这里见了谁?”目光对上其中一个伙计,他耐住性子问。如果没有错,掳走她的不是下午她遇到的人,就应该就是他早已猜测到的。是他疏忽了,以为她不常来这里,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