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气劲撞击声传来,激的流云四散,飞鸟乱撞。
远处半空之中一红,一紫,一碧三道光影纠缠不休,对轰不已。远远的望去,明显的那道殷红如血的光影在压着那一紫,一碧两道光影轰击。
厉工虽然说是压着方古二人吊打,但是他终究是境界掉落一些常用的手段无法使用,郁闷憋屈无比。
厉工大袖一拂,嗤嗤两声响动传出,就见的两条血蛇獠牙森森,目射阴冷寒光的蜿蜒飞向方古。
方古大喝一声,鼓动身上的法袍微微闪烁碧绿色的灵光,侧身一避,同时左手五指呈爪抓出,指尖隐现金芒,拢向一条血蛇。右手食中二指一骈,一道碧绿色的剑光如丝抽茧一般缠向另一条血蛇。
二条血蛇虽然是法力真元幻化而出,此时却仿佛有了灵性一般于中途陡然加速,一上一下灵活的分袭方古的头脸与胸腹二处。
方古左手五指微微颤动,似按似捺,如拨如挑,将那条袭上头脸的血蛇引卸到一边。右手食中二指连点,一道道碧绿色的剑光交织成网,将攻击向胸腹的那条血蛇如网捕鱼一般罩住,随后剑光震荡,将那条血蛇绞碎成一片血气腥雾。
这时候的护法神方辰则是双手掐动法诀如飞,施放出一团团虚幻朦胧的天龙、神象、金鹏、巨兽出来,轰击向厉工,为方古做掩护。
厉工长啸一声,鼓荡周身真元法力放出一圈血色光罩护体,硬抗方辰的攻击。只见得那些虚幻朦胧的天龙、神象、金鹏、巨兽如同敢死队一般的不要性命(其实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性命)的堆积到厉工的身边,毅然而然的自爆。场面一时之间轰轰烈烈,震慑人心。
手中掐决持咒的方辰脚踩紫色云朵,冷眼关注厉工的方向。忽然之间,方辰脸色一变,毫不迟疑的闪身躲在一边。同时手中的法诀再变,挥手放出一圈紫色琉璃光刃斩击向一旁的虚空中。
“嗞”的一声传出,犹如烙铁进入冰水之中一般传来一声爆响。在那处虚空中光影晃动,一盏形似莲花的青铜宝灯现出,转眼之间又幻化成了厉工的模样。
血影晃动,腥甜气味大作,厉工的身形明显的虚幻了很多。
厉工双眸闪动寒光血芒,冷厉阴森,丝丝疯狂嗜血之色闪现,又在须臾之间被压制下去。
只见得厉工冷哼一声,木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方古主仆二人一眼后,身形随着“啪”的一声轻微爆裂声消散在了方古主仆二人眼前。
护法神方辰脚踩紫色云朵站在那里,仔细的搜索了半晌后确定厉工这次确实已经离开了,方才有空观察方古在那里斩杀最后一条血蛇。
“呼……”
方古长长的呼出一口长气,随后闭目盘膝坐在一块稍微平整一些的大石块上调息运转起来体内的真气,恢复自己的损耗。
方辰则是充分的发挥出了自己护法神的职责,站在一旁为方古护法,同时也是努力的调息真元,恢复法力。
如果说厉工这段时日郁闷憋屈无比,那么方古就是憋屈郁闷的吐血了。明明自己拥有转瞬之间挥手就能够覆灭厉工的手段,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法子使用。虽然说通过这段时间磨练,方古自己的各种手段都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这却没有办法掩盖自己这段时间里的狼狈。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后,方古睁开双眸,转首看着自己的护法神方辰,轻轻开口,道:“可有了消息?”
护法神方辰微微闭目,似在搜索着什么。大约过去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方辰恭敬的对自家主公说道:“启禀主公,根据百鬼童子那厮传来的消息,已经找到了那人的藏身之处。”
听得此话,方古长身而起,挥手放出自己收服的丰角缙云鹿来。灵鹿摇头摆尾,依靠在了方古的身边,甚是亲昵。
方古面带微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缙云鹿的大脑袋,然后招呼自己的护法神来到了灵鹿宽阔的背脊之上。这头丰角缙云鹿长鸣一声,四蹄踏空而起,朵朵白色烟云托浮着灵鹿四蹄,顺着方辰的指引风驰电掣而去。
厉工隐身炼化笼烟泊水神白灵的洞窟石府之外,黑烟血气朦胧,电火雷光闪耀。卫元连同几名一起做任务的同门一起指挥着法器,掐动着法诀,轰击向厉工布置在外的护持法阵。
石府之中,厉工神色暴虐狂乱,双目血光四射。石府一角,一枚硕大的血茧脉脉博动,时有金色神光隐隐传出,波波水声做响,如同潮汐一般。
“嗷吼……”
只见得厉工忽然咆哮一声,四肢覆扶如同野兽一般手脚化作利爪,獠牙突出,浑身布满腥红色的毛发,毛下则是黑色鳞甲覆盖。厉工所化这头恶兽,狮头、牛身、鹰爪、蟒尾,体覆黑甲,身长红毛,咆哮阵阵,凶煞非常。这头恶兽在石府中转了一圈,在那血色大茧旁闻嗅了一会儿后,听到石府之外轰轰烈烈的爆炸声响,咆哮一声,身体四散的凶煞之气越发的浓郁凶戾了。
这头恶兽咆哮连连,状似不舍那血色大茧,又对石府外的存在极为讨厌一般。它围着血茧转了几圈后,仿佛是终于下了决定,又长长的咆哮一声后,毫不迟疑的化作一道红色血光扑向石府外面。
等到恶兽终于离开石府后,一道碧幽幽的光晕在石府的墙角闪现而出。碧幽幽的光晕浮现半空,一声幽幽飘渺的叹息之声传出,混合血茧传出的水声,越发显得石府内幽冷凄清。
光晕巡梭石府一周,募然大放光明,使人睁眼如盲。等到光明渐渐消隐的时候,光晕、血茧、以及石府中的一些东西也都随着消失无踪。
石府之外,正在掐决持咒指挥着玲和催伏碑轰击法阵的卫元忽然眉头一皱,大喝一声,道:“大家小心,有东西出来了!”
另外几人显然是与卫元长久配合,心有默契。听得卫元的喝声,均都是不慌不乱的四散出去,手中的法诀却是不停,继续指引着自己的法器轰击法阵。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响传出,弥漫着朦胧黑烟血气的法阵忽然爆裂,从中飞快的窜出一头奇异的恶兽来。
卫元见这头恶兽眼神狂乱,显然是没有什么神智的样子。招呼一声,掐动法诀,运转法力,指挥着玲和催伏碑向着那头恶兽碾压而去。
旁边的几位同伴见到卫元的动作,不由分说的继续摧动自己的法器轰击向那头恶兽。
恶兽咆哮连连,身上的腥红色的毛发蓬松起来,越发显得狞恶凶戾,体型壮硕。
这头恶兽虽然狂乱,但是野性本能告诉它,飞袭碾压而来的法器对它拥有致命的危险。恶兽咆哮一声,摇神一晃,口中喷出一道殷红如血的光柱抵住玲和催伏碑,身上冒出黑红色的光罩护住自身,硬接剩下的几件法器。
玲和催伏碑散发出白色豪光,叮玲玲的伏魔清音震荡,碑身一晃化作三丈大的巨碑碾压而下。血光与巨碑相撞,发出一阵巨响来,催伏碑被血光撞击的向上一抬,随后行若无事的继续向下碾压而去。而那道血光却是犹如琉璃碎裂,化作一天光影散落无踪。虽是如此,却也为恶兽争取到了机会,那头恶兽咆哮连连,硬接了几下法器的轰击后,四爪翻腾,躲出了卫元几人的包围圈。
卫元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身形晃动,再次将那头恶兽圈在了中间。卫元手中法诀急变,催伏碑豪光闪烁,伏魔清音大作,意欲再次困住恶兽为同伴创造机会。而其他几人中,一位做宫装打扮的少女挥手丢出一件黄澄澄的铜环来,向着那头恶兽套去。一位中年道者则是双手持一柄明晃晃的车轮巨斧,纵身来到恶兽身后,挥手劈砍。而最后一名身穿通明宗道袍法衣,面目普通的少年口中念念有词,甩出一条黄色的绳索来,想要将那头恶兽捆缚起来。
这四位虽然说都出手轰击恶兽,且均看出这头恶兽有些神智狂乱,不太清醒,却并不想将其杀死,而是想将恶兽打伤活捉住。
恶兽咆哮连连,闪身躲开玲和催伏碑的伏魔清音圈禁,又挥起一只前爪打飞那枚黄澄澄的铜环,同时蟒尾一甩,抽中中年道者的车轮巨斧,最后却是绕过面目普通的少年的绳索,向其扑了过去。
面目普通的少年见到那头恶兽扑来,腥风扑面,几位同门师兄弟尚在远处,来不急救援。这位少年虽慌不乱,果断的断去操控黄色绳索的法力,脚下闪烁青光,道道清风环身而起,带动着他快速的向一旁躲去。
恶兽狂乱的眼中嗜血厉光一闪,前扑的身形于不可能中一扭,转向继续扑击少年。少年刚刚显露轻松笑意的脸上骤然变得苍白慌急,双眼瞳孔收缩犹如针尖一般。
“不……”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少年修长的身躯血肉横飞,在半空之中化作血雾,被那头恶兽吞吸入腹,化作营养元气补养自身损耗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