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打开背包想再仔细瞧瞧那个水晶怪球,但令我惊诧的是,球竟然不见了!我翻遍了背包,没有一点踪影,难道说我也看不见那球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出现了幻觉?毕竟其他人都看不见就我一人能看到也不太现实。可是……可是当时的情景又为何会那样真实,而且沈教授让我去清山的地堡,难道不就是为了找它,当时我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下午七点,我如约来到了警察局楼下的那间茶餐厅。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静。推门进去后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里面客人稀稀疏疏,只有三四个老年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见杨警官还没到,我便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杯清茶后就静静聆听着电台里播放的老歌,老歌一首接着一首,就像误入了音乐的古董铺子,唯一能把我拉回现实的是贯穿其中女主播的甜蜜声音。
当我再看时间时发现已经七点三十了,心里不禁抱怨杨警官怎么如此不守时,等得有些烦躁了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心里盘算着是否还需要再等下去。就在这时,托着菜盘的服务员走到我面前,将盘里的一碗面条小心翼翼的都端在了我的桌上。我感到很惊诧,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点吃的,随即连忙摇头说他搞错了,谁知那服务员笑了笑告诉我没错。我看着那张笑脸,身体不觉震颤了一下,怎么是他!杨警官怎么变成了餐厅服务员?我刚要开口询问,那服务员就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从容自若的往厨房去了,剩下我坐那一头雾水。
我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深感无措,再看桌上那碗面条,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混在了面汤里了,我用筷子拨了拨,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张纸条,我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安全后,便将那张纸条夹出,慢慢铺展开,发现上面写着:你已经被人监视了,五分钟后来厨房找我。看完纸条,我身子又是一抖,什么被人监视,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这个警察究竟在卖什么关子?我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焦虑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五分钟后,我缓缓站起,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紧张地向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却发现只有一个烧菜的厨师,那警察又不见了踪影。我寻觅无果想开口询问那位大厨却突然感到身后被什么人用力拽住,紧接着我就被莫名其妙的拽到了厨房旁边的一个堆满杂物的后门口。待我站稳了往回看时,发现拽我的人正是那个打扮成服务员的杨警官。
“杨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彻底犯迷糊了。
“跟我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把我带进了荒芜许久的后院。
“别警官警官的喊了,我叫杨瀚,再次见面很高兴。”进了后院,这位神神秘秘的警官突然向我伸出手表示友好,我不敢怠慢,也立刻伸手去握,并且结结巴巴的说:“杨警官,我也很高兴。”
这位叫杨瀚的警官笑了笑接着说:“还是要再次感谢你帮助我们抓获了那群文物倒卖团伙啊。”
我连忙摆手,装腔作势道:“警民鱼水一家亲嘛。”心里暗想这警察是不是要给我送锦旗之类的,可谁知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我吓瘫。
“只是私藏国有文物也是一项大罪哦,典兄难道不觉得那个水晶怪球很烫手?”
因为怪球已经不知去向了,所以我立刻为自己辩解,佯称听不懂他的话,同时心里也很费解他是怎么得知怪球的事的,要知道连现场的人都看不见那东西。
“哈哈,典兄弟不必惊慌,我是来帮你的。”杨警官见我极力否认水晶球之事,便将语气放缓,安慰着我说。
杨警官这一说我反倒有些疑惑了,这个奇怪的警察究竟什么意思?
“你或许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他们随时可能将你带走。”杨警官收起了笑容,脸色沉了下来。
“我就是一普通大学生,有谁闲着没事会……”说了一半我就没信心继续了,因为我清楚自己早就摊上事了。
“典兄弟最近是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吧?”杨警官接着问。
“这个,这个……”我心里暗忖事情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当时我还疑惑道叔哪来那么多钱拍下那幅《七聘图》的,现在可好,黑帮、警察都相继找上门来。只是大伯已经提前跑路了,目前就剩下我这个还蒙在鼓里的替罪羊。于是抱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态我把那天拍卖会上的事情和杨瀚说了一遍,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要做几年牢。
我说完后,杨瀚嘴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安慰了我一句:“别紧张,你道叔并没有犯法。”听完这话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杨瀚紧接着的一句又让我紧张了起来。“他虽然没犯法,不过,你今后恐怕没有安稳日子了,你也知道,有一帮人正在找你呢。”
从街头差点遭人绑架到谢顶男给我玩仙人跳威胁我,我就知道自己没好日子过了,于是战战兢兢地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地堡里那些财宝?”
“他们是谁我还不太清楚,也许服务于某个组织,或者……某个国家。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天来你一定遭遇了不少非同寻常的事情吧,如果阁下信任我,请说来听听。”杨瀚说话时,眼神中带着神秘的亮光,让人捉摸不定。
我看着那双眼睛很想把最近发生的怪事都倾吐出来,但是我怕……我怕这位警察同志会认为我宣扬封建迷信把我给逮了,可是转念又想,既然咱俩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必要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
出乎意料的是,听完我的讲述,杨瀚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了任何惊诧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他温和地对我说:“这里风大,我们去别处说话吧。”接着他就带我从院落的小门出去,驾驶一辆白色朗逸去了他家。
他的家不是很大,布置得却很严谨,里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大多是些办案文件以及各类卷宗。我自来熟得坐在沙发上后,杨瀚递给了我一封信,你的一个熟人给的,看看吧,看完也许你会明白一些东西。
我将信将疑的拆开信封,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字迹——这信,是大伯写的!
小典:
原谅我将你牵扯进来,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你现在一定充满了疑惑,并且脑中就如一团乱麻,理不清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然信中难以言明,在此只能告诉你那张《七聘图》干系极为重大,让你去清山地堡中所寻之物也是极为重要的,务必妥善保管。另外我目前暂时脱不开身,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找杨警官帮忙,他是我们的朋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见面,祝你一切安好。
道叔
我放下信,望着面前这个年轻的警官,猜想他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开口向他询问,可他却不回答我,而是神情严肃的问我:“地堡密道里那个水晶怪球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来还是牵扯到那颗球上了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踌躇一番后,结结巴巴的说:“那颗球不见了,原来还在我背包里的,可昨晚回来就找不到了,怎么,那个球很重要的吗?”
杨瀚听完我的讲述,立刻眉头紧蹙起来,他闭上眼睛低头沉思了一会,又问道:“是不是当时被什么人拿走了?”
我回忆了一下,连连摇头。“不可能呀,这球说来也邪门,不是我睁眼说瞎话啊,当时除了我,别人都看不见。”
我本以为杨瀚会不相信,可他却说了句:“这我知道,可是看不见不代表摸不着,当时一定也有人发现了情况,只是不动声色,趁你不被将它偷去了。你仔细想想,现场有什么可疑的人?”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艾莉娜,她当时说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东西是她拿走的?密道里的她装作不知却一直在伺机下手?而且后来警方抓捕时,她也不见了踪迹,对,一定是她了,现在我们如何是好?我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征询杨瀚的意见。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怪球,我如果没猜错,它应该已经在境外势力的手中了,而且他们一定还没走远,就在南京城,因为他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那球究竟是是干什么用的?”
“一切的真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快夺回水晶球交给你大伯。”
“看来杨警官已经有计划了。”
杨瀚诡秘的笑了笑:“计划当然有,就是要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我见了鬼都不哆嗦,你说我有没有胆量?”其实我说这话并没有装逼成分,因为我当时确实没哆嗦,直接吓得不敢动弹了。
“好!不愧是金陵教大的学生!为人师表,敢为人先。他们既然想把你带走,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听完杨瀚的叙说我直接差点吓瘫,他竟然要我主动去找那伙外国人,假意与他们合作,探知他们的底细,最后趁机拿走水晶怪球。我心里盘算着这一去非死即伤,很可能就永远从地球上消失,心里十分犹豫。但既然走到了这步,便没有后退的理由,我注视着对面这个突然闯入我生活的警察,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并问道:“就凭我们俩应该成不了吧?”
“怎么?难道你还想到网上发个招聘启事?”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招呼些特警过来帮我们,要知道那帮境外势力可不是吃素的。”
杨瀚摇了摇头:“你当特警是街上小混混,随便招呼一下就过来的吗?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外国人在做违法勾当。”接着杨瀚又把头凑近了我,小声说:“这纯属我的个人行为,与警方无干。”
“那我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帮家伙呢?”
“你在路边随便转转估计就会有车停下了把你带走了。”杨瀚开玩笑说。
我满脸黑线,只好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说:“看来我最近是身价倍升啊,都有专车接送了。”
杨瀚中肯的点了点头,并看了眼手表说:“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们到时候伺机行动,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心中忐忑不安,觉得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靠谱,但想来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都是要面对的,还是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