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亦然

“后来呢？”杨昕睁着好奇宝宝般的双眼殷切地望着周文韬，早已把前女友诡异的微笑抛到了九霄云外。“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周文韬已不复刚才的鲜活，脸上一丝笑容也无。“为什么分手呢？”好奇宝宝紧追不舍。“她出国了。”周文韬想起旧事，语速开始变慢，眉眼中颇有些往事不要再提的沧桑意味。在杨昕的刨根问底下，她发现了这个和致青春相似相反的结局，相似的出国分手，相反的性别。王雅兰在父亲的安排下去了澳洲，留下可怜的周文韬一个人望洋兴叹。初恋的刻骨铭心也没让周文韬痛不欲生，伤心不能当饭吃，青春散场了，自己还得挣钱吃饭呢。貌似今年的金鸡百花电影节致青春还拿了个最佳导演处女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的感情故事拿出来都够写本言情小说。砸吧砸吧嘴，杨昕好像又恢复食欲了，果然八卦能给人以无穷的动力。她转过头夹了一筷子肉丝塞进嘴里，哎呀呀，美味啊。周文韬满以为在自己交代完从前这段恋情之后，会受到严厉的控诉或者询问，结果没想好奇宝宝杨昕只当个故事来听，听完以后还凑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节哀啊，致你逝去的青春。说完这番话，杨昕笑倒在沙发里，而一旁周文韬的脸上出现了皮肤龟裂般的表情。这丫头，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回忆之上么。周文韬发现，之前认为杨昕冷清，估计是自己判断失误。恢复了好心情，杨昕拎了碗去厨房洗。看了看周文韬面无表情的脸，她趁着转身吐了吐舌头，不过是了解一下从前的初恋么，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呢，何况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啊。杨爷，其实周警官是怕你生气来着，组织的语言不能冒犯现女友，又要揭秘前女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凡是个男人，也要屏住了呼吸想上好几个来回，才知道会不会中地雷，所以说周文韬这不是在生气，是在憋气。杨昕洗完碗出来的时候，周文韬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杨昕有意逗逗他，“生气了？”周文韬的眼睛从电视上移开，“没有啊。”“没有？”杨昕两眼笑眯眯，“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起去吧。”关了门下楼，天已经很黑了，小区的灯光不太亮，随着天气逐渐转凉，跳舞的阿姨们人数也少了起来，遛狗的邻居也回家了，倒是显得道上宽了不少。杨昕主动伸出胳膊挽着周文韬，手指跟弹琴一般，随着大妈们跳舞的节拍敲打着他结实的小臂。若是往常，周文韬没准还会跟着音乐哼两句，但是今晚，他没吭声。杨昕开始自责，早知道就不追着他问了，哎，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奇而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呢。想了想，杨昕决定调节一下气氛。“文韬啊。”“嗯？”“跟你讲个笑话，想不想听？”“好啊，你说。”“有一个女人，跟老公逛街看中一件大衣想买，五千多块钱，老公说贵，不给买，那女人灵机一动，拽着她老公的胳膊开始撒娇，”说着说着杨昕开始现身模仿起来，拉着周文韬的胳膊一甩一甩，“姐夫姐夫我要嘛我要嘛，反正你老婆现在怀孕了……”“小点声你！”周文韬差点伸出手去捂杨昕的嘴，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幸好这是晚上，来来往往没多少人，这要是白天被人听见了，指不定被人怎么看呢。“哈哈哈，”杨昕笑得前仰后合，“反应真大，跟周警官平时淡定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周文韬眼一瞪，伸出手揉了揉杨昕的脑袋，揉得杨昕哇哇叫。晚上送杨昕回家，照例到了告别晚安的时候，周文韬痞痞的凑到杨昕耳边说了一句，“你有妹妹么？”换来杨昕抓耳垂20秒。杨昕的日子变成了隔天上班，隔天学车，相当规律。即使在训练场上又见到王雅兰，杨昕也能一扫之前的不快，主动跟她打招呼。只是这样一来王雅兰好像就没有了逗弄杨昕的欲望一样，变得爱搭理不搭理，皮笑肉不笑。行了，我当你是氮气氮气氮气。杨昕心想，这招果然奏效。因为绿帽子问题消沉了一段时间的曹然同学又复出了，亲哥哥曹亦从国外回来了，他找个理由呼朋唤友出去Happy。杨昕自然在被邀请之列，周文韬在电话中单独被提到，一定要去，昕姐的男朋友，必须得领给他们几个老同学看看。杨昕问到周文韬有时间，异常豪迈的告诉曹然，姐的男人，想看就看。不知道是不是周文韬平日子经常穿制服练得身板条直，杨昕以往总觉得他有些一板一眼不够活泼，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肃。后来发现果然天下严肃的男人都闷骚，偶尔逗一逗，极有情趣。听说要参加杨昕的老同学聚会，周文韬表示非常高兴，闺蜜和同事已经见过，再见一见老同学，再深入杨昕亲友内部一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深入家庭内部见见丈母娘。唔，似乎这个可以提上议程了。周警官揉揉手腕，心下快慰。杨昕有些忧虑，曹然她是知道的，最喜欢热闹，朋友们聚在一起，就怕别人喝不好。虽然自己酒量没多少，又总是掏心掏肺陪人去喝，喝不了多久就倒。从前吴皓酒量很差，比曹然还要差，曾经有两个人一起喝倒过的经历。而目前她并不知道周文韬有多少量，不知道他会不会也陪着曹然一起喝倒。问起周文韬酒量如何，他倒只是笑。那笑而不语的模样，有点王雅兰附体的感觉，着实让人慎得慌。夜里的秋风吹得让人有些发凉，以至于杨昕进酒店的时候有点不适应扑面而来的热气。还没推开门就已经听到曹然扯着嗓子在包厢里嚷嚷，杨昕进门就笑，“唱京剧啊？就你嗓门大。”“哟，昕姐来了。”曹然笑成一朵花，伸长了脖子往杨昕身后看，看到了周文韬，曹然立马从座椅上弹起来，飞速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哎哟，这是姐夫吧，可得让我好好瞅瞅。”杨昕放好背包，回他一句，“瞅你妹啊，撒手，别拿那种眼神看我男人，他很害羞的。”“哎哎，好，我就看看，我不欺负他，”曹然那谄媚样让人忍俊不禁，“昕姐的男人，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欺负的。”曹然引着周文韬就座，周警官一直站着跟他寒暄完了，才挨着杨昕坐下。“昕姐，那啥，今天陆黎来不了了，”曹然伸着脖子对着杨昕嚷嚷，“妹子相亲去了。”杨昕点点头表示收到，这样扯着嗓子喊未免有点不雅观，不过十来个人，大家没怎么大声讲话，实在用不着嚷嚷，真不知道曹然是太久没出来玩兴奋呢，还是想证明自己很快乐。经过那么惨烈选择而又放弃，在无数的否定与自我否定中熬过来的男人，想疯点就让他疯去吧。大家都是老同学，隔上两三个月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积累了两三个月要八卦的事情着实不少，只是女生本就不多，陆黎又没来，杨昕觉得跟男人八卦深度不够，只意思意思了一下便收手回来安慰有些无聊的周文韬。“他们平时玩得就疯，习惯就好。”杨昕拍拍周文韬的手，嘴角弯弯。“还挺逗的，”周文韬顺势捏着杨昕手腕上的镯子玩，“这是什么材质的来着？”“玛瑙啊，你自己付的钱，不记得了？”杨昕发现周文韬神经其实很大条。“没注意，就记得价钱了。”周文韬眯眯眼，想说确定关系送第一件礼物给女朋友送个贵重的，说送手镯，放着贵的翡翠或者玉的不选，杨昕选了个玛瑙的，150块钱，让他钱夹子里的卡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周文韬把价钱记得特别清楚，材质什么的他不关心。“是在等人么？”周文韬在陌生场合还是有些面瘫的，也就认识杨昕，对着别人只是礼貌客气的微笑或者搭话，再就是看着杨昕跟同学们聊天，但他能看出来好像还在等人。“对啊，曹然哥哥，曹亦，那可是真正的高帅富，阳春白雪，”杨昕挤挤眼睛，“越发衬得曹然下里巴人。”周文韬忍住笑，杨昕太可爱了，尤其是讲笑话的时候，一脸严肃，却总能让听者忍俊不禁。“海龟？”“嗯，在外面比较久，以前高中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传奇，我们也是因为曹然偶尔跟他一起玩，为人么。。。。挺大方的。”是啊，高中时期就带弟弟的同学去吃哈根达斯，那个时候杨昕都还不知道什么是安妮宝贝四姑娘这种对昂贵冰激凌的恋物癖呢。“大家稍微再等一会啊，不好意思，我哥说快到了，路上刚堵了一会。”曹然对着众人点点头，大家都说没关系。杨昕一眼看过去，来的还真是当初高一的时候就跟着曹然见曹亦的孩子们。要说这曹亦和曹然，虽然只相差两岁，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真是天差地别。曹然就是熊孩子，反正家里有钱，富二代，爱怎么的怎么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把成绩搞上去，那就不搞了，初中升高中一样进了重点。而这个时候他哥哥刚升进高三，已经连续两年蝉联该校年级第一，以及女生投放情书数量总冠军了。说白了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家是富二代。那个时候没有富二代这个名称，但实际的涵义一丝不差，一样的爹妈愣是生出不一样的儿子，曹然爹也是很头疼的，老二但凡向老大多看齐一点，也不至于变成混世小魔王。曹然爹不淡定了，所以一开学他就找到班主任，要求给曹然配一个好同桌。综合了中考成绩、个人资料以及开学头一个月的各种评定，曹然就和杨昕坐到了一起。那时候杨昕更像个男孩，各种男生喜欢的东西，比如体育、动漫、给女生写情书她都懂，虽然这些班主任都不太清楚，但杨昕平时可上的表现和考试的成绩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以至于所有老师都觉得用这个尖子生去带差生是个理所应当的事情。直到后来曹然也觉得理所应当了，这女生比自己的哥儿们懂的还多，关键是，她说的话还特别有道理，而且跟她说话不费劲，自己也愿意听她讲题。后来两人差不多一直同桌，却始终没有擦出过爱情的火花。倒是曹亦在年级排名表上看到弟弟的名字一次比一次靠前，对帮扶他的同桌起了好奇心，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姑娘会不好意思，还特地请了一帮同学到家里玩过一回。结果曹亦发现那小姑娘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曹然应该不会看上这样的小姑娘吧，曹亦心想。除了喜欢上一个姑娘，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曹然学习成绩上升这么快。他还以为弟弟早恋了准备对他进行教育，谁知道他弟弟一进门就介绍杨昕，哥，这是我同桌，杨昕，我的好哥儿们！语气一点都不掺假。、、、、、、、、、、、、、、、、、、、、、、、、、、、、、、擦啊，为什么没有分段啊，为什么我上传的时候手敲的分段一提交就没有了啊你妹你妹你妹！！！这一整坨是个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