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掉了灵芝,杨伟有屁个办法!他一不知道灵芝长哪里,即使知道了长哪里,让小姑娘采了回去,也不知道小姑娘的爷爷在知道以后会不会拿刀砍了自己!要知道坚持着十年一采,只采七枝这样的原则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原则,杨伟可不想冒这个险.
但既然说了要想办法,杨伟也只好帮忙想想,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招儿最好使.”要不,你直接跟你爷爷说得了.”
“不行,爷爷一定会骂我的.”
“”杨伟没辄了,来来回回小姑娘都这样回答,杨伟只好沉默.
这一沉默,就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眼看太阳就快下山,杨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好在他进山前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于是拿出就开整,他倒没故意,不过他吃东西的动静实在是大了一些,都吃了一半,杨伟才迟钝的发现小姑娘已经眼馋了半天,杨伟看了一眼小姑娘,拿出了一个面包.
“给.”
“我不饿.”小姑娘倔强的别过头去.
杨伟还真没见到过这样的小姑娘,让人又气又好笑.”喂,里面没毒!你要是不吃,你不怕你饿坏了没力气下山去?”
这句话估计是有点儿作用,小姑娘听了以后,慢慢的走了过来再也没走开,当着杨伟的面消灭了一个面包,吃完以后,才略有感激之意的谢道:”谢谢.”就这两个字,杨伟已经觉得是谢天谢地了,玩笑道:”谢我?你不觉得我是坏人了?”
“但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
“.”杨伟张大了嘴,他真想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起来有多像晃一个坏人.
但他终究不用跟这样的小姑娘呕气,既然误会解除,两个人聊起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对了,小姑娘,你家离这里远吗?”
“嗯,得走半天呢.”
“那你爷爷放心你一个人来?”
“爷爷去年上山的时候腿摔断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那你爷爷没去看医生?”
“爷爷说了,城里的医院坑人,他自己给自己治.”
“那他治好了吗?”
“没有,爷爷说他老了,骨头碎了就接不上了.”
“难道你家里除了你和你爷爷,就没别人?”
“没有.”小姑娘摇了摇头.
杨伟觉得肖些奇怪,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不问,他又嘴痒.”你父母呢?”
“不知道.”小姑娘还是摇头.”爷爷从来没有说过,反正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没见过父母.”
“你也没问.”
“没有.”
“哎.”杨伟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小姑娘的家里是怎么回事,不过觉得小姑娘也挺可怜的,以前还好,有爷爷照顾,现在爷爷都卧病在家,看她年纪也不大,杨伟不禁为这小姑娘担心起来.”难道现在是你在养家?”
“算是吧.”
“你才多大啊?”
“十六.”
“十六岁!?”杨伟惊讶的叫出了声.”我的妈呀,你才十六岁,你怎么养家?就靠你采的灵芝卖钱?”
“不,爷爷说了,我们家的药不卖钱.”
“我的天”杨伟实在想不出来这家人是怎么过活的.”不靠药卖钱,你们怎么生活?”
“我爷爷会治病啊,别人来看病,会给钱的,够生活了.”
“可是,你爷爷已经生病了.”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回答:”爷爷病了,我也可以帮人治病啊,只要我认真学,相信过几年就可以替人治病赚钱,就可以养爷爷了.”
杨伟除了觉得这小姑娘精神可佳,真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来形容,心中有一股郁结之气,想吐吐不出,沉默了很久,杨伟才提议渞:”要不,我送你下山吧,去你家好好跟你爷爷解释一下,就说你的灵芝是被我弄掉的,我赔给他.”
“你有灵芝吗?”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这可把杨伟问到了,杨伟哪儿有什么灵芝,言下之意是赔钱,没想到小姑娘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杨伟又不想把城市里的乱思想说给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听.
“时间不早了,先去你家再说吧,兔得你爷爷担心.”
“嗯.”小姑娘这时应该感觉到了杨伟确实没恶意,所以听话的点了点头.
在天黑以前,两个人安全的下了山,可走到小姑娘的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小姑娘的家在小山坡上,附近都没有什么人烟,要不是这是一个科学发达的社会,杨伟真会以为自己见了鬼.远远的,就能看到泥土筑成的屋子里点着油灯,这种老旧的照明方式即使是农村也没有再用的了,没想到小姑娘的家里居然是这样的环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被爷爷骂,小姑娘的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小姑娘.”
“没.”小姑娘咬着嘴唇摇头,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看向了杨伟.”你还是别去了,我怕爷爷会怪你,到时”
“傻瓜,只要他不骂你就行了.”杨伟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小姑娘居然会为自己考虑了,这是件好事.
小姑娘见杨伟不在意,反而更不安:”其实你并没有错,是我把你当成了坏人,才会弄丢了灵芝,要是因为这样,爷爷打你,我会过意不去的.”
“不会吧.”杨伟没想过小姑娘的爷爷还会揍人,要知道,杨伟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了,一来是因为杨伟不想挨打,二来现在以杨伟的身手,三五个人打不过他.杨伟心想,要是真打一顿就能让老人家消气,也许是件好事,总比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承担一切来得要好,事情总归是因为自己非要来小姑娘家引起的,现在既然阴差阳错的来了,杨伟哪儿还有走的道理.”不怕,我皮厚,只要你爷爷打了我不生气,就让他打好了.”
小姑娘估计生平没有看到过这么英勇的男人,眼神变得有些游离,再也没有说话,只默默的带路,一段只需要五分钟的路,硬被小姑娘拖成了十多分钟.
煤油灯下,老人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孙女和杨伟这个陌生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杨伟都交待得很清楚,也说了自己愿意承担责任,老人却半天没吭声.
小姑娘在一旁吓得话都不敢说,不时的看向杨伟,突然,老人开了口.
“既然来了,就坐吧.”
“啊?”杨伟不知道是不是累傻了,没反应过来.
小姑娘听了比捡了钱还高兴,拉着杨伟的衣服高兴的说:”大哥哥,爷爷让你坐.”
“哦哦..”杨伟听了,反而有些拘谨,他本来都准备好挨揍的,没想到老人没有提,这让杨伟更为自觉得多.”老人家,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虽说我不是故意的,但也害你孙女弄丢了灵芝,要不,你看这样吧,你需要什么,或者是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们就当是我赔不是.”
老人不苟言笑,冷冷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当然真!祸是我闯的,我有这个责任.”
“那好吧,明天你上山帮我采六枝灵芝回来.”
老人此话一出,小姑娘跟杨伟两个都呆在了原地,就像被水泥盖住了一样,不能动弹.杨伟想问为什么,可是他居然忍住了没问.
晚上,老人安排杨伟睡在了客厅两张长凳一合,就算是一张床,考虑到山里冷,老人让孙女给杨伟抱了床被子.还好杨伟这晚睡觉踏实,不然一个翻身,就会掉到地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姑娘就按老人的吩咐,把杨伟叫醒,背着背篓,跟杨伟一起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