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不是一口一个兄弟一天说到晚的那种,而是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需要多说,无条件的便默然站在背后支持你的人,真正的朋友不是那种一天到晚都只知道找你吃喝玩乐的人,而是那种虽然很久不联系但却在内心会牵挂你的人。
“钱医生,钱医生!我妈快不行了,快去救救她!”某个不知名的偏远小山村里,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声响彻了并不算太大的卫生所。
正在吃饭的年轻医生急忙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跑了出去,看到赤着脚站在院子里的光头男孩,便立刻往只有几个平米大的医疗室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问到:“二狗子,你妈又犯病了?”
“是啊!钱医生,你快点!”光头的赤脚男孩满脸焦急的神色,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这已经是第几次来卫生所找医生抢救自己那苦命的娘了。
“走!”很快姓钱的年轻医生就拿了一个急救箱跑了出来,年轻医生的话刚一说完,名叫二狗子的孩子就很顺手的把急救箱拿了过来,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卫生所的位置在村子的正中间,而二狗子那有些破烂的家则在村子的最西边。背着一个急救箱的二狗子赤着脚跑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姓钱的医生慢。
“钱医生,你快一点啊!我娘好像比上一次要严重了!”二狗子是真的着急了,上一次娘犯病的时候也是他叫的医生,但上一次娘的脸色看起来没有这一次那么可怕。年轻的医生显然有些缺乏锻炼,不过虽然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一路的飞驰,一路上的大呼小叫,将原本宁静的小村子搅的鸡飞狗跳,好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子的西头有个病寡妇,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村子里唯一的小卖部前,一个不属于村子的客人刚买了一包烟,就被这奇异的组合给吸引了视线。“是个命苦的寡妇,老公出矿难死了,矿主欺负她一个女人,赔了几千块了事。家里没了劳力,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是傻子,没两年就累的出病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到卫生所找医生抢救。唉!”正在找钱的小卖部老板,仿佛看出这个陌生来客的好奇,出言解释到。或许这个还算善良的老板,寄希望这个应该是大城市来的人能帮帮那个苦命的寡妇吧。
陌生的来客并没有问任何关于那个寡妇的事,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是缓缓的把找的钱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朝着刚才那个赤脚孩子跑过的方向跑去。
当带着鸭舌帽的背包客走到那个破败不堪的泥巴房子面前的时候,之前跑过去的二狗子正蹲在地上用一根小竹签在泥巴地上写着字,要是放在城里孩子的身上,这么大的孩子最少也能写不少字了,二狗子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着,但怎么看起来都显得有些丑。
“这是你的名字?”背包客的声音有些低沉,吓了二狗子一跳。如同一般的农村孩子怕生一般,二狗子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从来没在村子里出现过的面孔。“上学了吗?”背包客并没有被孩子一副敌视的样子吓到,而是继续问到。
“二狗子,快来!你娘不行了!救不回来了!”二狗子还没来得急回答背包客的问题,从外面看进去黑乎乎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吼声。“娘!”一声刺破耳膜的呼声,赤着脚的二狗子像是疯了一般冲进了屋子,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让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二狗子,你妈这病拖的太久了!要是早点去大医院的话,还有得治。”漆黑的屋子内,姓钱的医生有些无奈的说到,不远处的一张几乎是裸露的床上,一个面色泛黄,看起来皮肤与年龄不成正比的女人痛苦的躺在床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应该是在强制忍耐着身体内的痛楚。
“二狗子,二狗子!”“娘,我在呢,呜呜!”年少的孩子噗通一声在床边跪了下来,死死的拽住了娘的手。
“二狗子,我死了,你要照顾好你哥!”这应该是女人唯一放不下的事情了,一辈子就两个儿子,一个生下来就脑子有问题,十好几了连饭都不会吃,好在第二个儿子好手好脚,又听话孝顺,这也能让她安心的闭眼了,就算这样走了,两个儿子以后也不会饿死。
“娘,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咋办啊?”二狗子终究太小,这样的场面早已经手足无措了,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了。“二狗子,娘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接下去你要自己走了。”女人抬起手想要再抚摸一下儿子的脑袋,但最终抬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二狗子,你娘不在了!”年轻的医生仿佛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安慰二狗子,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只得叹了口气,往外面走去,人死了,总不能让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吧,所以得去通知下村子里那些肯帮忙的人,仪式肯定是没了,但人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吧。
钱医生一走出破败的屋子,就看到了蹲在外面的背包客。“什么病?”听到脚步声,背包客抬起头露出一张挂满络腮胡的脸。
“痨病!”年轻的医生说出了一个一般城里人肯定听不太明白的名词,这个名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肺痨。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肯定是望而生畏,背包客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屋子里走去。
“喂,你是?”钱姓的年轻医生没见过这个陌生的人,有些担心的问到。